县衙堂前。
县太爷怒拍醒木呵斥道:“郭达速速报来,为何半夜残害陈家二十三人?”
郭达只是抱拳道:“大人冤枉啊!”
“小的夜来难眠出门闲走,偶过陈宅听里面有哀嚎之声,为此才…”
平日看起来和蔼的县太爷又一次怒敲醒木打断郭达喝道:“既然到了堂前,还不认罪等什?”
“现有原告在场容不得你胡说!”
只见一旁的陈朝歌上前禀道:“禀知县,小的夜来安寝突被一阵哀嚎吵醒,开窗一看满地残肢。”
“只见郭头役举刀就砍,小的没有办法只得偷流出来急忙报官啊!”
郭头役一听急忙喊道:“知县冤枉啊!”
“啪”,醒木惊堂,知县高声喊道:“大胆郭达现在人证物证全在还敢狡辩,来人拖下去打二十大仗!”
两旁差役那看郭达不爽已久的立马上去,一人架住郭达胳膊另一人架住郭达双腿,直接送到水火棍前。
郭达武夫锻体本是知县得力干将,没曾想这狗官今日变了脸来,棍棒齐刷刷打在身上,今日这操棍的也是个武夫。
半盏茶后,郭达屁股起了层油皮不敢乱动,这一动就要破皮出血了。
一见自家头役都被打了,余晓整个人都吓得发抖了起来,那县太爷又拍惊堂木问道:“堂下余晓你知不知罪!”
“小的…小的…”
“知县!”看着余晓被吓得结结巴巴,陈朝歌上前禀道:“我看府上虽然家丁被伤但是无一人枉死,不如就将郭达送入余晓囚禁于家。”
“嗯!”县太爷摸了把胡子点了头赞道:“还是陈兄心善,那么就依你所言吧!”
“你们两个!”县太爷转头看向这两人说道:“念在原告不既往追究,老爷我就免了你们二人死罪,还不谢罪!”
余晓只得磕头,堂外趴在凳子上的郭达也只得有气无力的谢了罪。
陈家。
陈朝歌回了家就拿出一铃铛来摇了摇,只见有一断了手的家丁走了进来,这人双目无神看起来跟死了一般。
他怪笑一声,拿出一箱子说道:“将这个,送去县衙。”
药人毕恭毕敬收了箱子朝外走去,他转头看向墙上一摊烂肉一脚踹了上去呵斥道:“贱妇!要不是你拐了那孩子进宅我也不必费这般心神了”
那墙上烂肉只能喘气,他一看这般模样大笑一声后扬长而去,没想到自已谋划了这么久事情到最后还要靠那从天而降的仙人啊?
陈朝歌伸手在脸上摸了一把,只见他就变成了她,一副妩媚模样看起来只让人感觉楚楚动人。
她站在走廊上看向天上月只是感叹,人常说命运无常,她这几日下来确实感受到了这句话。
父亲被自已害了借助大哥的手抛了尸,自已在父亲死前强制给那老东西喂了药,一旦有人发现这尸体,她就摇铃控制。
自已这一本《乾坤变》直接害了大哥与二哥,本来大哥还难中招,她没想到大哥居然联系上了丹鸟峰的仙人,所幸后面又来一仙人害了大哥才能让她得手。
突然感受到脚底下有些蠕动,她抬起绣鞋一看,原来刚才自已踢了那一脚沾上了邵韵,师傅啊师傅!没想到你现在有这样的遭遇吧?
本来以为能逃出我的控制,想要夺舍那孩子身体化作已用?
白费你平日给他喂好药滋补那孩子身体,到头来也落得个这般下场啊!
她纤手撕下那滩烂肉随手一扔,突然一阵杀气直逼自已面门袭来,这女子急忙侧身闪开,只见一柄银枪破顶直中下来。
幸好先闪躲开,不等她细想一女子一拳锤破了这吊顶钻了进来,此人正是先前在樵夫家的陈白心,她一看到那女子的脸先是一惊随后一变怒色,罡气攒聚两指间,她以指为枪直刺过去。
女子见来人是陈白心娇笑道:“姑姑别来无恙啊!”
陈白心这一指眼见要刺入女子时,一黑影突然窜了出来拦住女子身前替其挡下了这一指,陈白心一见此人惊呼道:“勇哥!”
这黑影正是今日早上白疯子打倒的陈老爷陈白勇。
这一指刺入陈白勇胸口,早就死了的陈老太爷身子只是晃了晃再没有别的动静,陈白心看着躲在陈白勇身后的女子怒喝道:“陈华彩,你知道自已到底做了什么吗?”
女子只是捂嘴笑道:“姑姑这是什么话?亲姑姑要来打我,我这亲爹出来保护我这当女儿有什么问题?”
“再说了,这老东西也早该死了,我听说他活着的时候多施善,现在死后也能施善,指不定他老人家心里面多高兴呢~”
“荒唐!”陈白心收指退后,一把拔枪,双手握住枪杆时,陈白心整个人都不一样般,手中银枪尖好像那花蛇吐信般,直朝着躲在陈白勇身后那陈华彩刺去。
枪法多变,枪尖无影,只是那陈白勇每一次都能在刺到陈华彩时挡下那枪,陈白心心里只感到疑惑,自家这老哥生前从未学过武学这死后怎么动作这般凌厉!
眼见几枪都打不中陈华彩,她当即变刺为劈,一枪想要劈开陈白勇。
只听有人突然喊道:“快后退!”
陈白心当即向后退去,只见那陈白勇胸口处冒出两柄长剑直穿过来,要不是自已后退恐怕自已刚才挥枪时,身子骨上就要多了两骷髅了。
她抬头看了眼那吊顶上的程郃,多亏了这孩子自已才躲过了这一击。
一盏茶前,樵夫家中。
陈白心擦着枪直等着白疯子回来,她看着坐在椅子上的程郃,这孩子不说话搞得她怪无聊的,刚准备提个话题没想到这孩子突然朝自已说道:“姐姐,你武功如何?”
她一愣也一想到这小子白疯子师弟也只是说了句:“还好。”
“那姐姐你能带我回一趟陈宅吗?”程郃说出这话后,只见陈白心一愣不由得问道:“为什么要回去?”
程郃刚才就在思考这件事情,细细想来他只感觉自已今天下午看到那扇了邵韵一巴掌的女子,只感觉哪里有些不对,如果说邵韵并非凡人,那么那个女子也定然有些不同,她与邵韵有关系那么陈宅发生了这么多事情,她肯定要去看一眼。
将自已的猜测说给陈白心后,这女子只是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已,只听陈白心说道:“你才多少岁,还有这般心神?”
程郃只是看着陈白心说道:“姐姐你信我吗?”
少年的眼神很坚定,陈白心练武三十年载看到这眼神一时有些失了神,这孩子的眼神她很久之前也有过的。
陈白心会心一笑,直接一把抱起这孩子就朝着陈宅跑去,当年自已少年时没几个人愿意听自已说的话,她不想变成那些大人的模样,在她陈白心的心中一直住着一位少年郎,那是过去稚嫩大胆多情义的她!
在她眼中,刚才对自已说话的孩子有着一股当年自已马踏江湖少年郎的神情,那一刻过去的自已浮现在了少年身上,她不由得回忆起师傅给自已说过的一句话。
“这世间为少年郎辜负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