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真一个健步上前,将眼前慌不择路的矮小土匪瞬间踹翻在地。
随后将手中长刀架在了其脖颈之上,沉声问道:“说!谁派你来的?!”
老七摔得满嘴是泥,被江真踹到的腰部已经没了知觉,爬都爬不起来,此刻只得趴在地上颤颤巍巍地道:“大爷饶命!饶命啊大爷!小的名叫秦有钱,黑风寨里行七,别人都叫我老七,被您刚才打昏的那位叫秦有亮,是小人的兄弟,小人和他只是路过,没有人指使!”
这老七也是个软骨头,刀往脖子上一架,当即就全招了出来。
江真见他这副模样,顿时冷哼一声,手上微微用力,刀锋距离对方的脖子又近了几分,继续逼问道:“哼!秦有钱?那你刚刚往天上扔的又是什么东西?!”
“回大爷的话!那东西是驱赶野兽用的……”
“嗤!”
一刀砍下秦有钱的脖子,江真头也不回地向着身后走去。
鬼才信是驱赶野兽用的,江真猜测那玩意儿八成是土匪求救时候用的,总之此地不宜久留,还有几个时辰天就快黑了,他们必须趁着这个时机,逃出这片土匪窝,不然到时候等人家追上来,那可就遭了。
这般想着,江真已经回到了庆安和胡蓉身旁。
此时地上那位被他一脚踢晕的秦有亮还处于昏迷当中,江真刚一回来,立刻就走上去,最终一刀结果了对方。
“无量真迦!善哉善哉!”
庆安和尚不忍直视,宣了一声佛号,赶忙背过身去。
而胡蓉则俏脸惨白,强忍着心中不适,扑到了江真的怀里。
一边安抚着怀里的女人,江真一边说道:“咱们得快点赶路了,刚刚那个带响儿的东西,恐怕是土匪相互之间传信儿用的,若是没有人听见也就罢了,若是有人听见,恐怕就完了。”
说罢,江真就拉起胡蓉的小手,准备向着前方快步走去。
可就在这时,庆安大师突然开口问道:“江施主,你不觉得你现在太过嗜杀了吗?”
江真脚步一顿,回首望向庆安,眼神中闪过一丝疑惑,缓缓道:“哎我说你这和尚?!我这可是为了自保,再者说这二人可是土匪!我杀了他们难道不是为民除害?!”
庆安闻言,轻轻叹了口气,双手合十,眼中流露出一抹遗憾之色:“小僧只记得当初见到江施主之时,你宁可自已投河自尽,也根本不会轻易去伤害别人,怎么如今却……”
对于庆安的欲言又止,江真心中顿时升起一股烦躁之感,这股躁意来势汹汹,瞬间击垮了他的理智。
只见江真慢慢松开了胡蓉的手,上前几步,一把捉住庆安的脖子,把他的头缓缓按到了自已刚刚中箭的部位,以及其它那些伤口之前。
“瞪大你的眼睛好好看看!这都是替你受的伤!你现在还有闲心说风凉话?等那帮土匪来了,把你砍成肉酱,我看你还说不说的出来!”
庆安那瘦弱的身躯和光秃秃的头颅,在江真手中如同玩物,来回摇摆着。
“你说话啊?!你想不想被他们剁成肉酱?嗯?”
可无论江真怎么摆弄对方,最终回应他的只有沉默。
庆安双掌合十,双目微敛,一脸的平静,从始至终都没有说过一句话。
见他没有任何动作,江真心中的烦躁渐渐褪去,一把将丢在地上,随即拉起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胡蓉,大步流星地向前走去。
庆安见状摇头苦笑不已,站起身拍了拍身上的尘土,便远远的跟在了二人的身后。
三人就这么一直往前走着,一路穿过密林,绕过一段崎岖不平的山路,最终面前出现了一条宽阔的河流。
此时已经日落于山,晚霞满天。
江真估算了一下时间,从早上到现在,他们大概已经走了差不多四五个时辰了。
于是转头向身旁的胡蓉问道:“咱们还有多久能走出去?!”
胡蓉杏口微张,喘着粗气,小声说道:“咱们已经绕过虎齿岭了,再往前走大约一个时辰,应该就到天宏关了。”
庆安此刻跌跌撞撞地也赶到了河边,刚一走到近前,二话不说,先将脸浸在了河水里,大口大口喝了起来。
江真此刻心中的烦躁与怒气已然消散一空,见他这副模样,顿觉好笑,走上前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怎么了庆安大师,怎么累成这副模样,该不会是害怕身后的土匪跟上来吧?”
庆安此时已然疲惫至极,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喝了几口河水的他,大口喘着粗气。
面对江真那带着几分戏谑的调侃,只能无力地连连摆手,似乎在说:罢了罢了,你赢了。
而江真见状,则是微微一笑,压根儿没心思再与庆安纠缠下去。
轻盈地蹲下身子,双手捧起清澈见底的河水,凑到嘴边便大口大口地喝了起来。
这清凉的河水顺着喉咙一路流淌而下,仿佛一股无形的力量注入体内,瞬间让江真感到神清气爽,原本因为赶路而略显疲倦的身体,也增添了几分活力。
就在此时,胡蓉款款走来靠近二人,随后压低声音问道:“等会儿就要进入天宏关了,你们可有想好如何入关?”
江真听到这话,不由得微微一怔,心中满是疑惑,正欲开口询问时,却见身旁的庆安大师微微一笑,不紧不慢地解释起来:“贫僧乃出家之人,这出关入关之事对僧人而言并无太多规矩限制,无需通关批文之类繁琐之物,可自由出入此关。”
还要通关批文?!
庆安大师话音刚落,江真瞬间瞪大了眼睛,满脸惊愕之色。
此刻转头再看那庆安和尚,只见那张清瘦的面庞上挂着一抹似有还无、让人难以捉摸的浅笑。
江真又恼了,猛的站了起来。
“不是?那我没有通过批文,岂不是白折腾?进不了关,难不成留在这里当土匪?!”
胡蓉闻言掩嘴微微一笑,接着说道:“江公子不必担心,等到了天宏关,我自有办法让你进去。”
江真听罢,一颗心顿时放进了肚子里。
这小妮子到底是何身份他不知道,虽然昨晚大力逼问过对方,但她始终没有吐露过分毫,只是说让他护送到天宏关即可,剩下的事情不用他管。
眼下既然对方敢这么保证,想来必定是有自已的办法,江真也不想再继续追问。
等到时候一进了关,大不了各奔东西。
这般想着,江真便要招呼二人继续赶路。
可就在这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了一阵急促而又沉闷地马蹄声,眨眼之间,就已经来到了近前。
紧接着一道寒光,便狠狠插进了江真脚下不远处的泥土之中,定睛一看,赫然是一只箭矢。
“各位,腿脚真不慢啊,让我等真是一阵好追!”
三人同时闻声望去,顿时大惊失色。
只见在他们身后不远处,竟不知何时出现了两个人高马大的身影。
二人皆骑在高大威猛的骏马之上,其中一人身姿挺拔如松,手中紧握着一把精致长弓,弓弦紧绷如弦月,一支修长锐利的长箭已然搭在弓弦之上,蓄势待发。
另一人则满脸凶悍之气,裸露在外的肌肉高高隆起,右手紧紧握住一柄厚重的砍刀,刀刃宽阔锋利,透露出一股血腥与杀戮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