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宴知并不想苏栀看出他所想的事情,压下心底翻涌的情绪面向她示意她说下去。
“安排人密切关注整个江城范围内的各个地下赌场,目前接触到的四个死者,黄丽丽两人死于毒,赵城阳两人死于黄,下一个极有可能跟赌沾边,已经死了够多的人了,不能再有人丧生了。”
对于她的猜测时宴知表示十分赞同,目前来看Kronos作案是一头规律的,他对于被害人的选择很讲究。
“先查查看录音里面那个女人是谁,按照现在的情况来看,她极有可能就是给赵城阳下毒的人。”
从录音里面听到的话来看,这个女人与赵城阳有情感纠纷,她的身份很可能是被害人的某一任女朋友。
“重点关注赵城阳的感情生活,找找与他有情感纠纷的女人。”
将尸体带回市局之后,常规要对两人进行具体尸检,依旧是张涛与苏栀两人分别负责一具尸体。
孙娇娇的尸体并没有什么意外发现,事情跟她之前推测的差不多,尸体血液里面检测出大量助性药物残留,也就是说她在与赵城阳上床之前服用了大量类似春药的东西。
两人之间激情太过,导致血液流动加速,心脏负荷过高,最终心脏骤停。
一般来说这个剂量的春药并不会造成死亡,苏栀检查了她的心脏,发现了明显病变,通俗说也就是孙娇娇有心脏病。
在患有心脏病的情况下服用那么多的春药,然后与赵城阳疯狂激情,心脏骤停是必然的结果。
出具完尸检报告之后,直奔刑侦一队办公室,办公室里面并什么人,只剩下坚守阵地的王曼,随手将尸检报告揣进兜里,问了时宴知现在的位置,开车直奔今宵。
他排查完现场之后并没有回警局,而是直接在今宵要了个包间,叫来了跟赵城阳一起玩儿的那些公子小姐,也就是她当时见过的那波人。
刚到踏进包间就看见之前还跟时宴知嘻嘻哈哈的一群公子哥儿现在跟站军姿一样,一个个站的那叫一个笔直,脸上再也没当时那种散漫。
看样子这些人都知道了时宴知的身份,唯一一个看起来还比较镇定的就是陈家的那个小公子,他从一开始就知道时宴知的身份,这会儿就在一边的沙发上坐着。
看到进来的苏栀,那群人明显记得她当时时宴知“女朋友”的身份,纷纷向她投来求助的目光。
有个性子跳脱的医生嫂子都喊了一半了,眼神触及到她身上那身警服,剩下的半句话直接咽了下去。
现在他们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时这两个人就是合伙儿演了场戏从他们这儿打听消息。
“你怎么过来了?”
时宴知从茶几上拿了杯水递给她,让人在自已身边坐下。
“尸检报告出来了,有些事情想问问他们。”说着眼神瞟向面前这些公子哥儿们。
其实这些人基本上没什么大毛病,都是些单纯没坏心眼儿的,就是整天不务正业只想着吃喝玩儿乐的,在苏栀看来只要不违法犯罪什么都好。
“嫂……不对,警官您问,只要我们知道的我们肯定实话实说。”
苏栀蓦的笑出了声儿,眼角染着一丝浅浅的弧度。
“重新介绍一下,我叫苏栀,市局首席法医。”
几人表情各异,怎么说呢,他们以为的花瓶小姐姐没想到竟然是市局的法医,更不可思议的是,这个小姐姐就是最近家里念叨的那个苏栀。
上次苏家老爷子来江城之后,整个江城稍微有点资本的家族都知道了苏家的小姐在江城,只是他们不知道苏家这位小姐长什么样子,没想到今天让他们这些家族“蛀虫”见到了。
“你们跟赵城阳很熟,应该也已经知道他死了,我现在想问的是关于他的私人情感生活,赵城阳有没有那种分手的时候闹得很难看的前女友。”
其实他们这群公子哥儿玩儿的都挺花,女朋友更是换了一茬儿接着一茬儿,分手的时候肯定有那种不想分的,但是他们出手都挺大方的,只要给够了钱也就没什么分不掉的。
赵城阳是他们中间换女朋友换的最勤快的一个,也是出手最大方的一个,很少见到那种找他闹的女人。
“苏姐,我们几个确实不知道这些事情,他一贯出手都很大方,真没见过哪个女人跟他面前闹过,你知道的我们这些人基本都是银货两讫,女人图钱我们图个乐子。”
这话说的直白,但也是事实。
“不对啊,我上回还见有个女人纠缠他来着,那天陈哥不是也在。”
一个长头发女生像是突然想起了什么,打断了这人的话。
坐在沙发另一边的陈小公子想了半天才想起这出儿。
“那个可不是外面这种图钱的女人,那是谭家的表小姐,谭森的表妹。”
哟呵,又是个熟人,谭森苏栀很熟悉,跟她哥苏钰是至交好友,上回也是他跟顾俞擎两人在今宵看见的她。
她怎么不知道谭森什么时候有个表妹了。
“陈哥这话就不对了,她可不是什么正经表妹,她不就是个私生女嘛,可不是人家谭家的正经表小姐。”
那姑娘只是谭森姑父出轨生下的私生女,从小带回家养着的,说起这个苏栀就想起来了。
谭森那个姑姑可是个顶级恋爱脑,当时不顾家人反对非要嫁给江城何家的大少爷,就跟脑子被什么东西吃了一样。
后来结婚没两年何家这个大少爷从外面带回来个还在襁褓里的女婴,说是自已喝醉之后犯下的错,硬是哄着这位谭家小姐把孩子当自已的女儿养着。
关键在于这个恋爱脑她还是甘之如饴,一心只想着自已的丈夫。
苏栀记得当年自已还听谭家爸妈说起过这位恋爱脑小姐。
这个私生女在外面一直标杆自已是谭家的表小姐,谭森一贯不太待见她,只是碍于姑姑的颜面也没抗拒她接近自已。
“说说你们知道的,事无巨细都说说。”
说不定真能从这些人口中听到些有用的东西也不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