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那个人啊,一直都是那么的一成不变,牙刷永远要向着一个方向,鞋子必须摆在一条直线上,就连早上吃什么东西都必须要遵守她地规定,我在她面前比儿子都不如,我哪里像是她的丈夫,更像她另一个儿子!”
提起妻子不难看出他语气里的愤慨,对于自已的妻子语气里只有满满的怨恨。
“后来我遇见了张春雨,她是张春苗的亲妹妹,但是她看向我的眼神里只有崇拜,那一刻我才觉得自已是个男人,她给了我自信,让我觉得自已活的没有那么憋屈。
本来我没想杀她的,谁让她那么不知好歹,我本来打算离婚了,可是她发现了我跟春雨的事情,我没办法,我不能让春雨背上骂名,是她逼我杀她地!”
时宴知这一刻才知道这个人从骨子里就烂了,他是个彻彻底底的人渣,出轨小姨子还杀了自已的妻子,这样的人这辈子恐怕都不会意识到自已的错误,他只会给自已的行为找借口。
“为什么让张春雨整容?”
“我想跟她在一起,我们是真心相爱的,张春苗她死了,春雨她们是姐妹本来就长的像,让她顶替她姐姐的身份我们就能永远在一起,谁都不知道张春苗已经死了,她这辈子都只能待在菜地里面不见天日。”
“张春雨跟张春苗是一母同胞的姐妹,她难道对于杀害自已姐姐就没有一点反应?”
亲姐妹,就算再怎么关系不好总不可能亲眼看着姐姐去死。
“她当然是听我的,我说什么就是什么,她能有个身份跟在我身边是她梦寐以求的事情,她姐姐死了也算是在帮她。”
他这话说的让时宴知都觉得脸上烧的慌,谁愿意用自已的命去帮一个想要自已丈夫的人,就算这个人是自已的妹妹也不行。
“这么说杀害张春苗的主谋是你,张春雨只是帮凶?”
这句话就是在告诉他定罪的时候,他是主犯,肯定逃不过一个死刑,张春雨只是从犯最多也就判个十几年。
郑立突然像是反应过来似得,立马改口。
“不,不是,她才是主谋,是她撺掇我杀人的,是她唆使我杀了张春苗的,是她想要顶替她姐姐的位置。”
时宴知冷笑,这人变卦还真快,就这么一下子就改了口风。
“你刚刚可不是这么说的,你刚刚刚不是说张春苗是你杀的吗,怎么现在又变成了张春雨了,郑立,这里是警察局,抬头看看墙上的那几个大字,想好了再说。”
白色的墙面上挂着几个大字:坦白从宽,抗拒从严。
郑立盯着那几个字,神色恍惚,他整个人都是凌乱的,他好像已经记不清当时杀人的场景了,他只记得他掰着那女人的下巴把一整瓶的敌敌畏灌进了她嘴里,她好像被束缚着,一点挣扎都没有,然后慢慢的她不动了,就这么死了。
整个过程他好像并没有什么意识,等他彻底回过神之后,人已经被埋在了菜地里面,然后就是孩子,当时一直没找到孩子在哪儿,他们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最后在卧室衣柜里面找到了已经睡着的儿子,他以为他一直都在睡觉,完全没有意识到儿子看到了整个过程。
“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我怎么会杀人呢,我怎么就杀人了呢!”
他好像这会儿才回过神自已杀了人,巨大的恐慌把他整个人淹没,他眼里的恐惧不似作假,他的反应很奇怪。
这个人身上的疑点实在是太多了,杀妻、投毒都是他做的,第一个对象是自已的妻子,最后的对象是自已的父母。
杀害自已的妻子可以说是因为夫妻矛盾引起的,但是为什么要给郑家老两口下安眠药,那么大的剂量完全就是冲着他们的命去的。
“为什么要杀你爸妈?”
提到老两口,郑立眼里满是疑惑,他……他什么时候要杀自已的爸妈了?
他不明白时宴知为什么要这么问他,他的记忆只停留在自已给爸妈做了顿饭,之后怎么脑子里面一片空白,这是怎么回事?
“我怎么可能杀我爸妈?!”
父母是这个世界上对他最好的人,是他的血脉至亲,他怎么可能对自已的父母动手。
“你给你父母下了安眠药,那个剂量足够让他们死亡你不知道吗?”
“不对,我什么时候给他们下安眠药了,你们在说什么!”
从给他的反应来看他确实不知道安眠药这回事儿,这么看来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安眠药是张春雨下的,他们一直在一起,不是他动的手就是她。
“你的父母喝了有安眠药的水,之后一直昏睡不醒,你就是趁着这个时候跟张春雨一起跑的。”
郑立神色很奇怪,他的脑子里完全没有这一段记忆,他这会儿才注意到自已并不记得自已是什么时候跑出来的,唯一记得的就是他一直跟张春雨在一起,他们东躲西藏了好几天。
是他的记忆出现了问题,还是背后还有另一个人!
时宴知不动声色的给观察室里面的苏栀打了个手势,让她现在立马提审张春雨,他们两人肯定有问题。
苏栀转身正打算去另外一间审讯室,外面周志着急忙慌的跑了过来,气喘吁吁的样子她眼皮子突然一跳,肯定是出什么大事儿了。
“苏姐,你快去看看吧,张春雨突然晕倒,口吐白沫,人已经没意识了!”
苏栀当即变了脸色,好好一个人要是在警察局审讯室没了,他们都有责任,还有这人现在不能死,她身上还有很多疑点。
两间审讯室距离不远,苏栀到的时候已经联系了救护车,到门口的时候她就看到了张春雨已经涨紫的脸,很明显中毒的表现!
来不及想在警察局是怎么中毒的,她上前检查她脉搏呼吸,身上没有明显伤痕,完全不知道毒药是怎么进入她的身体里面的。
“周志,拿盐水来,快!多一点盐水!马上!”
来不及想这么多,她现在一门心思只想保住这个人的性命,她不能就这么死在这里。
她手上没有手术刀,直接拿了桌上的圆珠笔将笔芯取下来,用笔壳子找到心脏静脉回来的血管,将血管扎破放血,这样的办法能尽可能阻止有毒血液进入心脏。
周志脚步快,一趟子拿了很多盐水过来,苏栀对张春雨进行了紧急催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