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苏青孕吐严重,检查发现,她的尿酮达到了 3+,得住院,不然影响宝宝发育。
苏青的第一次产检就遇到问题,这让第一次当爸妈的俩人心都提到嗓子眼了。但是,林皓单位在山里,住院有诸多不便。苏青问医生可否开药调理。
医生严肃地看着他们说:“这种情况不能轻视,需要住院治疗,补充营养和水分,调整体内的代谢平衡。”
苏青跟医生说明了具体情况,医生建议她多吃,多喝,吐也得吃,这样会有所改观。她和林皓商量尽快回家,回家孕吐严重的话,就住院。
林皓虽然担心,但也尊重苏青的决定:“那咱们赶紧回去,路上我一定照顾好你。”
两人匆匆收拾东西,买了第二天的机票踏上了回家的路途。一路上,林皓小心翼翼地照顾着苏青,苏青还是吐的比较厉害,最后没办法,买了橘,嗅着橘子皮那沁人心脾的芬芳来到了机场。
医生说孕酮并不是特别高,需要吃药,否则极易引发流产,让苏青务必注意,切勿提重物,尽量不要弯腰,待到胎相稳定便可安心了。
林皓请了一个星期的假,他归家为苏青精心置办了家里用的米面粮油等物。
林皓走之前和苏青去医院建档,起初医生不许建,言称十二周以后方可建档,然而林皓表示,自已即将返回单位,十二周时自已不在,着实放心不下她一人来医院。医生这才法外开恩给建立了档案。
时光如白驹过隙,一周的假期转瞬即逝,林皓不得不匆忙赶回单位。
临走前,他千叮万嘱,让苏青一定要照顾好自已。子自已,如果有任何不适立刻给他打电话。
苏青也强打起精神,告诉林皓不用担心,她会好好照顾自已和宝宝的。
然而,就在林皓离开后的那个清晨,苏青像被重锤击中一般,起床后头晕得仿佛天旋地转,根本无法站立,无奈之下,只能拖着如灌铅般沉重的双腿前往医院。
那天恰好下雪了,鹅毛般的大雪纷纷扬扬地洒落,整个路面都被一层晶莹剔透的冰覆盖着,宛如一面巨大的镜子,反射着寒冷的光芒。出租车也如稀有的珍宝般少得可怜。苏青每走两步,就忍不住呕吐一次,仿佛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她在路边打车时,那伸出的手就像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树枝,根本无法拦下一辆车。苏青艰难地迈着步子,跌跌撞撞地走向医院,好在半路上有一辆出租车,司机看到苏青难受得如此厉害,心生怜悯,犹如天使降临,顺道将苏青送到了医院。
苏青孕吐得厉害,那苍白的脸色,宛如一张被抽走所有生命力的白纸,风一吹便会破碎。由于长时间未能补充营养,她的身体虚弱不堪,低血糖像恶魔般纠缠着她,尿酮也升高得如同失控的野马。医生当机立断,强制性地让她住院。
苏青在漫天飞雪的日子里,如一只孤独的大雁,默默地回家收拾住院的物品。她像一个守护秘密的卫士,将住院的消息深埋心底,生怕父母知晓后忧心忡忡。她手捧着一堆东西,宛如一座移动的小山,伫立在寒风刺骨的街边,苦苦等待着出租车的到来。她不禁产生一种幻觉,仿佛整个世界都已离她而去,只剩下她独自一人,在这冰天雪地中瑟瑟发抖。
苏青办理好住院手续后,护士姐姐犹如一只关切的夜莺,轻声问道:“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呢?你最好找个陪护的人,不然上厕所滑倒,万一出了事,我们可无法承担责任。”苏青的脑海中仿佛刮起了一场风暴,她绞尽脑汁,却怎么也想不出有谁能够陪伴在她身旁。
苏青结婚后的半年,弟弟苏安也步入了婚姻的殿堂,弟媳为这个家带来了一个可爱的小侄女。如今,小侄女已经一岁半了,一直是由父亲和母亲含辛茹苦地抚养着。带孩子的艰辛,苏青心知肚明,她实在不忍心让年迈的父母再为自已操劳奔波。
孕吐如恶魔般折磨着苏青,导致她严重脱水。一入院,她就被打上了点滴,那透明的液体,宛如一条条细流,缓缓地流入她的身体。主要的药物有葡萄糖、生理盐水、氨基酸,还有那令人畏惧的氯丙嗪……苏青孕前的体重犹如轻盈的羽毛,仅有 92 斤,入院时却如一片凋零的落叶,只剩下 86 斤,怀孕短短一个月,她竟然足足瘦了 6 斤。
躺在病床上的苏青,如同一只受伤的小鸟,无助地望着天花板,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交织在一起。她回忆起曾经对未来生活的美好憧憬,如今却只能在这冰冷的病房里,独自承受着这一切。就在这时,手机铃声如同一束温暖的阳光,刺破了黑暗,是弟弟打来的电话。
“姐姐,你去哪了,怎么不在家,我给你带了糖炒栗子送过来。”苏安关切地问道。
苏青强忍着泪水,故作轻松地说:“没事,我就是孕吐有点严重,产检医生让住院,我在医院呢。你不要跟爸妈说,他们会着急。”
“这么大的事,你咋不吭气呢,你在哪个医院,我过去,你需要啥东西?我顺便买了过去”苏安急切的问
“没事,挂几天水就好了,又不是啥大事,我在妇幼保健院,你来的时候给拿个小盆子”
挂断电话,苏青的眼泪还是忍不住流了下来。
过了一会,苏安到达医院,他给苏青买了小盆子,毛巾,甚至连牙刷,漱口杯都买了。其实,那些苏青都有带的……
“结了婚,长大了,以前可是啥都要我们给你准备呀”苏青调侃着自已的弟弟
“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吭气,我让妈来陪护。你好好躺着,别自已逞能了。不知道的人以为你是孤儿呢?”弟弟苏安生气的说
“别让妈来,小米粒习惯了妈的陪伴,妈来了,小米粒不得哭。这是医院,到处都是。
自琳儿成为弟媳的那一日起,苏青便将她视作亲妹妹一般了。但凡有啥好物件,都要与她分享一份。她生完小侄女后一直未曾上班,直至近来才寻得了一份工作,就在苏青家旁的寄宿制学校,专为孩子们充值饭卡。每日清晨七点多便要上班,直至夜晚八点方能下班。
苏青并未让她住在学校宿舍,而是留她在家中居住。多个人家中也多些烟火气儿,她住院之事,弟媳亦是不知。
苏安临行之时,再三嘱咐苏青,若有事情定要打电话,不要逞强。苏青忽地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那个曾经流着鼻涕与其他小朋友打架落败后,跑来向她告状的弟弟,如今竟已为人父了。
夜晚,病房中静谧异常,苏青孕吐作呕的声音仿若洪钟一般,显得格外响亮,隔壁床的小夫妻喜得小棉袄,二人开心得合不拢嘴,苏青则不停地向人家致歉。她甚是担忧自已作呕的声音会惊扰到熟睡的小宝宝,好在那小婴儿睡眠极佳。他们知晓苏青是军属,一人住院,从而给予了诸多帮助。护士长亦是对苏青格外照拂,后来方知,她亦是军属。
“孕吐我只在电视里见过,我以为是假的,我从来没有在现实生活中见过孕吐像你这么厉害的,真是让怀孕的妈妈们辛苦呀”隔壁床的爸爸,温柔的看着自已的爱人说道
苏青第一天入院,感觉度日如年而已。挂了3700多毫升的水,从十一点开始,挂到了凌晨七点多。护士都开始怀疑,这么慢,中途是不是被苏青关了输液开关。其实,有个药输的时候她特别不舒服,输的比较慢而已。护士姐姐一直埋怨没有陪护的人,来一次说一次苏青,苏青都熬不到换接班护士了。她不知道未来的日子还会面临多少困难,她没有可以依靠的人,只能靠自已。
第二天,阳光透过窗户洒在苏青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心情似乎好了一些。
这时,毛毛风风火火地闯进苏青的房间,将一摞小说放在床边,脸上满是关切。
“我下午还得上班,不能陪你太久。这些小说给你解解闷,我知道现在也就精神粮食能陪陪你了。”毛毛匆匆说道,转身又急匆匆地离开。
苏青望着毛毛离去的背影,心中满是感激。她转过头,目光落在那堆小说上,随手拿起了一本《藏地密码》。
她靠在床头,翻开书页,渐渐地被书中的情节所吸引。那些神秘的藏地风光、扣人心弦的冒险故事,仿佛将她从现实的痛苦中抽离出来。
苏青沉浸在书中的世界里,随着主人公的脚步,一同探索未知的领域。她仿佛忘记了自已身体的不适,忘记了备孕路上的种种挫折。
时间一分一秒地过去,苏青完全进入了角色,她的心情随着故事的发展而起伏。当主人公遭遇危险时,她的心也提到了嗓子眼;当他们迎来转机时,她也忍不住露出欣慰的笑容。
不知不觉,已是中午,母亲带着午饭来探望女儿。母亲知道苏青住院已是晚上了,自已的孙女习惯了每晚和奶奶睡,根本离不开奶奶……苏母心有余力不足的样子,让苏安一脸的不安,姐姐曾告诫不要告诉家里人。自已还是忍不住说了。
母亲一听到女儿一个人住院,连个陪护的人都没有,一个劲的跟自已的丈夫说,“那时候就不该让他俩结婚,都到这份上了,婆婆都没来照顾一下,以后带孩子我看也是指望不上。”
“木已成舟,少说两句吧,总体来说林皓那孩子不错的。我们尽可能的帮他们……”苏父一脸的淡然,他好像早就预料到了会是这种情况。
苏母看到苏青全神贯注地读着书,脸上的表情时而紧张,时而放松。
她轻轻地走到床边,坐下,没有出声打扰。
苏青直到翻完最后一页,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从书中的世界回过神来。
“感觉怎么样?”母亲温柔地问道。
苏青缓缓抬起头,心中犹如打翻了五味瓶般懊恼不已:“您怎么来了,小米粒呢?您来了,她不得哭得昏天黑地,仿佛整个世界都要崩塌了。苏安那个大嘴巴,怎么就告诉您了。”
“这么大的事,你弟弟没做错,你该告诉我们的,我们可以帮你呀,我看你就是在逞强……”母亲的话语如同一把把锐利的小刀,无情地奚落着苏青。
母亲望着女儿那消瘦得如同纸一般的脸庞,眼中满是心疼,仿佛那是一颗被暴风雨摧残后的花朵。她给苏青带来了苏青最爱喝的鸡汤,那鸡汤仿佛是母亲的爱,温暖而又醇厚。
苏青别过头,倔强得如同一块顽石,说道:“我自已能处理好,不想让你们跟着瞎操心。”
母亲叹了口气,轻轻拉过苏青的手:“傻孩子,一家人不说两家话,遇到困难大家一起扛。”说着,母亲打开保温桶,鸡汤的香气瞬间弥漫在房间里。
“来,趁热喝一点,补补身子。”母亲舀了一勺鸡汤,吹了吹,递到苏青嘴边。
苏青的眼眶红了,她乖乖地喝下那口鸡汤,心里感到一阵温暖。
“妈,我真的怕让你们失望。”苏青声音带着一丝哽咽。
母亲抚摸着苏青的头发:“别想那么多,只要你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
在母亲的陪伴下,苏青的心情渐渐平复。她开始向母亲倾诉自已内心的压力和恐惧,母亲静静地听着,不时给予安慰和鼓励。
“不管怎样,我们永远是你的后盾。”母亲的话让苏青感到无比安心。
那天医生给苏青开了肌肉针维生素B6,给苏青注射的护士给她说:“”有点疼,你忍一下,这是止吐的,希望能止吐,你看你瘦的,对宝宝也不好。”
苏青没想到,护士说的疼不是一星半点,疼的她半天缓不过来,感觉整个腿都是疼的,她都不敢坐起来。苏青第一次对打针产生了抗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