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身上只有不到十两银子,那只有一个办法。她闭上眼睛,想用神识看一下赌坊在哪里。结果,她的神识似乎出现问题了,看不到任何东西。
怎么会看不见呢?她仔细回想了一下,明明在山上的时候是可以看见的啊。她赶紧跑到城门外闭上眼睛往山上探,和她猜的没错,在县城里用不了神识!
她回到医馆,医馆大门敞开。“大夫,大夫?”
“姑娘暂且等一会,我在给病人施针。”石柏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宋舟舟一听,也不好再打扰了。她随意走到一个卖木簪子的小摊,“老板,你可知咱们县城哪里有赌坊?”
“这位姑娘可是要买木簪送给心上人?”
“不不不,我不买簪子。我只是想问问你可知哪里有赌坊?”
“我家的木簪做工精细,姑娘看看吧。”
“老板,且不说我不买簪子,你这簪子都是男子款式,我一姑娘家买来干嘛?”
老板看宋舟舟实在是不懂,就敞开说了,“姑娘,若是想知道赌坊在哪里,得先买根簪子才能告诉你。”
“老板,你们这也太小气了些吧?问个路都要买东西才能问?”
“姑娘,你是外地来的吧?”
“那又如何?老板,你不能因为我是外地的就坑我啊。”
“姑娘,我不骗你,这整条街问路或者是打探消息都是要钱的,不信你大可去问问。”
宋舟舟看老板一脸真诚的样子,算了,一根簪子应该花不到哪里去,想起一路上江弈那乱糟糟的头发,买回去给江弈也行。她随手拿起其中一支竹节簪。“这簪子多少钱?”
“一两。”
宋舟舟提高了声调,“多少?一两?”
“没错,一两。”
“老板,你抢钱呢?这竹簪子,你卖一两?”她身上的衣服才五百文。
“姑娘有所不知,我这是整条东街最便宜的了。”
宋舟舟举着簪子,眯了眯眼睛,“老板你该不会是看我是外地人坑我呢?”
老板继续搬出那套说辞,“姑娘若是不相信,大可去问问,若是有比我这便宜的,我把簪子送给你,还带你去你想去的地方。”
“好,你说的,那我去问了。”宋舟舟把簪子放下,试探性的走到另一个摊子,目光却是紧紧盯着簪子摊主。
“去吧,去吧。”摊主毫不在意的说。
宋舟舟接连问了好几个摊,最便宜的都要五两。问他们赌坊在哪里,那些摊主像是约好一般,要么就是说不知道,要么就是各种暗示明示她要买东西才能告诉她。
最后宋舟舟一脸垂头丧气的回到卖发簪的摊主面前,摊主看见宋舟舟回来,一副我就说我这最便宜,你还不信的表情。
“回来了?”
宋舟舟点点头,“老板,把簪子给我。”老板把之前宋舟舟看中的竹子簪子递过去,接过宋舟舟的钱之后。老板立刻说。
“最大的赌坊在前面的千楼园,很近,前面左拐就到了。”
宋舟舟有些意外,千元楼门口有护卫看守,她还以为是青楼之类的,没想到竟然是赌坊。
宋舟舟顺着老板说的很快就到了,不过……
“去去去,哪来的穷鬼,也想进千楼园?”
没错,宋舟舟刚要走进去,就被拦在门外了。“哎……不是,我有钱。”宋舟舟反驳道。
门口的看护上下骚了宋舟舟一眼,嫌弃道,“瞧你那一副穷酸样,你那点钱连贵人的一条帕子都买不起?快走,不然别怪我不客气。”
宋舟舟低头看了看自已的衣服,再看看能够进入千园楼的人的衣服,宋舟舟闭嘴了。那些衣服的布料看着比她自已的好不知道多少倍,摸摸自已的口袋,钱所剩不多。
她垂头丧气的回到医馆,医馆一如既往的冷冷清清的,问荆已经回来了正在擦药柜。“问荆大夫……”
“哎?姑娘你回来了?这么快就筹到钱了?”看见宋舟舟出去半天就回来了,问荆有些意外。
“没有。石大夫呢?怎么就你一个?”
“少爷在给你兄长施针。”
“这么久了还在施针呢?我可以进去看看吗?”
“姑娘还是安心在这等着吧。”
“好吧”
她坐在凳子上看着问荆擦完药柜擦门窗,想起自已被坑的那一两银子,她现在迫切的需要一个人来吐槽一下。她悠悠叹了一口气。果然引起了问荆的注意。
“姑娘可是在为药费烦恼?”
“对啊,我今天找了一天,你们县城都不招收女工,而且我问个路都要买东西才能说。”
问荆一听,手里的活没停,开口问 “姑娘可是在东街问的路?”
“我不知道,我就出门往右拐。”
“那就是了,东街因为有千园楼,很多达官贵人、世家子弟都会去那里,外地来的有钱人也会去那里玩乐,渐渐的东街就出现了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凡问路必须要买东西才能告诉他。”
“问荆大夫可以和我说说千楼园吗?”宋舟舟坐在一旁的凳子上。
问荆有些惊讶,“姑娘不知道吗?”
宋舟舟有些疑惑,“我应该知道些什么吗?”
“一年前皇上微服私访路过江南,有个孩子把偷皇上的玉佩给偷了,皇上震怒,经过一番调查得知那孩子之所以偷皇上的玉佩是因为家中父亲是个赌徒,家里的东西都被他爹输光了。不得已才偷皇上的玉佩去卖的。”
“这和千园楼有什么关系?”
“后来,皇上回去之后没多久,下令全国的赌坊都要搬到最近县城的千园楼里,还要按规模每年交保证金。千园楼只允许有一定资产的家族子弟进入。若是让平民百姓进去,一旦发现格杀勿论。若是私开赌坊,诛九族。”
宋舟舟震惊,这手段够狠,“这样赌坊的收益岂不是大大降低,他们怎么会愿意?”
“千楼园背靠皇上,政令颁布后很多小赌坊都倒闭了,能进千楼园的都是一些大赌坊。大赌坊不缺那点交保证金的钱,他们需要的更多是靠山。而皇上每年能从赌坊得到上交的保证金充国库,贫民百姓之间赌钱的少了,偷鸡摸狗的事情也少了。”
宋舟舟点点头,难怪她会被拦在外面,看来还得想别的赚钱办法才行。这时石柏从里面走出来,她赶紧走上前,“石大夫,我兄长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