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张家明面上虽然对曾家一直和和气气的,但背地里却总搞一些小动作。
张家在曾家已经立了少家主的情况下,还一直暗搓搓地想扶持曾家二房一个带有张家血统的庶子当少家主,这可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曾家主对此心知肚明,他清楚张家想把曾家吞噬,让张家在山河县一家独大。
只是他没想到张家人会如此丧心病狂,直接对他儿子出手,并且还嫁祸给坏了他家好事的王秀才叔侄身上。
好一个栽赃嫁祸、一石二鸟的阴谋诡计,把所有人都玩弄于股掌之中。
曾家主咬碎钢牙,怒火中烧,心中暗暗发誓,定要让张家为他们的恶行付出惨痛的代价,为儿子讨回公道。
于是,曾家主趁着城门即将关闭之际匆匆出城,马不停蹄地连夜赶赴青州,向他那个已经成为知府宠妾的女儿求助。
一直密监视曾家动向的张家人,在获知了曾家主的出城之后,匆忙派人追赶,只是为时已晚,城门已然关闭。
县令就算与张家的关系再亲密,也绝不敢无故开启城门,这可是轻则被革职,重则掉脑袋的事。
张家人无计可施,只能等到第二天城门开启的时候,派人去给仍在府城且对事情来龙去脉一概不知的张家主送信。
要是能在半路上碰到曾家主并将其拦截下来,那就再好不过了。
张家的如意算盘打得倒是挺好,没料到那拍花子老大在路上碰上王老头一家人后,擅自做主,想着顺路把王老头一家给灭了,以除后患。
结果反倒被王老头一家给灭了。
“公爹,这封信是不是可以作为张家杀人和陷害咱们的证据。”秦五娘看完信后,高兴的说。
“官字底下两张口,县令都是听张家的,这封信拿出去,也是被张家销毁的命运。”王老头摇了摇头道。
“张家是想把咱们逼上绝路,想逃都不行,也是在警告世人,只要得罪了张家一个都跑不了。”
王昌泰面色阴沉,愤愤地说出自已的看法。
“以咱们家的能力,肯定无法与张家正面抗衡。但好在张家把曾家拖下了水。
咱们只能借力打力,让曾家和张家斗,咱们在背后偷偷的出力。”王老头目光深邃,缓缓说道。
“据传,赵知府明年的任期就要满,孙同知和周通判肯定都想往上再升一升。
若赵知府为曾家主持公道,张运生势必会被绳之以法,我和大郎所受的冤屈定然能够得以洗清。
然而张家事后绝不可能放过我们,毕竟我们坏了张家的事却仍能安然无恙地活着,于张家而言,这简直就是一种奇耻大辱。
所以,我们必须抓住这次曾家和张家相互争斗的机会,务必要让张家永无翻身的可能才好。”王振瑜神情严峻,一脸正色地说道。
“说的好,那下一步我们要怎么做呢?”秦老头拍手称赞。
王振瑜接着说道:“首先,咱们要尽快把这封信送到曾家主的手中,信在他手上比在咱们这里发挥的作用更大。
其次,咱们得想办法切断张家人与他们家主的联系,能拖一时是一时。
张家要传给张家主的信已被咱们截下,可不敢保证张家后续还会不会再派人送信。
张家主没有准备,应对起曾家人必然会手忙脚乱,也定会派人回张家打听消息。
我们只要确保张家主和张家人信息不对等就行。”
王老头听了王振瑜的话后,点了点头,感觉这个二儿子,这几年的书没有白念,有些事还能想到点子上,于是对他说道:
“这信好送,我带着小丫给送过去。
就是盯着张家人这事不好办,咱们能用的人手太少了。
但我想,等看到信后,咱们能想到的事,曾家主必然也能想得到。
既然县衙已经下达了通缉令,你和大郎就别进府城了,留在城外留意着张家派来的人,给他们放点毒,整点迷药之类的,但别把人弄死了。
咱们此次杀人实属迫不得已,若不是他们一心想要置咱们于死地,咱们也不会杀这么多人。
让你秦叔留下来陪着你们,顺便让他给你俩做一些伪装。”
王老头说这些话也没背着大家,家里人也明白了利害关系,只有吕正民有了上了贼船拉不来的感觉。
一家人吃了个饭,休整了一番。
把牛和骡子都卸了下来,换成马来拉车,一辆车配上两匹马,将牛和骡子都拴在车后。剩下四匹马,王老头、王振瑜、王昌泰和王秋月各骑乘了一匹。
王老太则驾驭着王老头之前的那辆车。
吕正民自从赶上双头大马拉的车后,精神也好了不少。
一路上,王羽娇和吕慧媛兴致勃勃地跟着大人学骑马。
就这样,在马不停蹄地奔波了一天后,终于,在那夕阳西下的傍晚时分,一行人抵达了位于青州府城郊外的一处驿站。
王振瑜和王昌泰已经换好了装扮。
王振瑜一身独眼莽汉的打扮,扛着一把大刀,浑身散发着江湖的气息。
王昌泰则是一副小药童的打扮,手里拿着药箱,,紧紧跟在秦老头的身侧。
王老头一家则过了半个时辰才进入驿站。
王羽娇和吕慧媛第一次住驿站,两人很是好奇,里里外外跑个遍。
这个驿站规模颇大,踏入其中,首先映入眼帘的是一个极为宽敞的大院子。
地面由黄土夯实,院子的四周布着一间间屋子,通往各个房间的小路由青石板铺成。
东西两侧还设有侧院,侧院的门皆有人把守着,王羽娇和吕慧媛站在外面,目光所及之处,只能看到一只娇艳的杏花伸出墙外。
“小丫姐,这支杏花比我们村子里的好看多啦。”吕慧媛昂着头,甜甜地说道。
“的确好看,只是不知它结的果子大不大。”王羽娇望着杏花,思绪便飘到了杏子上。
她前世吃过一种歇马杏,个头比鸡蛋都大,咬上一口,汁水瞬间全都爆了出来,特别甜。现在这般想想,口水都快要流出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