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云肆渡。
云家的专用直升机自天际尽头驶来,自高处缓缓降落,机翼的轰鸣声响彻在所有人的头顶,掀起的风扬起宿灵绛的披风和额前的发。
面无表情、训练有素的保镖鱼贯而出,双手背后跨立在直升机两侧,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气势比那些士兵还要足。
直到舷梯上走下来一道雪白的身影,那些保镖才纷纷恭敬地低下头,表示他们的服从和臣服。
“邢虔,你的胆子真是大了,敢从云家劫人了。”
云肆渡的脸色可真算不上好看,他看都没看其他人一眼,径直来到跪在地上的邢虔面前,拎着他的衣领就要把他拽起来。
那股力道不容置疑。
压着邢虔的那两个士兵顿时感受到了威胁,面色一变,下意识就要架起枪。
“别动!”
等到宿灵绛察觉到什么的时候,再去阻止已经晚了。
眼前血色划过,他甚至没看清云肆渡是怎么动作的,“啪嗒”一声,枪掉到了地面上。
沙土覆盖其上,同时有血滴落下来。
那两个士兵后知后觉地低下头,才发现自已的手筋被挑断了,难以言喻的疼痛蔓延开来,他们顿时捂着手腕惨叫起来。
宿灵绛看着地面上越流越多的血,连话都说不出来了。
他的士兵各个都是跟他出生入死过的,就算断了一条胳膊,他们也不可能喊成这个样子。
而此刻,他们就像是在经受什么无法忍受的痛苦一样,不断绝望挣扎着。
已经有士兵上来给他们做简单的包扎,可是那鲜红的血仍如泉涌般源源不断,染红纱布,浸湿沙土。
甚至形成了一片血洼。
按照这个出血量,根本不用精密计算,不出一分钟,这两个士兵就会失血过多而亡,成为一具干尸。
宿灵绛垂在身侧的手紧握成拳,转头向云肆渡,却骤然对上一双宝蓝色的眸子。
那双眼眸很漂亮,长睫如同蝶翼般微敛,没有任何情绪的目光就那样从里面垂落。
漫不经心地落在他的身上。
宿灵绛心底油然升起一股毛骨悚然的感觉,寒气从头逼到脚,战栗和恐惧在一瞬间遍布全身。
有些人,身份和地位只是点缀,他只是站在那里,你就知道他有多可怕。
不用他开口,其他士兵连对云肆渡举枪的勇气都没了。
云肆渡却并没有搭理他们的意思,他收回目光的那一刻,宿灵绛在内的所有国际安全联盟的人,都松了一口气。
“哥哥,你以前的教训可真是不痛不痒,都没能让他长记性。”
云肆渡刚把邢虔从地上拽起来,就一脚踹在了他胸口,将人踹翻在沙滩上,掀起一阵烟尘。
邢虔滚在地上,狼狈地吃了两口土,等他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的时候,才发现肋骨疼的不像话,跟断掉了一样。
还没刚开口,就被云肆渡掐着脖子按进了沙土里,口鼻朝下,顿时被夺走了呼吸。
他拼死挣扎,可云肆渡纤细的手指就如同铁钳一般,无法撼动分毫。
云肆渡膝盖压在邢虔脊背上,眯眸看向云长岁,“这次我很生气,一次机会,你要给他求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