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小子这是被人做法了啊?”桃十三略带嘲讽的说道。
我蹲下来,拿起地上那一缕头发,疑惑道:“那做法的人是谁,怎么会得到我头发的?无冤无仇的,搞我干啥呀?”
桃十三听罢,大笑道:“哈哈哈哈,笑死我了,自已中招了,连这么回事都不清楚,见过笨的,没见过你这么笨的。”
由于我之前受惯了来自李无言无数次的嘲笑和打击,我的心灵已经不是一星半点的坚固了,所以,对于桃十三的嘲笑,我完全没有放在心上。
“我不能白吃这哑巴亏,桃十三,你有什么办法能让我捞回这一把吗?”
“唉,你太看起我了,我只是一个修炼成气候的树灵罢了,你们这些术法我一概不知。”
听到桃十三的话,我也不打算对他抱有什么期待了,我将那一缕头发和几块碎纸片用布包了起来,放在了随身包里,为了以防万一,我又在里面夹了一道灵官符。
我将夜如月所在的玉佩拿了出来,尝试着问道:“如月?如月?你在吗?”
等了一会儿,玉佩中并未传出任何声音,我看了下时间,明天还要去赶回东泽,于是在床沿上贴满了驱邪符,以防再有意外发生。
一夜无事。
第二天一早,我便退了房,按照来时的路线原路返回东泽市。
到东泽市的时候已经将近晚上十一点了,刚下火车,便接到了冷天打给我的电话。
“天一,你回来了吗?”
我明显的能听出来,冷天的语气十分焦急,我的第六感告诉我,肯定又是出了什么事了。
“我刚到东泽市,怎么了?”
“你现在在哪?见面细聊。”
我随后将自已的位置告诉了冷天,随后冷天让我在出站口处等着他,他马上来接我。
我站在出站口的等待处,看着眼前的东泽市,心中不禁感叹道。这最近是怎么了,怎么我一来到东泽市,怪事就没断过呢?
大约半个多小时后,冷天开着车,急匆匆的赶来,我随后上了副驾驶。
我看着冷天有些焦急的神色,忙问道:“冷队长,又出什么事了?”
“天一,这次遭罪的,是那些无辜的孩子啊!”
我听罢,顿时有些恼怒,这些混蛋,怎么连孩子都不放过。
“你说说,具体发生什么事了?”
“你刚走的那天晚上,警局就接到了报案,说是博爱儿童医院里的婴儿室里有一名刚出生的婴儿死了,而且死状极其吓人,尸体全身干瘪,如同一具风化的干尸。”
“警局的人调查了许久可一点头绪都没有,没有办法,这件事只好交到了我们灵异局的手中。”
“第二天,我们将消息封锁,并且将所有的婴儿都搬离了那家医院,晚上,我们的人驻守在那里,午夜的时候,听我们的人说,总能听到婴儿的啼哭声。”
“但是,无论怎么找,都找不到声音的来源,本来只能听到一个婴儿的啼哭声,但数量与日俱增,今日恐怕那家医院都会被哭声布满。”
“但奇怪的是,只有在医院里面,才能听到哭声,出了医院,一点声音都听不到。”
我深思片刻,说道:“那这两日还有没有婴儿死亡的消息了?”
冷天摇了摇头。
“奇了怪了,既然没有婴儿死亡,那多余的哭声是哪来的?”
“我们现在是要去那家医院看看吗?”
“是,十分钟左右就到了,距离老城区很近。”
我点了点头,开始闭目养神,本来今天就赶了一天路,还以为晚上能好好休息会,现在看来也是别想好好休息了。
到博爱儿童医院后,我刚下车,便感受到了一阵阴风吹过,我不禁打了个冷战,连忙拿出一张阳符贴在了自已的身上。
随后我递给冷天一张阳符让他贴在了自已身上,随后我们便走了进去。
出于对人员的安全考虑,冷天只让他们守在了一楼,并且分里外两拨人,每一小时换一次地方。
我和冷天来到一楼大厅,看守的三个队员也朝我们围了过来。
“怎么样,有什么发现吗?”
“报告队长,在你们来之前,有哭声,并且听着比昨天的数量多了一倍。”
其中一人向冷天汇报道。
“一倍?这哭声增长的速度未免也太快了。”我皱眉,心中隐隐有股不祥的预感。
“是的,左道长,我们试图追踪声源,但声音似乎无处不在,又好像来自虚空,根本无法定位。”
另一名队员补充道,神色中带着几分无奈与恐惧。
“我和你们队长上楼看看,你们守在楼下。”
我示意冷天,两人一前一后,踏入了通往二楼的楼梯。
随着我们上到二楼,那股阴冷之气愈发浓重,连空气都似乎凝固了起来。
二楼是婴儿病房区,此刻空无一人,只有几盏冒着绿光的应急灯在闪烁,增添了几分诡异。
我们缓缓走过每一个房间,除了偶尔响起的回音,并无异常。
但就在这时,一阵细微却清晰的婴儿啼哭声隐约传来,仿佛就在耳边,又仿佛在很远的地方。
“小心。”我低声提醒冷天,同时取出几张镇魂符,以防万一。
我们继续前行,哭声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并且哭声从一处地方,转向成来自四面八方,就如同夏日的蝉鸣般。
我们缓缓走在二楼的走廊,哭声突然停了下来,四周陷入了一片死寂。
我停下脚步,谨慎的看着周围,走廊尽头的一扇病房的门突然打开,碰撞在墙上,发出了一阵响声,将我和冷天的目光吸引了过去。
凝视着那扇完全敞开的病房门,心中涌起一股强烈的不安。
我深吸一口气,和冷天缓缓地走了进去,只见房间内空荡荡的,除了几张婴儿床,什么也没有,但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以言喻的阴冷。
“奇怪,这里明明没有……”
冷天话未说完,突然,所有的婴儿床开始轻轻摇晃起来,紧接着,一阵阵婴儿啼哭声再次响起,这一次,它们似乎是从四面八方汇聚而来,将整个病房包围。
“草泥马!中圈套了!跑!”我迅速反应过来,拉着冷天就朝门外跑去。
我一边拉着冷天跑,同时将镇魂符全扔了出去,四周顿时传来更为尖锐的哭声,那哭声好似能洞穿人的内心,令其不由自主的感到悲伤。
我们几乎是以冲刺的速度冲出病房,那些婴儿啼哭声仿佛化作了实质的阴影,紧追不舍,让人毛骨悚然。
冷天手中的手电筒光线在昏暗的走廊中摇曳,试图为我们指引方向,但那些哭声似乎无处不在,混淆了我们的视听。
“快!往楼梯口跑!”我大吼一声,体内的阳气涌动,试图驱散周围的阴冷。
冷天紧随其后,我们的脚步声与急促的呼吸声在空旷的走廊里回响,与那些诡异的啼哭声交织在一起,形成了一曲令人心悸的交响乐。
终于,我们冲到了楼梯口,正准备下楼时,一阵强烈的阴风猛然袭来,带着刺骨的寒意和更加密集的哭声,仿佛整个医院的冤魂都在这一刻苏醒。
我迅速从怀中掏出三张驱邪符,注入阳气,随着符纸闪过一道白光,我猛地朝前方一挥。
“破邪!”随着我一声低喝,三道驱邪符顿时化作三道流光,直向那阵阴风击去,穿透了那层看不见的阴云,哭声瞬间减弱了许多。
我见状,连忙拉着冷天朝楼下奔去,那三名队员看到我拉着冷天惊慌失措的跑来,连忙上前接应。
我明显感觉到那些东西追上来了,忙朝他们喊道:“跑!开门,快跑!”
那三名队员也不含糊,连忙调转方向,迅速的调转方向,将大门拉开,随着我们五人全部出来后,我迅速抽出两道六丁六甲镇邪符贴在了门上。
哭声也在这一刻,消失在我们耳边,我瘫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
“妈的,这特么都是什么玩意,怎么这么凶?”
外面看守的三个队员也向我们围了过来,问道发生什么事了。
冷天和他们讲了一通,随后看着我无奈道:“左道长,现在咋办啊?”
我平静呼吸后,说道:“现在已经子时了,那玩意凶的很,今夜先让这六个兄弟都守在外面吧。我先回去,明天准备足了再来收拾它们。”
冷天想了想,道:“也好,王洋。”
“到!”刚才在里面最先向冷天汇报的那个队员答道。
“你去送一下左道长,今晚我陪你们在这守着。”说罢,冷天便将车钥匙扔给了王洋。
我看着冷天,心中升起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冷天这个人,目前给我的感觉就是负责,有事自已先上,像他这样负责的领导人不多了。
“冷队长,注意安全,有什么情况及时通知我。”
我又和冷天交代了几句,便让王洋送我回出租房了,车子行驶在路上,看着窗外掠过的夜景,心中不觉的为死去的婴儿感到悲愤!
“祖师爷啊,您看看这世间吧,他们活着不容易啊!”我坐在后面,望着夜空,喃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