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煜在宫门口等了大概一炷香的时间,他掀起车帘,抬起头望了望天,天空一片灰蒙蒙。
忽而,飘起雪来。雪花一片一片落下,覆盖在空茫的大地上。
肖青道,“殿下,这么长时间了,不会是出了什么岔子了吧?”
景煜锁着眉头,想了想今天发生的事情,总觉得哪里不太对,可又说不上来。心里也不由担心起来。
忽然听得肖青轻呼道,“殿下,周将军出来了。”
话刚说完,周明一掀帘子,已跳了上来,坐在景煜身旁,道,“快,快,去你的别院!”
“怎么了?” 景煜将他扶稳。
“先走着,不然来不及了!” 说着,招呼车夫驾车。
“到底怎么回事?”
“那冯渊老儿,真不是个东西!到了圣上面前,竟然反口了!说是咱们严刑逼供,他才写下那些供词,圣上大怒,还砸了东西,命太子三天内查清此事!太子现在天牢内审冯渊呢!”
景煜暗道不好,终于明白今日那种不太对的感觉从何而来。忙命车夫快马加鞭赶回别院。
今日出来时,把肖青的精锐都调来护送冯渊,别院内留着的只有阿七几个人。
景煜问道,“你怎么知道别院会出问题?”
“当然是冯渊那厮说的,天牢内,太子用他女儿威胁他,他竟笑着说无所谓!太子马上想到估计是别院出了问题,说不定郑元启的人已将那女子救走了。”
景煜道,“也就是说,冯渊知道他女儿已经被救走,才改变主意,一口咬死自已是被逼无奈。”
“可是冯渊一路上并没有和郑元启的人接触,他怎么可能知道他女儿已经被救?” 肖青不解。
“是啊,” 周明也道,“这也是我刚才正在想的问题,你们这一路上是不是有人接近过他,给他送过信儿什么的?”
“绝不可能!”肖青一口否决,“我和殿下一路都在车里,绝对没有人靠近。而且那突袭中,也没有人能够靠近马车,绝对没有传信儿的可能。”
“那就奇怪了!”周明托着下巴思考。
“会不会是在宫中有人给他传信儿?” 肖青问道。
“那就更不可能了,我和太子一路将他送到养心殿,都没有碰到什么人,” 周明说着,忽然想起养心殿前与郑妃错身而过那一幕,“难道?”
“怎么了?你可想到什么?”
“不可能啊!那郑妃虽然和我们错身而过,可是连话都没有说,只和太子打了个招呼。”
景煜道,“应该是暗语!或者是唇语!冯渊估计和郑家有某种特殊的传信方式。”
“可是,今日面圣,只有我们的人知道,郑家是如何得知?”
景煜道,“看来我们中的人也有郑家的棋子。肖青,该清一清门户了!”
肖青低头,“是,殿下。此间事了,我马上就办。”
马车一路狂奔,终于赶到了城外的别院中。
雪下得越来越大,别院的屋檐上已落了厚厚一层。
景煜下了马车,心内一沉,别院的大门敞开着,原先的守卫已躺在地上。
三人飞跑到院内,见院内横七竖八躺着十几具尸体,身上已覆盖了一层厚厚的雪。
到处都是淋漓的血迹。
“阿七!” 周明喊道。
三人一具一具挨个儿翻过尸体,有的是自已人,有的则是对方的杀手,却没有阿七的踪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