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船上的风帆暗淡下去又亮了起来,是老马指挥着水手向反方向在鼓动劲风!
“我们有救了!”
一些同样不会游泳的乘客,此时大大的松了一口气。
老马作为江上老油条,应变能力还是挺强的,并没有坐以待毙。
客船的速度在不断下降,可是离前面拦路的船队也越来越近。
等离得近了些,王勃敏锐地听到在前方船队传来兵器相击的铿锵声。
老马从水手室中冲出来,快速地扫视了众人一眼。
然后走到王勃身边,低声道:
“夫子,我们遇到劫匪了,你放心,我拼尽全力,也会护你周全。”
他本不想声张遇到劫匪之事,怕引起混乱,场面无法控制。
可是客船越来越近,对面船上的打斗的人影已经隐约可见。
跟在王勃后面的一些乘客,有几个江湖客,看到前方打斗,纷纷抽出携带的兵刃,叫骂道:
“竟然是‘岁山军’,他们带着旗号来的!”
前方一艘大船上挂着一面旗帜,上面龙飞凤舞书写着‘岁山’二字。
正是前朝余孽,落草为寇成了山贼。
只是他们占据有利地形,朝廷清缴十余年了也未彻底扫荡干净。
以往都在赣江以外抢劫商队商船,很少来赣江兴风作浪。
没想到今天出现在了这里。
那江湖客看着前方大船上挂着的旗帜,向地上吐了一口唾沫。
“李奶奶的,这些匪徒怎么跑这里来了?”
有一些眼神没王勃这些人好的,赶忙踮着脚尖望向前面,询问道:
“什么?有劫匪?”
劫匪两个字,顿时像水滴溅入油锅一样,在人群中炸裂开来。
整个客船顿时乱作一团,大人小孩的呼喊哭声混杂成一片。
老马急道:“大家不要慌,我会保大家安全!”
然而还未等他将话说完,就有人噗通一声跳入了滚滚江水中。
而船上一些旱鸭子则急得团团转。
王勃转身,吐气开声,喝道:“劫匪求财,大不了将财物交给他们便是。”
他这几日连续不间断地修炼‘初级呼吸法’,已经形成一种习惯。
练功就像呼吸一样寻常,但是他也在每时每刻变强。
此时鼓荡肺腑,一股沛然之音顿时将船上乱糟糟的杂音给盖住。
就这一喝之力,引得众人纷纷侧目。
老马也是眼前一亮。
他知道王勃塑骨有成,毕竟时间较短,有些实力恐怕也有限。
但此时王勃不经意间展露出的实力,让老马很是振奋。
至少王勃能有些自保之力,自已与匪徒战斗时,不用畏手畏脚。
在场众人,看到是王勃在喊话,原本混乱嘈杂的局面稍微缓解了些。
王勃的在这船上的地位,最为尊崇,大家对他有一种无形的信任。
此时他发话,场面顿时好了一些。
王勃低头对李白道:
“太白,你去安抚下众人,维持场中秩序,先躲在船舱中不要出来。”
“是!”
李白在西域长大,时常与异族厮混,性情带着点野性。
第一次被老师委以重任,他心中振奋,自已可不能丢了脸!
王勃继而安排几位江湖客,“你们在船上保护船客们,不要让他们受到伤害。”
“是!”
江湖客们纷纷抱拳领命,退回到船舱,将乘客挡在身后。
王勃像一个将军一般,立于船舱前的夹板上进行一一点将。
此时正值危急存亡之际,四周是广阔的赣江,没有点水性跳下去根本活不下来。
前方又有匪徒,退无可退。
正所谓,狭路相逢勇者胜。
这一船人的生命他不能不管。
特别是李白还在船上,人家已经称了他一声师父。
一日为师,终身为父。
他不允许像李白这样的人物,在自已眼前死去。
为了度过这次难关,他直接将【墨韵书香阁】中的符箓给取出来。
将甲马符和御风符贴在腿上,又将金钟符贴在身上。
做好万全的准备。
对面船上的人也已经注意到了他们这艘船,船上一个喽啰拍打着刀柄,兴奋道:
“头儿,这条航线真TM肥啊!又来了一条大鱼!”
一个络腮胡子,端坐在一把太师椅上,手中正拿着一页纸,听到喽啰的话,眼也没抬一下,道:
“来了大鱼就干他娘的,大呼小叫什么。又不是王勃来了,别打扰我研究‘滕王阁序’。”
那语气淡然的,仿佛这些船上的乘客们不过是鱼肉,他是刀俎,任由他宰割一般。
岁山的大当家得到消息,有一个女人会走这条水路进贡给皇帝,大当家派他来劫持。
钟琦有些不以为意,一个女人而已,用得着他出手?
那喽啰又道:
“对面那船上的女的的侍卫有些棘手,现在还未拿下。”
这岁山军头目钟琦,这才将手中的纸张放入怀中,站起身来,道:
“先将后面那船废了。”
“是。”
那喽啰指挥几射手,弯弓搭箭瞄准王勃这只船的船帆。
在一声布帛撕裂声中,船帆被撕裂开几道巨大豁口。
原本有止下急速前行速度的船只,此时被撕裂开几道口子,劲风从其中穿过。
想要‘刹车’的客船再也停不下来。
老马赶紧冲进水手室,吼道:
“快用浆降速!加大力度!”
此时船上就只剩王勃一人,一袭白衣,孑然一身,傲然立在船头。
他已经能完全看清前方船上的情况。
以挂着‘岁山’二字旗帜的铁皮大船为中心,江面上被飞索串联了一长串的船只。
这些船上到处都是殷红的血迹,有些船上甚至还有尸体。
其中有一些人发现王勃这艘船,正望向这边。
而还有一些人则从船舱中将搜刮到的财物,倾倒在夹板上,堆成了一座小山,再随手将尸体抛入江中。
江水中被血水染红,成为碧红色。
王勃皱了皱眉,这些人心狠手辣,简直丧尽天良!
而在这一排船的对面,正有三艘船像王勃他们的船一样,被堵住了。
船舱门前立着一个身材高挑而爆炸的女子,看上去在豆蔻年华,眉宇间却尽显英气。
她已经负伤。
胳膊上正在潺潺流血,衣襟上也有血迹。
她身边一个侍女正扶着她,脑袋微低看着地面,不敢看战斗的场面。
每一次金铁相交的声音,都让这侍女像受惊的兔子般肩头一抖。
在正前方数位护卫正与劫匪战斗,其甲板上已经躺了几具尸体。
还有两个护卫大腿受了重伤,倒在地上无法站立。
但是他们并没放弃,看准时机猛扑上去抱住两个劫匪大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