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兰香怯生生地走进众人的视线,在众人的注视下,她当着所有人的面,声泪俱下地承认了涂山篌多次给她送礼物,并用花言巧语哄骗她。
涂山篌利用她对自已的一往情深,多次设计伤害涂山璟。甚至在兰香怀有身孕之后,涂山篌还妄图杀人灭口,明面上是给兰香灌堕胎药,其实那是要让她一尸两命的毒药,幸得防风意映及时出手相救,这才让兰香逃过一劫。
众人听闻,立刻唤来一位医师。医师赶忙上前,为兰香仔细把了一下脉,而后确认兰香的确怀有身孕。
此情此景,众人再也按捺不住心中的怒火。
“涂山篌,你简直就是个畜生!丧尽天良,天理不容!”有人愤怒地喊道。
“这种人就该千刀万剐,居然做出如此伤天害理之事!”另一个长老也怒不可遏。
“可怜了意映姑娘和璟,竟被这恶贼这般迫害!”人群中又传来一声悲愤的指责。
防风意映目光如炬,凌厉地直视涂山篌,义正词严地说道:“涂山篌,现在你还有什么好说的!”她的面容庄重而威严。
防风意映推翻老太太的袒护,以为涂山璟讨回公道的名义,让涂山篌受到了应有的惩罚,而涂山璟,此时已经被涂山篌打得昏迷不醒,即便想要站出来给涂山篌求情也没能力了。
“涂山篌败坏涂山氏门风,屡次三番谋害手足,品行恶劣,不知廉耻,心是恶毒,罪无可恕,即日起,关入祭坛,已经血寄养识神,永寿锥心之痛……”
防风意映面无表情地冷眼看着涂山篌被人架走,这熟悉的话语,上一辈子这些人可是对着自已说的。
真是风水轮流转啊!
防风意映曾经受过的那些苦楚,如今他涂山篌也得一件件地亲身遭受一遍。
只可惜,防风意映并非一个极具耐心的猎人,她也着实做不到忍着满心的恶心让涂山篌爱上自已。
虽说她没办法让涂山篌真切地感受到被爱人背叛的那种钻心滋味,但是,防风意映对涂山篌的利用和背叛所带给他的伤害,想必应该不比上一世涂山篌给防风意映造成的伤害少半分。
晚风静谧,如水般轻柔地拂过窗棂。
防风意映正安然坐在桌前,神情专注地沉浸于手中的书卷。她蛾眉微蹙,似在思索书中的深意。
一旁的春桃小心地侍奉在侧,目光落在那摇曳不定、略显昏黄的烛光上,轻声说道:“小姐,这蜡烛的光线有些暗了,怕是会伤了你的眼睛。我去库房再拿两支蜡烛过来。”
防风意映微微点头,眼睛仍未从书本上移开,只是轻声应道:“好,快去快回。”
春桃福了福身,便转身朝着库房的方向匆匆走去。
防风意映只顾着看书,一时竟忘了时辰的流逝。待她恍然反应过来时,才惊觉春桃去拿蜡烛已然过了许久都未曾归来。
就在这时,一个丫鬟神色匆匆地跑了过来,慌乱中连礼节都顾不上,气喘吁吁地说道:“不好了,夫人!涂山篌逃跑了!”
防风意映的面庞瞬间被震惊之色所占据,那原本秋水般的双眸此刻圆睁着,宛如两颗璀璨的明珠即将脱出眼眶,整个人如同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当场,仿佛时间都在这一刻凝固。
还不等防风意映从这如惊涛骇浪般的巨大震惊中缓过神来,又有一个丫鬟跌跌撞撞、神色慌张地飞奔而来,那娇弱的身躯因恐惧而颤抖不止,声音也颤抖得如同风中的残叶:“夫人,不好了!春桃被涂山篌带走了!”
“什么——”
“他竟敢带走春桃!”
防风意映毫不迟疑,目光决然,迅猛地抄起一旁的弓箭,身形如闪电般瞬间冲出房门。
此刻,涂山族的其余众人也都在全力搜寻涂山篌的踪迹。
涂山九尾狐的追踪之术向来名震四方,而防风意映刚听闻大长老说涂山篌朝着梅林方向奔去,便一刻都不再耽搁。
她身形矫健,一个大步跨出,以极其敏捷的身姿飞身纵上马背,紧接着双腿猛夹马腹,缰绳一甩,骏马嘶鸣,疾驰而去,那飒爽英姿,只留下一道潇洒的背影和滚滚飞扬的尘土。
“夫人——”
“意映——”见防风意映纵身上马直接离开,几位青丘德高望重的长老中,为首的那位长老眉头紧皱,满脸焦虑地高声呼喊,声音中饱含着急切与不安。
“意映……” 另一位长老声音颤抖,带着深深的忧虑,那语调中充满了对防风意映此举的担忧。
“这……她,会骑马?” 第三位长老则是瞪大了眼睛,一脸的惊愕,话语短促而又显得有些不知所措。
涂山篌因为祭养了几天神识,体力早就不如从前,防风意映很快就追上了涂山篌,“涂山篌!”
涂山篌听到声音,回头就看到了身着一袭红衣缓缓而来的防风意映。
防风意映身着一袭红衣,宛如一朵盛开在冰天雪地中的红梅,缓缓踏入梅园。那红衣如霞,似是被天边的晚霞裁就,又仿佛是熊熊燃烧的烈火,明艳夺目,璀璨生姿。
她的裙摆随风轻摆,面容在红衣的映衬下更显娇艳,眉如远黛,眸似秋水,朱唇不点而赤。几缕发丝调皮地从鬓间滑落,随风轻舞,增添了几分随性与不羁。
“涂山篌,你要找的人是我,不干其他人的事,快放开春桃——”防风意映娇喝一声,那声音凌厉如剑,划破了梅园的宁静,带着满满的愤怒与急切。
梅园中的梅花纷纷扬扬地飘落,落在她的肩头、发间,她静静地站在那里,与周围的梅花相互映衬,构成了一幅绝美的画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