涂山璟不想和邵斡阳多费口舌,剑眉紧蹙,星眸中闪烁着愤怒,薄唇轻启,厉声道:“邵公子,那可是一条人命呢!”
邵斡阳却揣着明白装糊涂,阴阳怪气地说道:“远山公子明智啊,一条人命,的确不好收场呐!”
涂山璟那如玉般的面庞因愤怒而染上一层红晕,却更显其俊美非凡。他挺直了修长的身躯,一袭白衣随风飘动,他微微仰头,额前的几缕发丝随风轻扬,冷声道:“邵公子,莫要以为此事能轻易遮掩过去。天理昭昭,报应不爽,你若一意孤行,为了一已私欲,不惜伤人性命,必将自食恶果!”
邵斡阳被涂山璟这凌厉的气势所震,身子不禁一颤,但很快又反应过来,强颜欢笑,眼中却闪过一丝阴翳,说道:“远山公子,这其中的利害关系,你可要想清楚。”
涂山璟冷哼一声,目光如炬,毫不退缩地回道:“邵公子,你好自为之!”
涂山璟不再看他一眼,转身拂袖而去。他那潇洒的身姿在阳光下仿佛镀上了一层金边,令人移不开目光,只留下邵斡阳独自在原地,神色复杂。
“涂山璟,我倒要看看,你能嚣张到几时!呵~”邵斡阳看着涂山璟远去的背影,眼中的怨毒之色如浓稠的墨汁般不断蔓延。
他紧紧咬着牙关,腮边的肌肉因愤怒而微微抽搐,那张原本俊朗的面容此刻显得狰狞扭曲。
邵斡阳的双手在身侧紧握成拳,指关节因用力而泛出苍白的颜色,仿佛要将心中的愤恨全部捏碎。
他死死地盯着涂山璟的背影,那目光仿佛化作了无数把利刃,想要将涂山璟千刀万剐。
周围的空气仿佛也因他的愤怒而变得凝滞,风悄然止住,树叶也不再摇曳。
涂山璟和静夜匆匆赶到死者家里,打算仔细查看一番寻找线索。
涂山璟刚迈进房门,死者家属却突然冲了过来,横在他面前。那是一个身形粗壮的中年妇人,头发凌乱,满脸泪痕,嘴里不停地叫嚷着:“你个杀人凶手!我们不找你,你倒自已送上门来了!”边喊边挥舞着双臂,试图阻止涂山璟前进。
“你们是怎么还有脸过来的!”一位中年男子怒目圆睁,指着涂山璟和静夜大声斥责。
“杀人凶手还有脸来死者的灵堂闹,你们当真不怕遭天谴吗——”旁边的一位妇人声嘶力竭地喊叫着,声音尖锐刺耳。
“滚!”一位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挥舞着拳头,气势汹汹。
老者颤颤巍巍地上前哭诉:“我的儿啊,你命怎么这么苦啊!被这个黑心药师的药毒死了也就罢了,如今你都已经撒手人寰了,这个杀害你的凶手还要来你的灵堂闹事!”说着便扑到灵柩前,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涕泗横流。
接着,穿着丧服的妇女跑过来撒泼,试图驱赶静夜和涂山璟:“走!都给我走,从古至今没有哪个杀人凶手能在死人面前站着的!走!”
其他亲属像是收到了某种暗示,也纷纷围了上来,情绪激动地驱赶着静夜和涂山璟。
有的哭天抢地,有的破口大骂,场面一片混乱。
涂山璟上前一步,神色严肃,声音沉稳而有力地表示:“各位,我们前来是为了还死者一个公道,定要验尸查明真相,如此一来,也能给各位一个交代!”
老者一听,脸色骤变,手指颤颤巍巍地指着涂山璟,更加疯狂地驱赶起来,喊道:“你们快滚!”并让人上去把两人赶走。
奈何涂山璟修为了得,仅仅一挥衣袖,一道强大的气波瞬间涌出。只听得“砰”的一声,那些拿着武器冲过来驱赶的人全部被打倒在地,涂山璟并未伤害这些人,那些人被打倒在地之后,立刻爬起来,往后挪了挪。
老者还想叫人上,他们拿着锄头镰刀上去,涂山璟仅轻轻挥衣袖,就将这些人打倒,老者见状,迅速跑到棺木前,继续哭诉,“我的儿呀,你的命好苦啊,怪我无能,不能给你做主啊!”
说着,老者在撒泼的间隙还偷偷瞄了涂山璟一眼,那眼神中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张,随后又继续扯着嗓子撒泼。
……
静夜想要上前劝解,却被另一个男子拦住。那男子满脸胡茬,眼神飘忽不定,左顾右盼,大声吼道:“你们此举实在是欺人太甚!人既已离世,也已安然入殓,你们却仍要将其尸首抬出,这对逝者是极大的不敬,会令其难以踏上投胎转世之路啊!”他的声音虽然响亮,却带着几分色厉内荏的味道。
涂山璟眉头紧皱,目光中透着坚定,犹如两道利剑,沉声道:“人命关天,我们必须查个清楚,我必然要遵守诺言,在三天之内给你们一个交代,若是不厌世,如何能得知死者的死因?是否与我的药材有关!”他的声音掷地有声,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决。
然而,那妇人根本不听,直接瘫坐在地上,双手不停地拍打着地面,开始撒泼打滚,嘴里嚷嚷着:“苍天啊,这都什么世道啊——欺人太甚啊!”她的头发凌乱,脸上的泪水和鼻涕混在一起,模样狼狈不堪。
涂山璟和静夜对视一眼,都从彼此的眼神中意识到了情况不对劲。若是平常人,真想要个明白的交代,必然会配合让他们查看。可是,他们这般激烈地阻挠,其中必然有不可告人的蹊跷。
涂山璟的目光越发深沉,心中暗暗思忖着这其中的隐情,而静夜则微微咬着嘴唇,眼神中充满了疑惑和警惕。
静夜压低声音对涂山璟说:“公子,此事恐怕没那么简单。”
涂山璟微微点头,目光凌厉地看着死者家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