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烈日当空,那炽热的阳光如同一把把利剑直直地刺向大地,仿佛要将这世间的一切水分都蒸发殆尽。涂山璟和静夜的摊位前依旧冷冷清清,无人问津。
其他的商贩们三五成群地围在一起,交头接耳,时不时投来幸灾乐祸的目光。一个尖嘴猴腮的商贩阴阳怪气地喊道:“哟,都这时候了,还没人买你们的东西,赶紧收摊回家吧,别在这丢人现眼啦!”
“就是就是,远山公子~哈哈哈哈……”那些商贩们刺耳的嘲笑声此起彼伏。
“你说你啊,骗谁不好,偏偏这么没有眼力见,去敲诈邵公子,人家可是东吾的大商人,他走过的路比你吃过的盐还多,你去骗人家,简直是班门弄斧!”一个身材魁梧的同行商贩大摇大摆地走过来挑衅,脸上满是轻蔑与不屑。
静夜气得双眼圆睁,胸脯剧烈起伏,挽起袖子就想冲上去与人理论。涂山璟却伸手轻轻拦住了她,微微摇头示意她不要冲动。静夜咬了咬嘴唇,虽然心中怒火未消,但她深知公子行事必有分寸,于是朝着过来冷嘲热讽的同行商贩冷哼一声,气呼呼地转身回去继续修剪花束,只是那手中的剪刀“咔嚓咔嚓”响得格外用力。
面对同行商贩的冷嘲热讽,涂山璟仿若未闻,神色平静如水,手上整理草药的动作没有丝毫停顿。
见他不为所动,另一个身材矮胖的商贩不依不饶地凑过来,扯着嗓子嚷道:“我说你这人怎么这么不识趣呢?我们这可都是为了你好,别在这死撑着啦!”
整个下午,那嘲讽的声音就没有停歇过。终于,来了一个放牛回来的老翁。他满脸沧桑,背着双手,缓缓走到涂山璟的摊位前,刚准备挑选些草药。
旁边一个满脸麻子的商贩急忙伸手拦住老翁,急切地提醒道:“老人家,您可不能买他的药,他卖的都是假药,赚的都是黑心钱!”
老人家目光平静地看了男子一眼,不紧不慢地开口:“哼!我老头子一把年纪了,谁好谁坏自有分辨!不用你来这里猫哭耗子假慈悲!”
“呦,你这个老头怎么这么不识趣!”那满脸麻子的商贩瞪大了眼睛,提高了声调,脸上的麻子都跟着抖动起来,“我这可是好心劝你,别到时候吃了假药有个三长两短,白眼一翻,两腿一蹬,嗝屁了~可别怪我没提醒你!”
老翁挺直了腰杆,神色严肃地说道:“我看这后生不像你说的那般不堪,我信得过他!”
“再说了,上次我上山砍柴摔断了腿,来你这里买药,你看我急着用药,不然腿就废了,狮子大开口,漫天要价,如果不是远山公子免费给我医治,我也没命站在这里听你搬弄是非了!哼!”
商贩恼羞成怒,指着老翁骂道:“你这老糊涂,不听劝,有你后悔的时候!”
老翁毫不畏惧,回击道:“你这心术不正之人,休要在此胡言乱语!”
商贩的确不记得这个老头了,但是这个老头说的事他经常干,害怕这个老头再说出一点什么对他不利的话,他赶紧离开。
见这个老翁还要买涂山璟的草药,路人提醒:“老人家,你买他的东西,会得罪邵府的!”
其他路人听到这话,停下脚步,满脸疑惑地问道:“这个远山公子人挺好的,一直诚信经营,为什么会得罪了邵府?”
同行的那个尖嘴猴腮的商贩立刻跳了出来,手舞足蹈地说道:“哼,这个远山公子给邵府送的人参里头掺了一大半的商陆,这不是明摆着的黑心商家嘛!”
路人皱起眉头,坚定地摇了摇头,说道:“不可能,远山公子的为人我信得过,这里面肯定有误会!”
卖草药的同行冷哼一声,提高了声调,唾沫横飞:“知人知面不知心啊!这个远山公子看着老实,实际上一肚子坏水,连邵公子这样的爽快人都敢骗,还有什么做不出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