威慑完赵文泽,祈南言又转而看向赵桑清。
赵桑清附和赵文泽的话,说只是和五妹妹开个玩笑,但在面对祈南言那古井无波的眼神下,愣是“我”了半天没说出来。
祈南言也懒得再问,“既是如此,那便罚四妹妹在这里跪上两个时辰,以作惩罚,父亲,您说呢?”
赵文泽想说,两个时辰是不是太久了,但看着祈南言似是写着无可商量的神色,悻悻将话吞入肚中,只道,“你是姐姐,教育妹妹也是应当的。”
赵桑清难以置信,这是疼爱他的父亲会说出的话,不仅不帮她,反而任她被人欺负。
“爹爹!!”
赵文泽斥责道,“闭嘴,既是错了,便要认罚。”
随后又变了神色,温和的问祈南言,“在府中可有什么短缺,若是有,去库房拿便是。”
祈南言不咸不淡的说了一句,“没有。”
没得好脸的赵文泽只能讪讪离开。
祈南言嘱咐了绿衣两句,连个眼神都没给跪着的赵桑清,牵着赵子衿转身离开。
而绿衣则是笑眯眯对着丹兰说,“跪足两个时辰哦,若是没到时间,姑娘说了,你发卖出去,你家小姐重新跪,直到跪足两个时辰。”
随后绿衣蹦蹦跳跳的追祈南言而去,赵桑清眼神怨毒的盯着已经走远的祈南言。
赵子衿眼神亮晶晶仰头看着祈南言,“姐姐,你好厉害哦,连爹爹都要听你的。
“以后子衿也要成为像姐姐这样的人,不发火也能吓死他们,嘿嘿。”
祈南言摸了摸她的头说,“姐姐相信子衿以后会成为这样的人,那以后姐姐就靠子衿保护了。”
赵子衿拍了拍自已的胸脯说,“没问题,以后我保护姐姐。”
“姐姐,给你的桃花,花园里最新开的,漂亮吗?”
祈南言展颜一笑,眼眸温柔说,“漂亮,回去咱们就把它养起来。”
“好。”
深夜,湛蓝天幕,万里无云,祈南言躺在斜躺在贵妃榻上,一头青丝用一根红玉凤簪全部挽起,言二低头站在下方。
房间烛火时不时传来细小的噼啪声,剩下的便是纸张的翻页声。
莫慕辞从大开的窗口跳进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这么一幅“美人图”,唯一让他不爽的就是,他媳妇房里有别的“野”男人,虽说这男人还是自已派给祈南言的。
知道归知道,但他心里就是不爽,在言二给他行礼的时候,瞪了他一眼。
言二很是懵,他做错什么了,主子为什么要瞪他。
莫慕辞跟宣誓主权似的,霸道的扣住祈南言,头拱在祈南言腰间,开始哼哼唧唧。
言二从最开始的震惊,到后来的习惯,再到如今的麻木,他们英明神武的太子殿下,只要一碰到太子妃,立马化身嘤嘤怪。
祈南言跟撸狗似的,撸了一把莫慕辞的头,将手中的纸张递给他说,“当时让你放出去的进账单,后来莫寻池和另一些势力果然前去查了。”
“我让言二他们通过他们的行踪,进行反查,这是三皇子一些暗地里的势力,你看看。”
莫慕辞一张张快速浏览,惊奇的说,“我这三弟还真是颇有些手段,荣兴最大青楼“暖仙楼”居然是他的势力,看来,他对皇位还真是势在必得啊。”
莫慕辞随手将东西递给言二,吩咐他,给上面标记的地方闹点乱子,“记住,要演的真实点。”
言二双手接过,随后消失不见。
祈南言淡然一笑,好似不染淤泥的青莲,恬淡高洁,“你比之于他,也不遑多让不是。”
莫慕辞趴回祈南言腰间,玩着他的衣带子,漫不经心的问,“小宝何出此言。”
“若说暖仙楼是掌握巨富商贾和朝廷官员的信息流通,那你的客芸来掌控的就是平民百姓,三教九流的消息流转,”
“你说呢,我的太子殿下。”
莫慕辞蹬了靴子,爬上贵妃榻,将人搂在怀中,颇有兴趣的问,“小宝是怎么知道的?我记得我并未在你面前聊过。”
祈南言打了个呵欠说,“你的势力也从未隐瞒过我不是吗?”
“我还在太子府之时,见过客芸来店小二来过你这送菜,账房那儿给的是银票,那店小二没打开看过。”
“那我的小宝,还真是心有七窍,一看便知啊,若放在旁人眼里,只会觉得店小二相信我太子府不会少他银钱,你倒是联想到别处。”
祈南言在他怀中找到一个舒适的位置,闭眼说,“心有七窍,窍窍皆是你。”
这话宛若一簇烈火,游走于四肢百骸,最后烧于心脏,爱像心间种子,遇上烈火,不被燃烧殆尽,反而借其滋生,如同藤蔓肆意疯长。
看着他恬淡的睡颜,烈火像是遇上了水源,藤蔓停止生长,缠绕心间,按下了躁动,只剩无限柔情。
莫慕辞在他额间落下一吻,叹息道,“磨人精,撩火不灭,自已睡得倒香。”
时间飞速流逝,大黎最近有三重,一是太子即将大婚,二是皇帝打算让太子主持郊祀,意在祈雨,三便是春闱即将开始。
前两者已经足以让莫慕辞忙的脚不沾地,后者皇帝为了让莫慕辞培养自已的势力,莫慕辞多少也要沾点,如此一来,白天便更加没时间陪着祈南言。
只是晚上,不管多晚都会潜入祈南言卧房,两人同榻而眠。
关于嫁衣的事情,莫慕辞最开始本想用男子嫁衣,却被祈南言拒绝了,只说,“什么衣服不重要,重要的是嫁你,且女裙更不易惹人生疑。”
此话一出,乐的莫慕辞找不着北,忙说,听他的。
三书六礼,由于请期衡安帝已经请钦天监算好日子,其余都已完成,唯剩下最后一项,亲迎。
按照规矩,成婚前一天不可见面,素来只凭心意行事的太子殿下,在这件事情上却难得较真,连夜间也不去了,生怕不吉利。
所以为了遏制相思意,成亲前两天把人按在身下,亲了许久,导致第二日起床之时,祈南言的嘴都还未消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