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知道,祈南言只是想偷偷看一眼,毕竟一日不见,如隔三秋,在他的计划中,外形还是女儿身的他,真不适合见面,他怕第一眼印象不好,影响后面和阿辞甜甜蜜蜜。
祈南言不是很能确定,慕辞对他是仅限男,还是男女都行,虽然他想知道,但他并不想在慕辞记忆全无的时候冒险。
但有些事情,想得快,其实答案也来的快,
原本已经离开的莫慕辞,在所有手下惊愕眼神中,驾马折返回来,还是直接到了花轿旁边。
主事人一看得遭,连滚带爬的跪在马下,抖着嗓子说,“太子殿下千岁,不知您有何吩咐。”
立在莫慕辞身旁身穿黑甲的大汉,怒视震慑道,“大胆,太子殿下未曾唤尔,尔胆敢上前,其罪当诛。”
管事的背脊伏的更下,整个人瑟瑟发抖,不停磕头说,“太子殿下饶命,太子殿下饶命。”
莫慕辞将鞭子换到另一只手,居高临下看着管事的,颇有兴味的问,“你们家主子是何人?与谁家结亲。”
“回......回殿下,奴家主子是刑部尚书江北镇,与赵尚书大人家结亲。”
莫慕辞指尖敲击着马鞍,刚呵斥出声的黑甲大汉,凑近低声说,“主子,据消息是江北镇那老匹夫幼子和赵文泽嫡次女。”
“哦~,”
“这倒是有趣,死对头成亲家,不是说,赵尚书挺疼这位次女,现下居然舍得推火坑。”
莫慕辞嘴角漾起弧度,眸中透着轻傲,腔调散漫。
“那主子,要不要去查一查。”
“查,当然得查,让孤看看,里面藏着什么趣事呢。”
呵斥大汉一抱拳,“是,主子。”
说罢便策马离开,下去吩咐人去查这件事。
管事的跪在地上两股颤颤,额间不断冒出冷汗,心里不断祈求,让这位太子爷赶紧走,出了事,他一家老小都要交代了,只是天注定不随他愿。
只见高高在上的太子殿下,伸手欲掀轿帘。
管事当即瞪大眼睛,忍着害怕,张嘴欲言,刚出口一个太......
立在莫慕辞身边的另一个比较瘦小的少年,一把长戟抵在管事的喉咙上,意思是很明显,再敢出言,必定让他血溅当场。
莫慕辞刚伸手,看着指尖上干涸暗红色的血迹,脑海中闪过那双潋滟的眸子,微微蹙眉,朝旁边的瘦小少年伸手。
瘦小少年立马意会,递上一块干净的帕子,打开水壶伺候莫慕辞净手。
车的祈南言,大抵能猜到外边的情形,当即伸手紧紧拽着盖头,决定了,不管等会阿辞怎么拽,绝对绝对不能让他看见自已女儿身的模样,万一,万一阿辞只喜欢男,想到这个,祈南言眼前一黑。
莫慕辞伸手,仔细看了看,手指骨节分明,如似白玉竹节,这才满意的再次伸手去掀帘子。
喜庆的轿帘被一点点掀开,里面的情形让莫慕辞一愣,他原以为自已回看到一个娇滴滴的大美人,谁知道美人是美人,但美人的脸被盖红盖着,美人还害怕似的紧紧拽着盖头,还怕哪里没盖好,仔细的调整了一下。
一股戾气从心里窜出来,但看到对方躲猫猫似的小模样,心头的戾气悄然消散,莫慕辞双眉高高扬起,露出一抹笑意。
伸手就要去掀盖头,而轿帘却因为没了支撑,落下来挡住了视线。
莫慕辞反而更加兴奋起来,一只手在轿子里面瞎抓,颇有点“恶霸戏美人”的意味。
祈南言透过红盖头,直勾勾看着那只乱抓的手,额头满是黑线,他以前怎么没发现,阿辞还喜欢这种调调。
想是这么想,祈南言也挺配合的,时而靠近“不小心”被触碰到,时而躲得远远的,两人就这么隔着帘子玩起了,“老鹰抓小鸡。”
也的亏是轿子小,要是轿子再大点,莫慕辞估计得去轿子里面抓。
莫慕辞露出越来越兴奋(变态)的笑容,管事心里十分着急,护卫少年依旧还是那副冷脸。
就这么玩了近半刻钟,莫慕辞的手终于从轿子里出来,管事的刚松一口气,下一秒整个人差点昏死过去。
只见莫慕辞单手持缰,漫不经心的说,“今儿这个美人,甚得孤的心意,人孤就带走了,你们尚书问起来,如实说就好。”
冷面少年当即吩咐身旁的侍卫,接手花轿,抬轿的轿夫虽也有个把子力气,但怎么可能抢得过训练有素的太子府兵。
莫慕辞对着冷面少年说,“告诉太子府,孤要娶太子妃了,在孤到达之前,孤要看到一个喜庆的太子府。”
冷面少年初一抱拳,“是。”
莫慕辞策马来到新郎的位置,嗓音虽轻,却震慑十足,“刚怎么吹的,现在照样怎么给孤吹起来,且要比之前吹得更响。”
于是奏乐的人,十分卖力的吹奏起来,拿出了毕生的实力,脖子青筋都爆了起来,不卖力就得死。
莫慕辞骑着高头大马,十足的新郎范,十分神气且得意。
祈南言:............
祈南言:“就没有人问问呢当事人的意见吗?”
但祈南言也没办法,只能改变计划,依情况而定咯,再者,上辈子没有一场婚礼,阿辞一直心有遗憾,这辈子就当圆了吧。
祈南言当即坐好,扯正红盖头,宛如真的新嫁“郎”一般。
喜乐一路吹吹打打,到了宫外的太子府,短短时间,太子府已然焕然一新,挂满了红色的喜稠,太子府管家奴仆皆候在门口,身着喜庆。
老管家笑得僵硬,他接到旨意的时候,人都傻了,强娶臣女,还是即将要嫁人的臣女,这明天御史台的折子又要再创新高了,陛下又要头疼了。
但他只是一个管家,没权利去置喙主子的事情,主子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莫慕辞翻身下马,看着轿子,仿佛要透过帘子看到里面的人。
媒婆示意,轿子哐的落地。
莫慕辞呵斥说,“不知道轻点,震着孤的美人儿,孤非得摘了你们的脑袋。”
府兵站直说,“请太子殿下恕罪。”
莫慕辞也不想浪费时间,站在花轿前面看着媒婆,意思下一步呢。
媒婆全程被吓傻,当看到规规矩矩的太子殿下,心中诽腹,您都肆无忌惮抢亲了,还要遵循什么规矩啊,把人带进府里不就得了。
心里虽是这么想,但表面媒婆还是笑着说,请太子殿下轻踢轿门。
莫慕辞皱眉。
媒婆立即开口,新郎踢轿门,新娘回之,意为男不惧内,女不示弱。
莫慕辞看着这小小的花轿,眼里很是嫌弃,但还是伸腿轻轻在门帘上碰了一下,迅速收回。
媒婆不等祈南言回踢,立马就进入下一步,“太子殿下,请您让侍卫们把花轿抬到前庭。”
莫慕辞眼眸黑沉,似有山雨欲来,“他还没回我呢。”
媒婆顿了一下,心道,你可是尊贵的太子殿下,但还是硬着头皮对轿子里面的祈南言说,“请姑娘还踢。”
祈南言嘴角勾起,弱是不可能弱的,当即一脚踢在帘子旁边的轿柱上,力道之大,发出“咚”的一声,喜轿颤动起来。
媒婆立马缩着,生怕这位太子爷一个不喜,砍了她们,这位姑娘不是在表达不示弱,更像是示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