祈南言勾勾唇,眼中划过狡黠,“可是楚小将军的要求是,唤一句,本侯已经唤了。”
“那,看在我为你带了三日的好吃的,在唤一声可好”,楚慕辞着急的看着祈南言,颇有些可怜又委屈。
“啊”,祈南言故作为难,“是楚小将军自已说的,唤一句,出尔反尔可不是君子所为啊,”
楚慕辞理直气壮道,“我又不是君子,我是武夫。”
祈南言:“.........”,很好,这是又给你找着理由了。
“那好吧,就一声,小将军可要听好了。”
楚慕辞眼神炯炯的看着祈南言,像是在说我听着,快说,快说。
祈南言面色严肃,还十分庄重的清了清嗓子,凝神屏气,缓缓吐出三个字,“楚慕辞”,说完,人就溜了。
楚慕辞转身,眼中含笑看着那个戏耍他的少年,“好啊,你敢逗本将军。”
祈南言面色无辜,耸耸肩道,“我只说一声,又没说一定会唤阿辞,如何能算的逗你。”
“谬论,待本将军抓着你,非要你喊个尽兴。”
祈南言:感觉一辆大马车从脸上驶了过去。
“那便等你抓着本侯在说。”
到最后,楚慕辞也没能听到祈南言在唤一句阿辞,一下怨念一下兴奋的回了楚府。
还没坐多久,只见楚青走了进来说,“少爷,将军下午来找你,说是让你回来后去他那里一趟”
楚慕辞点点头,“我知道了,陪我过去吧。”
路上,楚青好奇的问,“少爷,您这又是去找成宁候了?”
“是啊,毕竟,那可是您未来的将军夫人。”
楚青耿直的问,“少爷,成宁候官衔比您高,不应该你成为侯府夫人吗?哦,不对,当初陛下说了,待成宁侯弱冠后,便承袭宸王,少爷,你要当宸王妃了”,楚青忽然大声激动的说。
楚慕辞扬着脑袋,得意的说,“将军夫人也好,宸王妃也好,总之,我要的是那个人。”
楚青:“哦,但是少爷你想过要怎么过将军和夫人以及老将军那一关吗?”
楚慕辞:“你看我爹和祖父对于宸王府那股子稀罕劲,还用的着过关吗?当他们知道我和宸王幼子结了亲,肯定欢天喜地,敲锣打鼓将人迎进门。”
楚青:“可是少爷,您不要孩子吗?所谓不孝有三,无后为大。”
楚慕辞嗤笑一声,“孩子?如果是在爱里生出来的孩子,那确实是生命结晶,爱的延续,可若不是,何苦让他来人世间走一遭,历经苦楚,我喜欢阿言,恰好他与我一样,同为男子,所以我不会有孩子。”
楚青:“话是这么说,可夫人他们能接受吗?打从您弱冠起,他们便一直积极为少爷你相看姑娘。”
“那这便是本少爷要操心的事情了”,刚巧两人到了楚先承居住的地方。
楚慕辞大步踏进门,“爹,我来了,你找我何事。”
楚先承从松鹤屏风后走出来,虎着脸道,“皮猴子,那么大声作甚,你爹我还没聋到这种地步。”
“这不是怕您沉浸在自已的世界没听见,您找我有何事啊。”
楚先承道,你先坐下。
楚慕辞哦了一声。
“上边传来消息,陛下对我们父子两的升迁,极有可能我升任镇军大将军,而你为羽林卫中郎将。”
楚慕辞眨眨眼,“中郎将我记得是从三品吧。”
楚先承瞪他,“这是重点吗?”
楚慕辞眨眨眼,“难道不是吗?”
楚先承被自家这皮猴子气的心窝子疼,却又不得不忍着气解释其中深意,“陛下让你为羽林军,明摆着就是要将您留在京中。”
楚慕辞不在意道,“留着便留着,待我和阿言在一起,日后我总有法子离开京都,回到边关。”
楚先承刚想骂他,抓住了楚慕辞话中的重点,“阿言,谁是阿言?你找到那个姑娘了。”
“找到了。”
楚先承眼里刚升起的光芒,被楚慕辞一句话熄灭。
“但不是姑娘。”
楚先承:“不是姑娘?”
“不是。”
楚先承茫然看着楚青,捂着心口问道,“楚青,你刚才听清你少爷说的什么吗?”
楚青白着脸看了一眼自家少爷,只见楚慕辞冲他点点头,意思放心大胆的说。
楚青只能硬着头皮,心中无比忐忑的说,“将军,少爷说不是姑娘。”
楚先承捂着心口往上一抽,看着像是要厥过去了一样。
楚慕辞丝毫没有刺激到自家老爹的样子,反而老神在在的坐在位置上,接住了他爹的一掌。
桌子被气劲摧折裂开,下一瞬传来楚先承怒吼,“臭小子,你再给老子说一遍,你当初一见钟情不是姑娘?”
楚慕辞速度奇快接着他爹的招,十分平静的说,“不是姑娘,爹,你不好奇那人是谁吗?”
楚先承已经被这个消息气的冲昏了头脑,“老子没兴趣知道他是谁,但老子现在无比确定要打死你个走歪门的臭小子。”
“是咱们家很在意的人。”
楚先承下手一顿,虎目圆睁,脖子张红,厉声呵斥,“你个畜生,不仅好龙阳,你还搞自家人。”
“没有血缘。”
楚先承怒吼,“我管你有没有血缘,你好龙阳,你日后不要子嗣后代了不成?”
“爹,您了解我,若是我真的要,那今日我便不会同您讲,您总跟我讲,大丈夫顶天立地,有所为有所不为,既然我已经有了心有所属,那我便不会在想着其他,其他一切都比不上他。”
楚先承倏然停手,颤着嗓子“你不要,那他呢?他也同你一样的想法吗?龙阳路难走,不为天下所容,你能坚持,那他呢,他也能坚持吗?”
楚慕辞跪在狼藉之上,背脊挺直,身怀傲骨宁折不弯,掷地有声,“若是他后悔了,我便放他离开,可只要他一日不后悔,我便一日不放手,我不去论将来,我只看现在,因为只要现在是他,将来也只会是他。”
楚先承沉默下来,平静的问,“你想好了吗?你要明白,一次行差踏错,毁之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