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正如程遐所说,刘曜大军挟胜利之势,收回了河东地区原先被石虎占领的许多地方,并一一派人留守。但是到了洛阳遇到了石生阻挡,其部下近两万人据城死守,洛阳城墙高大宽厚,和长安一样是当时最能防御的城市,且城中多有粮草,石生向石勒求援。刘曜率领十万大军久攻三月,未能拿下洛阳,急怒之下,决堤水灌洛阳,,但石生依然坚守城郭。
洛阳告急,石勒决定亲征。他又召见另一个谋士徐光询问意见。徐光说:“刘曜在高侯胜利后,如果不给我们反应的机会,挟大军直取襄国,我们现在都不知逃亡在何处。他已经犯了战略上的错误,十万大军久攻一座城池不下,应该是到了强弩之末,他尚不自知,还沉浸在高侯大胜的喜悦之中,大王此次亲征,将士必然用命。出其不意,定能马到成功!”
石勒听了,心中更是大喜,他立即传令。召集了桃豹,支雄等早年随其征战的燕云十八骑,还有冉闵等将领,总之精锐尽出,因担心鲜卑人犯边,他只让冉闵带了两千骑兵来助战。另外让石虎,石堪等大将各领人马在荥阳会师,自已亲率五万精兵经成皋去解洛阳之围。
此次,石勒想的不仅仅是坻挡刘曜,他精锐尽出,赌上了国运,想一战定乾坤,生擒刘曜,一统天下。
且说刘曜见洛阳难以攻下,正在营帐中喝闷酒,他自幼好酒,且酒量相当大。虽然洛阳暂时未能攻下,但自从东征以来,大败石虎,斩敌无数,缴获大量物资,且夺回河东地区五十多座县城,他认为洛阳迟早会落入已手,所以有些轻敌,竟然未派斥候四处活动,掌握石勒的动向。
直到石勒的前锋部队直抵战场,与刘曜的人马交战。刘曜的部将生擒了几名后赵军士,交给刘曜亲自审问,才得知石勒已亲率大军已来到金墉关,要与自已一决高下。
刘曜这才惊觉,连忙放弃围攻洛阳,到洛阳以西摆开阵势,延绵十几里,准备迎战石勒,对石勒刘曜十分忌惮,听说他亲临战场,刘曜立刻重视起来,石勒曾被卖身为奴隶,后来从十几个的流寇头目混成今天的一国之主,自有其过人之处,昔年,刘曜曾与石勒共事,一起攻下了洛阳,深知其厉害。
石勒亲率五万大军到了成皋,发觉刘曜不知是自信,还是说愚蠢,竟然未派人在此据守,石勒大喜说:“真是天助我也!如刘曜派兵驻守此处,我军危矣。”随后,石虎、石堪等都领兵到荥阳会师。
紧接着,石勒大军又轻装疾行渡过洛水,在岸上站稳脚跟后,才安排后续人马和辎重物资过河,直到石勒大军过河后,刘曜才后知后觉,有点害怕,开始在洛阳以西布置防御,等待决战。
石勒听闻刘曜在洛西布防,以剑指天对众人说:“刘曜未守成皋,也不在洛水阻击我们,而在洛阳西设防,实是下策,此乃天意助我,若战,必将生擒刘曜。”众将士听了,都是欢欣鼓舞。
要说刘曜本人,其武力值绝对在石勒之上,自幼勇武,身长九尺,双手过膝,能射穿一寸厚的铁板,被称神射手,且胆识过人。刘渊在他小时候就很看好他,刘聪即帝位时,也十分倚重和喜欢他。靳准平阳之乱后,他终于成就了大业,至此平定陕甘各部胡人和西晋残余势力,称帝号令天下,挥兵席卷河东,收复大片失地,是风头正盛之时。
然而,这后赵的国运似乎要强过他刘曜的前赵。前几年,刘曜驰援手下大将刘岳时,手下猛将刘黑曾大败石虎的前锋石聪,按说当时能轻易将石虎逐回黄河北岸,岂料连续两天夜晚,前赵军营中无故夜惊,士兵逃窜,只得收兵,导致刘岳被擒杀,而让石勒的势力在中原坐大。
此次,刘曜御驾亲征,带上所有精锐,大败石虎主力军,缴获物资难以计数,且席卷河东,闻者望风而逃。此时,刘曜如果直取后赵都城襄国,灭了其首府,岂不甚好?可他自已又犯了战略上的错误。偏去攻打难以攻克的洛阳,吃亏不讨好。
更加失策的是,刘曜围困洛阳时,根本未提防石勒来援,如果先提防一下,派人在战略要地成皋关据守,那石勒的人马被阻断分割开,洛阳迟早能拿下。再就是放弃以洛水天险为阻的机会,如在洛水边设防,石勒也会很被动,胜负难料。
刘曜后来从擒获的羯族降兵口中得知石勒亲率大军已过了金墉关,即将抵达洛阳,担心洛阳城里外合围受夹攻,遂退到洛西驻防,石勒率大军顺利进入洛阳城,兵合一起,整休过后,石勒马上作出了进攻的部署。
他让石虎率三万大军出北城门,向西攻击刘曜的中军,让石堪率两万精骑出城西,向北攻击刘曜的前锋部队,自已出了阊阖门,亲率剩下的所有人马,包括冉闵桃豹等猛将:对刘曜形成夹击之势。
前赵和后赵,刘曜和石勒,这对昔日的战友袍泽,为了争夺天下霸主之位,经过多年的彼此征伐,酝酿已久的仇恨终于演变成一场关乎历史走向的大决战。
后赵将领石虎、冉闵等人,皆以无敌勇猛而闻名于世。他们身形高大,力大无穷,手持利刃,冲杀在最前面,在战场上犹如猛虎下山,势不可挡。
战场上,二十万人马相互厮杀,喊杀声震天动地。石虎、冉闵等人身先士卒,冲入敌阵,挥舞着手中的武器,如砍瓜切菜般斩杀敌人。他们的勇猛无畏,让敌人闻风丧胆,纷纷败退。
然而,战斗的惨烈程度也超乎想象。鲜血染红了大地,尸体堆积如山。每一刻都有无数生命消逝,每一步都踏在鲜血和尸体之上。
在这场惨烈的战斗中,石虎、冉闵等人的勇猛和顽强,极大的鼓舞了身边将士们的信心,自动追随者跟在后面,形成一队阵形,在方圆十几里,二十万人马的混战中,如同一把利刃,反反复复对刘曜大军进行冲杀切割,前赵大军终于开始溃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