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山上待了几天,安顿好夫人和小姐后,徐长风开始考虑下一步的行动了。所谓士为知已者死,大将军宗震是个至情至性之人,对妻子,朋友如此!对皇帝,朝廷也是如此,心无旁骛,其实,徐长风曾劝过几次让他把夫人小姐偷偷接到将军行营来,到时候就可以听封不听调,甚至是自立门户了,免得到时因为功高震主而受制于人,可将军总怕因此而招朝廷猜忌,徒生事端,故没有听从。
但是在对敌和地方治理上,对他是言听计从,总称他为军师。宗震于他不光有知遇之恩,还有兄弟之情,朋友之义,所以这辈子他注定了为将军的遗孀,遗孤而活!冉闵跟了将军十年,宗震对他是视如已出,私下念叨最多的就是闵儿和燕儿。故此,徐长风对他用心颇深,他也想看看这个有气运加持的孩子能走多远?
昨天,他拿话点了冉闵,想看看他是何反应,这边自已则作好了准备。
“师父,我明天要下山了,特来辞行,”冉闵找到师父,怕师父又闭关。
“嗯,下山有什么打算?”
“我想先为叔叔报仇,其他的以后再说,”
“行,人各有志,你干什么我不管,不过你最好不要提及宗门,说你出自云岳宗,以免给宗门带来麻烦!”
“还有你三,四、五师兄你都见过、可你大师兄王泰、二师兄李农都未见面、以后见面了不要同门相残,他们也都知道你的存在,只是未谋面而已“””
“那我要怎样才能认出他们?”
“这个简单,一是名字,二换了名字可以根据剑法和拳法,你们入门的功夫都一样,交手便知,第三你提一下云岳宗对方就会有回应!”
“弟子记牢了”
“最后再说一次,人力有尽时,宗师也一样,时势造英雄。你身上的气运就是势,要借势,顺势,切不可逆天而行!好了,你去吧!”
第二天,泰山脚下一处小镇。
“公子,既决定下山,不知作何打算?。”在客栈酒桌上,徐长风问冉闵。
“创建我们自已的势力,一举从正面推翻大赵刘氏天下!”冉闵答。
徐长风和鲁达对视一眼微微点头。
“那么公子以为该当如何着手?”
“这个,我对形势不太了解,只愿听从先生驱使,灭掉刘氏昏君即可!”
“驱使不敢当,我们还是共同商议吧!”
一个时辰后,官道上,三匹快马朝衮州急驰而去。
兖州城内,城主府也是将军府,军事,民事一把抓,守城戍边,还得粮草自筹,够操心的!
威武将军白恩扎心烦意乱!
刚开始,收到消息,义父被押大理寺,要挑五十名精兵,组织营救,他把自已挑进去,凑了一百名。
正准备出发,第二个消息来了,说义父被杀,先等候通知。他不相信,义父那样忠心勇敢,朝廷怎会杀他?但他还是厉兵秣马,准备杀入京城。即便义父真死了,他也不会哭,只有几岁的时候就不会哭了,因为他知道哭没有用。
他是个浑人。一辈子只服一个人,听一个人的,那个人就是义父宗震。
他是个孤儿,没有亲生父母,如果有,义父让他杀掉,他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他不记得自已是怎么样在乞讨和流浪中长到十三岁的。那天,因为他抢了另一个乞丐的半块烧饼,被十几个乞丐围殴,打得鼻青脸肿,但他不叫饶,还要还手,被打倒就又站起来,反反复复,直到躺地下不动。
义父叫人把他抬回军营,给他治伤,给他洗,换上军服,给他吃的,又教他武功,还教他初识文字,后来,他成了义父的亲兵,很多汉人嫉妒他,骂他胡狗,他也不知道自已是哪个民族,是不是胡狗。胡汉杂居,他长得像胡人,但只会说汉语,只知道自已叫白恩扎,因为别人都这么喊他。
义父从不骂他胡狗,哪怕很生气的时候也不,有次他纵兵抢了百姓的一只羊打牙祭,义父打了他二十军棍,打得皮开肉绽也没骂他。跟义父当亲兵时,他看见义父总是冲在最前面,悍不畏死,他当官的都不怕死。所以他们这些亲兵也一样不怕死,义父第一批亲兵有三十个,活下来的只有他和吴狼,都成了将军,也都成了义父的干儿子。当将军后,义父怕他犯浑,给他配了个文书叫莫雨,不过他对此人是爱听不听的,不当回事。
正当白恩扎徘徊不定,要不要单独进兵报仇时。朝廷派钦差大臣来了。
钦差大臣骑着高头大马,走在前面,后面的队伍抬着酒,赶着牲畜,还有的抬着包封的银两,浩浩荡荡走向城主府,到了大堂,他高喊一声“圣旨到,”指望有人跪下接旨的。却只见两旁军士冷眼旁观,坐上首的白恩扎双目如炬瞪着自已。
钦差心头一火,这厮太不懂礼貌了,正要喝斥。
“念!”白恩扎雷鸣一声大吼。
钦差顿时吓得魂不附体,哆哆嗦嗦展开圣旨念道:“兹有罪犯宗震,挟镇国大将军之威,贪功冒杀,克扣军饷,私通敌国,现已查证处决。朕念众将士劳苦,受其欺辱,今特此劳慰,升任原威武将军白恩扎为德化将军,奖……”
话未念完,那白恩扎从堂上跳将下来,劈手夺了圣旨,扔在地上。揪住钦差的脖子,恶狠狠问道:“你说大将军已处决,是否属实?”
那钦差吓得面如土色道:“是,……不是,”
“说清楚了,说谎马上死!”白恩扎手上发力。
“是,已经有八天了”
“啪”白恩扎一巴掌扇在钦差脸上,把他踹翻在地,拔出腰刀,就要结果了他。
“将军且慢,”这时师爷莫雨赶紧走上前来,说:“且容我细细拷问一番大将军是如何罹难的,夫人,小姐可安好!”
很快,那钦差大臣便被吊将起来,几鞭子劈头盖脸抽将下去,只听他苦苦哀求:“军爷饶命!好汉饶命!你倒是问呀!别光顾着打。”
白恩扎狠狠抽了十几鞭,气出得差不多了,才大吼一声:“说,”
钦差马上一五一十把宗震如何朝堂被收押关审,将军府被抄家,第二天又如何被五马分尸的事讲了,可谓是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是时不时被别人抽几耳光,不过倒是比用鞭子抽舒服些。
白恩扎手下有精兵一万,三千骑兵主要布置在与鲜卑交界的边关隘口,因为只有机动能力强,才能在边界冲突中保持主动性,而步兵分散在靠近徐州等大赵内地的地方,特殊的历史原因造成了军管制的形式,步兵闲时还得下地劳作,因为军队绝大部分的粮草都是就地筹备的。
以前的军事作战,都是大将军或飞马急报或信鸽传书,有时是直接联络官来协助指挥,而这次他只能和莫雨两个人商量,集结部队,筹备粮草,确定路线,事事要亲力亲为!自从大将军出事后,整个联络似乎中断了,他只能凭感觉大将手下别的兵马在调动了,能与自已配合。
这天,他把钦差送来酒和牲畜都宰了,搞了个出征动员大会,准备酒足饭饱之后队伍开拔。
这时,三匹快马冲入校场,引起不少士兵的关注,可是守门的士兵怎么又不拦呢?估计是大将军行营过来的人!
“白将军,你是要带这些士兵去送死吗?”一个嘹亮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