冉闵回到广平,点齐所属的五千骑兵,叫上李农,一齐往邢州进发。广平的军政要务暂由张温处理。
部队行到邯郸城外安营扎寨,人卸甲,马下鞍,好生安歇,准备来日启程。石堪带了几名随从,亲自到城外,把冉闵和李农等将领迎进城内,早已准备好庆功宴为冉闵接风洗尘。
酒宴上,石氏众将对冉闵和李农互道仰慕,推杯换盏,好不亲热,石氏将领以羯族胡人居多,他们虽然凶狠残暴,但是对于强过自已的英雄也是十分崇拜的,对于冉闵的战力众人有目共睹,而李农所率的乞活军强攻广平,一举而下,也令他们佩服。
席间得知,石勒已经亲率五万精兵赶赴邢州,并且自号赵王。石勒不仅亲赴前线准备开战,而且赵王的称呼与刘曜的赵国相冲撞,看样子是要与刘曜死磕到底了,而且后续的兵马粮草还在络绎不绝的运往前线,大有一战决胜负的架势。
第二天,冉闵继续率兵西进邢州,沿路果然看见不少部队押着辎重和粮草运往邢州。他与李农讨论,一致认为石勒是要与呼延谟来一场大会战,对此冉闵早有判断,所谓一山不容二虎,中原这块大地迟早只能听见一个声音。
到了邢州城外,到处都是防守严密的军营驻扎各处,因为人马总计达到了十多万,城内实在安顿不下了。石虎早已为冉闵的骑兵队伍扎好了营帐,并且准备好了饮水粮草等一切生活所需。
随后,冉闵和李农率几名将领一起进城,到议政厅觐见石勒。石勒比石虎年长十几岁,年近五十,身着龙袍王冠,形象豪放,不怒自威。
“参见大王!”冉闵、李农等众将一齐抱拳躬身参拜。
石勒目注冉闵,见其身长八尺,相貌堂堂,气宇轩昂,点头喑赞道:
“冉将军驰援邯郸,诛金晟,驱刘宣,定广平,英勇无畏,功莫大焉,今特此加封为征西将军,赏金若干。”随后,有人奉上印绶及托盘装着的黄金珠饰等物。
“谢大王,”冉闵慌忙拜谢,接下了赏赐。
同行的诸将,皆有赏赐。特别是李农,被封为游击将军,赏金也颇为丰厚。
随后,石勒说今天暂不议政,让石虎张罗酒宴,为冉闵等庆功。
酒宴上,石勒和石虎频频向冉闵和李农举杯相邀,并且颇多赞赏溢美之词,石氏其他将领一看,这两人深得大王喜爱,也赶紧举杯相敬,冉闵和李农及随行诸将自然不能失了礼数,一一回敬,并互道仰慕。当晚,众人皆是酩酊大醉。
第二天议政时,石勒直接命人将一张地图铺到桌上,并对众将说:“刘曜数次想与我议和,只不过是缓兵之计,待他平定西部,定会回头对我们下手,今天召众位想听一下意见,如何破除刘氏兵力,打败呼延谟。”
“大王,”一位将领手指地图上的安阳说:“呼延谟的重兵在安阳,平阳往东的兵力和粮草输送要走的邢州已经在我们手中,剩下的只能走襄国或潞州,只要拿下襄国和潞州,敌军可破,”
石勒微微颔首,不置可否。
“大王”石虎进言道:“呼延馍据守安阳,掌控整个中原数十万兵力,即使断了平阳的支援,还有朝歌,濮阳,曹州等周边州郡提供支援,绝不可能一举击溃。”
“大王,”冉闵想了一下说道:“我们可以在整个中原发动战争,造成一种紧张的氛围,围攻安阳周边州郡,当然只是佯攻,牵制住刘氏兵力即可,”
“随后,猛攻这两个地方,”冉闵指了指地图上的襄国和潞州说:“襄国和潞州是安阳的主要粮道,他必会派兵驰援,我们可以在中途埋伏截杀。”
石勒听后,眼中闪过一丝精光,他看着冉闵点了点头,表示认可。
“此计甚好。”石勒说道,“不过,具体该如何实施呢?”
冉闵沉思片刻后,开口道:“可先派一军佯装进攻安阳,吸引敌军注意。再派精锐部队暗中前往襄国和潞州,截断其粮道。同时,在途中设下伏兵,待敌军援兵到来时,予以伏击。”
石勒微微颔首,转头看向众将,问道:“哪位将军愿领军前往?”
石虎站了出来,拱手道:“末将愿往!”
石勒大喜,当即任命石虎为统帅,率领三万精兵前往襄国和潞州执行任务。
冉闵和李农也主动请缨,希望能够协助石虎。石勒欣然应允,命冉闵率领本部兵马,听从石虎调遣。而李农则火速赶回广平,率本部人马佯攻曹州。
数日后,石虎率领大军出发,按照计划行事。中原各地风起云涌,战局变得愈发扑朔迷离。
在同一天内,石勒的十几万兵都呈现出进攻姿态。李农率兵佯攻曹州,石堪领邯郸的人马直扑濮阳,石勒亲率大军守在安阳城下,震慑呼延谟。
石虎的军队一路疾行,成功抵达了襄国和潞州。他下令封锁道路,断绝了敌军关健据点和粮道。呼延谟得知消息后,果然如冉闵所料,派遣援军绕过石勒前往救援。石虎则率军在半路设伏,等待着敌军的到来。
当敌军进入伏击圈后,石虎一声令下,伏兵四起。敌军被杀得措手不及,四处逃窜。石虎趁机掩杀,取得了一场大胜。随后,冉闵命本部一队人马换上了刘氏军队的衣服和旗帜,抓了几名敌军将领,冒充呼延谟的援兵,骗开了襄国城门,成功攻下了襄国。
与此同时,李农和石堪的佯攻也起到了作用,吸引了大量的敌军注意力。而潞州因为城墙高大宽厚,加上防守有力,石虎久攻不下,只得放弃。石勒也试图攻击呼延谟驻守的安阳,但是发现要拿下安阳,起码要拼掉几万人,还不一定能成功,也只能罢兵。
此战过后,呼延谟更加小心,不敢轻易出兵,害怕再次中埋伏。双方互相攻城都未能拿下,石勒和刘曜的势力在中原呈相持状态,势力范围犬牙交错,互相掣肘。
拿下了襄国,石勒的势力得到了进一步的扩张,他索性把都城迁到了襄国,亲自坐镇前线,显示与刘曜势不两立的决心和魄力。而冉闵也因为战功卓著,受到了石勒和石虎的更加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