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若有所思地分析着:“你看他家院子虽然大,但是很规整,其他地方都是井井有条的,就这里放一堆这么乱的东西,很突兀啊,太不协调了。”
说着,赵继伟就要迈步过去查看一下,突然,一阵阴森的笑声响起!
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十分尖锐刺耳,正是从那堆杂物传来的!
四人顿时一愣,心里都不免紧张起来。
成奇毫不犹豫地说道:“快走,赶紧离开这!”
白秦心里其实也是有些害怕的,但手上的动作仍然很稳,她快速把锁打开,四人走出去之后又重新锁上。
回去的路上四人没有说话,都很警觉的观察着四周。
吴实一步三回头,小心翼翼地向前走着,对身后不远处的成奇说道:“来的时候我心里就一直有种奇怪的感觉,总觉得有一双眼睛在暗中盯着我们。”说到这儿,吴实的声音不自觉地压低了一些,“不会是白天只有我能看见的那个男人吧。”
成奇看了看吴实,摇着头说:“如果是他,他不会只是跟着你而已的。但是你的感觉也许是对的。”
吴实一惊:“真有人跟着咱们?”
成奇点了点头:“别管他,先赶紧回去再说。”
吴实快步走着,身终于回到村长家。
四人看到村长屋里已经关灯了,便来到西屋围坐在一起,交换着今天的调查结果。
赵继伟从兜里掏出来一些东西,说:“那屋也被翻得乱七八糟,但是我们在那边找到了好多烟头,你看这几个,一看就是刚扔那不久的。”
成奇看了一眼赵继伟手里的烟头,问道:“烟头是不是还挺多的?”
“对啊,你咋知道?”赵继伟一愣。
“我说一下我的看法吧。我怀疑有一些人去刘守实家里强迫他同意把地包出去,好能让村里顺利建厂。但是刘守实夫妻二人很坚决,于是这些人就把刘守实杀了,但是不知道是下手太重还是故意杀人。”
听着成奇这一番分析,吴实点了点头,觉得很有道理。
赵继伟眼睛一瞪:“他们还真敢这么干?”
白秦把烟头收起来扔进垃圾桶,说:“刘守实没孩子,听村长这意思应该也没什么亲戚,如今他人走茶凉,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去了,连个叫屈喊冤的人都找不着。”说完,她长长地叹了口气。
赵继伟突然想到什么,一拍大腿:“那要这么说,刘守实媳妇的死我看也是……”
“嘘!”成奇猛地抬起手来,做出噤声的手势,同时压低声音,打断了赵继伟接下来要说的话。他目光紧紧锁住那扇朝向院子的窗户,并微微侧头,向着身后的众人使眼色,示意他们千万不要发出任何声响。
此时,屋内一片死寂,所有人的目光都随着成奇所指的方向望去。
今晚的月亮高悬于夜空之中,洒下清冷而皎洁的光芒,将整个院子照得有几分明亮。借着这微弱的月色,众人终于看清,在院子中央,竟然站着一个身影。
那个身影离得有些远,看起来模糊不清,只能隐约看出似乎是个女人。
吴实小心翼翼地往前挪动了一小步,想要将那个模糊不清的身影看个真切。脸都要贴在玻璃上时,他终于清晰地辨认出那的确是一个女人。
只见她长发披肩,凌乱不堪,仿佛被狂风肆虐过一般,满脸是血,露着骇人的笑容。
“我靠!”吴实情不自禁地低声惊呼起来,直退到床边,尽管他内心有些害怕,但却没有感觉到有任何实质性的危险气息存在。
吴实把自已的感受告诉成奇,后者点了点头说:“都别动,我倒要看看她想干嘛。”
只见那个女人一步一顿地走到窗前来,不停地嘿嘿笑着。
她猛地如同发狂一般将手掌狠狠地拍在了窗户上,只听得“砰”的一声,吓了四人一哆嗦,玻璃上赫然留下了两个鲜血淋漓的掌印。
赵继伟被这一声吓得怒火中烧,他一个箭步便冲到了窗前,瞪大双眼,扯着嗓子大声喝道:“大姐,你大晚上不睡觉搁这装神弄鬼的干啥呢?”
那女人一愣,她的嘴角微微抽搐了几下,一时不知所措。
场面一度尴尬起来,陷入了短暂的沉默。
这回除了吴实都看出来了,这就是村长媳妇戴了个假发。
但是大家不知道她到底想干什么,都静静地看着她表演。
“你们都看出来了?所以只有我一个人在害怕?”吴实有点恼羞成怒。
村长媳妇似乎没想到自已这么快就被识破了,一脸茫然地站在原地一动不动。
就在这时,只见村长媳妇眼睛里里骤然溢出了莫大的惊恐,紧接着她的脸毫无征兆地极度扭曲起来,像是有一股无形的力量在撕扯着她的脸。
她痛苦地张开嘴巴,发出一阵凄厉的呻吟声,让人听了不寒而栗。
她疯狂地用双手抓挠自已的脸,留下一道道触目惊心的血痕。鲜血顺着脸颊流淌而下,染红了她的衣衫,但她似乎完全感受不到疼痛,依旧不停地抓着,仿佛要把自已的脸皮撕下来才肯罢休。
屋内的众人看到这恐怖的场景,全都惊呆了。
赵继伟贴着窗户不禁感叹道:“卧槽!这个牛逼啊,跟真的似的!”
吴实心里一阵发毛,仿佛有无数根细针同时扎在了身上一般,感觉自已浑身一麻。
来不及多想,吴实一个箭步冲上前去,使出全身力气猛地将赵继伟往回拽。由于用力过猛,赵继伟被他这突如其来的一拉弄得踉跄了几步,摔倒在地。
还没等赵继伟爬起来,就看见村长媳妇迅速伸手,视窗户上的玻璃为无物,直直地朝着赵继伟原先站立的位置抓去!
她的手臂上被玻璃渣子划出了密密麻麻的小伤口,鲜血不住的流下来,但她却似乎丝毫感受不到疼痛,动作没有一丝一毫的停顿。
赵继伟满脸惊恐地望着身后的吴实,嘴唇也因为过度紧张而微微发颤,结结巴巴地说道:“卧槽,谢……谢谢啊兄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