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 !
一阵鬼风吹过!阴冷刺骨,像是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贴着张大彪的皮肉爬过去,猛地打了个寒颤,刚才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一下就没了。
张大彪使劲搓了把脸,冰冷僵硬的感觉才稍微缓解了一些。
夜,愈发深沉,如同无尽的黑洞。 冰冷黑暗中,越来越浓的雾气如幽灵般飘荡,逐渐将整个幽云村吞噬,没有一丝缝隙。
他使劲甩了甩脑袋,想把那些乱七八糟、超出他认知的事儿甩出去,可脑仁子却更疼了,像是被人用锤子狠狠地敲了一下。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无力地靠在椅背上,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地吐出来,试图让自已平静下来。
可是,那些恐怖的画面就像是被刻在了他的脑海里一样,挥之不去。他忍不住又想起了刚才听到的脚步声,难道真的有什么不干净的东西在跟着他?
他猛地站起身,走到窗边,一把推开窗户。
窗外,浓雾翻滚,像是只张着大嘴的怪兽,要吞掉整个世界。
浓雾中,似乎有什么东西在涌动,让他感到一阵阵心悸。
他心里一紧,一种强烈的不安感涌上心头。
他转身进了房间,翻出床底的木箱,摸出一把带尖头的长刀。
刀身在昏暗的灯光下,闪着寒光,像是预示着什么不祥的征兆。
他掂量了几下,找到熟悉的触感,这才回到屋里,把刀藏在枕头底下。
衣服也没脱,鞋也没脱,就这么直挺挺地躺下了,但他却怎么也睡不着,一双眼睛警惕地盯着门口,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随时会破门而入。
夜,越来越深,像是要把人拖进无底深渊。浓雾翻滚,像一群幽灵,无声无息地将整个幽云村淹没,不留一丝活气。
死一样沉寂。往日里那些虫鸣鸟叫、鸡犬相闻,这会儿全没了影儿,整个村子两百多户人家,愣像一座鬼城,安静得吓人。
就好像……好像有什么东西把这儿所有的活物都一口吞了似的。
砰!砰!砰!也不知啥时候,一阵急促的敲门声猛地响起来,像催命似的,咚咚砸在人心尖儿上。
“谁?!” 张大彪猛地从床上弹起来,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跳动,仿佛要冲破他的肋骨。
黑暗中,他的双眼瞪得老大,惊恐地搜索着房间的每一个角落,却只看到一片令人窒息的黑暗。
“那敲门声呢?”
一下,两下,明明是那么清晰,那么真实!为什么突然之间就消失了?
房间里静得可怕,落针可闻,只有他自已粗重的喘息声在黑暗中回荡,像是野兽的低吼,又像是某种恐怖的暗示,让他不寒而栗。
他哆嗦着手,摸索着打开了床头的油灯,昏黄的灯光驱散了一点黑暗,却也让周围的阴影变得更加诡异莫测。
他抓起枕头下的大长刀,那冰冷的触感让他稍微安心了一些。
他深吸一口气,试图让自已冷静下来,然后慢慢地,一步一步地走向房门。
每走一步,他的心跳就加速一分,仿佛有什么可怕的东西就潜伏在门外,等待着他的到来。
他握紧大砍刀,猛地拉开房门。一股刺骨的寒风瞬间灌了进来,仿佛有无数只冰凉的手指在他骨头缝里乱窜,让他忍不住打了个寒颤。
借着惨白的月光,他看见了…… 两滩触目惊心的血脚印,就那样印在他家门口,仿佛是从地狱里渗出来的,还在往外冒着阴森森的寒气。
“操!” 张大彪气得破口大骂,粗糙的大手紧紧握住刀,刀身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吱声,仿佛下一秒就要断裂。
他脸黑得像锅底,手背上青筋暴起,如同一条条扭曲的蚯蚓,在昏黄的灯光下显得格外狰狞。
“装神弄鬼,想来阴我是吧!” 张大彪咬牙切齿地骂道,声音低沉而充满愤怒!
“有种就别躲躲藏藏的,出来刚啊!” 他猛地站起身,在房间里来回踱步,眼睛死死盯着门口,仿佛那看不见的“东西”就躲在门后,随时会再次出现。
先前那清晰可闻的脚步声,一下一下,像是踏在他的心坎上;还有那诡异的敲门声,两声急促,一声拖沓,仿佛在故意挑衅他的神经。
再加上那两滩触目惊心的血脚印,无一不在说明,自已是被什么不干净的东西给盯上了。
张大彪深吸一口气,努力让自已冷静下来。
他抄起大刀,脸色阴沉得吓人,走到床边坐下,就像一头随时会扑出去的野兽,静静地等待着,等待着那东西的再次出现。
这场阴森的序幕才刚刚拉开。
时间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操控,变得粘稠而缓慢,像是在伤口上撒盐般折磨着他的神经。
也不知过了多久,就在张大彪快要抵挡不住困意的时候,死寂被打破了。
“吱吱吱!”
这时,隔壁前身老爹的房间里,传来一阵阵毛骨悚然的声音。
像是尖锐的爪子在挠着木板,又像是某种生物在贪婪地啃噬着什么东西,伴随着令人作呕的吞咽声,一下下敲击着他的心脏。
突然,一声巨响,如同惊雷般在耳边炸开。
墙壁被轰然倒塌,木屑和灰尘混杂在一起,如同恶鬼般张牙舞爪地扑面而来。
张大彪从尘埃中冲出,手中的大刀在昏暗中反射着令人胆寒的光。
他猩红的双眼如同鬼火般扫视房间,黑暗中,他敏锐的视力捕捉到每个角落的细节,欲要看清楚谁要来搞他!。
“出来!别躲了!”张大彪嘶吼着,声音在空旷的房间里回荡,却没有得到任何回应,只有那诡异的声音还在继续,仿佛在嘲笑他的无能。
恐惧如同毒蛇般缠绕上他的心头,愤怒的火焰在他胸膛燃烧。
“操!”他疯狂地挥舞着大刀,家具在刀锋下呻吟、破碎,房间转瞬间化为一片废墟,但他心中的恐惧却没有丝毫减退,反而愈发浓烈。
“晦气玩意儿!死了还来缠着老子,真当老子怕了你?!”
“呸!想害老子,也不撒泡尿照照自已什么德行!” 他越砸越狠,像是要把所有的恐惧和愤怒都发泄出来
“老子才不信邪,你个老东西,死了就给我老老实实待着!”
“儿子,爹好冷,好饿,给爹……”那声音仿佛是从地狱深处传来,带着刺骨的寒意。
“去死吧!”张大彪怒吼一声,手中大刀化作一道寒光,狠狠甩向发出声音的方向。
刀锋没入木门,却没有传来预料中的阻碍,只有一片令人毛骨悚然的空虚。
张大彪的心猛地一沉,一股莫名的恐惧从脚底升起。
顾不得太多,他一脚踹开房门,眼前只有一团迅速消散的黑雾。
下一秒,他看到一个模糊的人影,正飞快地窜入浓雾笼罩的桃园小径。
“别想跑!”张大彪怒火中烧,他的双眼仿佛要喷出火焰,一把抓起地上的大刀,那刀刃在月光下闪烁着幽冷的光芒,他毫不犹豫地踏入了那片迷雾缭绕的桃园。
周围的雾气仿佛有了生命,缠绕着他的脚步,每一次呼吸都像是在吸入冰冷的恐惧。
他心中只有一个念头,如同被黑暗吞噬的野兽般咆哮着:
抓住它,然后打死它,不惜一切代价,让这诡异的夜晚成为它永恒的终结。
“死了就该有个死样!回来作甚?!冷了饿了是吧?!老子这就让你尝尝什么叫‘家’!”张大彪的怒吼在寂静的村庄中回荡,那声音中夹杂着无尽的愤怒与惊恐,仿佛要撕裂这黑暗的夜幕,释放出内心的恐怖。
但回应他的,只有那愈发深沉的寂静,以及偶尔从迷雾中传来的诡异低语,让人毛骨悚然。
村庄里,没有一丝生机,没有狗吠,没有人声,只有那诡异的雾气在肆意蔓延。
家家户户的门窗紧闭,仿佛是通往另一个世界的门户,被无形的力量紧紧封印。
那些房屋在雾气的笼罩下变得扭曲而狰狞,就像是恐怖故事中的场景,让人不寒而栗。
浓稠的雾气在村道上蔓延,它不仅仅是简单的水汽,更像是拥有生命的怪物,将一座座房屋吞噬,化作了一个个独立的恐怖世界。
在这片绝望的迷雾中,生人与死人之间的界限变得模糊,仿佛所有人都被囚禁在了这片无尽的黑暗与恐惧之中,无法逃脱,只能默默承受这份诡异的折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