浓稠的雾气将整个村庄笼罩,像一床厚实潮湿的棉被,严严实实地压在村庄上。
平日里炊烟袅袅的屋顶,此时也消失在茫茫白雾之中,只有隐约的鸡鸣犬吠声提醒着人们,村庄依然在呼吸。
说来也怪,这浓厚的雾气竟是从立冬那日悄然降临的。
听说往年此时,至多空气中带着些微凉的水汽,待到日头高挂,便自行消散无踪。
然而今年,这雾却似有了生命力一般,竟连续盘踞了大半月之久,令人揣测不已,也不知还要持续多久。
我叫张大彪,一个月前自苏醒宿慧起的那一刻起,心中便萦绕着一股难以名状的疑云。
这村落弥漫着一种异样的氛围,让人说不出哪里具体不对,但总感觉背后有双无形的眼睛,紧紧锁定着我。
前世作为牛马圣体,虽然苦闷!但也享受着现代都市的便利与繁华。
然而,命运弄人,一觉醒来,发现自已置身于一个古老而诡异的村落——幽云村。
虽然名字雅致,实则景象大相径庭。这里常年被一层诡异的雾霭笼罩,阳光难以穿透,使得整个村子仿佛笼罩在一片阴霾之下,透露出一种难以言喻的阴森与诡异!。
更为诡异骇人的是,每当暗夜临近,那雾便如同深渊中涌出的墨水,浓郁得令人窒息,还伴随着一股难以名状的恶臭!
宛如……有死尸在其中消逝,腐烂至骨髓,散发出令人毛骨悚然的死亡气息。
这雾,似是幽冥世界与人间界限的模糊,让人不禁怀疑,是否真有不可名状之物,潜藏于这无边的灰暗中,静静注视着一切生灵。
“大彪,你小子发什么呆呢?你爹进了雾,你小子倒是一点都不担心?”二狗子一巴掌拍在张大彪的背上,语气里带着几分幸灾乐祸的调侃。
张大彪白了二狗子一眼,没吭声。
村口内!周遭的一切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笼罩,张大彪随意地瞥向四周,只见村民们一个个面如死灰,眼神中交织着深刻的恐惧与不安,仿佛他们知道些什么,却又不敢言说。
“这雾,每年这时节都会来,可今年……怎的如此瘆人?”有人低声咕哝,声音中带着颤抖。
“是啊,我昨晚隐约听见雾中传来阵阵异响,阴森森的,吓得我一宿没敢合眼。”另一人接茬,声音压得更低,生怕惊扰了雾中的邪灵。
“噤声!这事儿提不得,小心祸从口出,招灾惹祸!”一个年长的村民厉声警告,眼中满是警惕。
“啊……!”
话音刚落,一道凄厉的惨叫声,尖锐而绝望,穿透了厚重的雾霭,直击每个人的心房。村民们瞬间乱了阵脚,尖叫声、呼喊声交织在一起,整个村庄仿佛被无形的恐惧所吞噬。
“大彪……你爹……他……”
这时,隔壁的王婶子跌跌撞撞地跑到张大彪面前,话还没说完,就吓得瘫坐在地上,指着村门外浓雾的方向,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来。
王婶子那副见了鬼的表情,让他的心猛地一沉,一种不祥的预感涌上心头。
无暇多想,猛地冲出家门,直奔村口。
只见那里,几个村民正合力拖拽着什么重物,他们的脸上写满了惊恐与无力。
“拉住啊!用力拉啊!”
“老天爷啊!这到底是什么东西啊!”
“救命啊!救命啊!”
张大彪拼命地往人群里挤,一股浓重的血腥味混合着潮湿的雾气,直往鼻子里钻。
等挤到最前面,看清眼前的景象,让他的胃瞬间痉挛,几欲将早餐连同胆汁一同喷出。
那是一条粗壮的麻绳,一头深深扎进浓雾的心脏地带,另一头……另一头绑着的是则是与人体分离、血肉模糊的一只手,惨白而扭曲!。
四周的空气中弥漫着一股不祥的沉寂,每个人都屏息凝视,生怕下一个被黑暗吞噬的,就是自已。
这时幽雾前方,前身父亲面容一闪而过。
“爹!”头部不知为何顿时昏沉一下,无意识的冲进了浓雾里。
“大彪!别去!快回来!”
“危险啊!快回来!”
村民们在身后声嘶力竭地喊着,但张大彪已经什么都听不见了!。
浓雾里,能见度极低,只能沿着麻绳的方向摸索着前进。
四周一片死寂,只有他自已的脚步声和粗重的喘息声在浓雾中回荡。
“爹!你在哪儿?回答我一声啊!”
这时,张大彪的脑子已清醒过来,扯着嗓子喊,声音却像是被这浓雾吞噬了一般,没有得到任何回应。
就在他准备放弃的时候,突然听到了一阵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有什么东西正在向其靠近。
张大彪顿时警觉起来道:“谁?是谁在那里?”
“嘿嘿嘿……!”
这阴恻恻的笑声,听着心脏像是被人一把捏住,快要喘不过气。
就像冰凉的鬼爪,顺着脊梁骨往上爬,张大彪猛地回头,借着雾蒙蒙的光,哆哆嗦嗦地朝“人”影看去……
张大彪差点魂飞魄散!一张惨白的脸,几乎快要贴着鼻子,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
妈的!那根本不是人!血淋淋的一团,蛇头足有脸盆大,身上密密麻麻全是腿,那双眼睛,就像是从地狱里钻出来的,正在死死盯着张大彪!
“啊——卧槽!!” 张大彪被吓的惊呼出声,急忙地向后奔跑……!
“阿彪!你个小兔崽子!别跑!等等爹啊!” 张大彪刚想喘口气,一道熟悉带着阴森森的声音就从浓雾里渗出来,像是索命的鬼在他耳边吹冷气。
身体打了个哆嗦,一股子寒意从脚底板直窜头顶,衣服像是被冷血动物缠住,又凉又黏。
要是以前那个孝道张大彪,这会儿早回头喊爹了。
可他现在是穿越过来不久的,亲情都没多少,哪来的亲爹啊?
“操!滚开!别过来!” 张大彪红着眼,咬牙骂道,一头扎进了村子。
“呼哧,呼哧……!”刚进村,张大彪腿一软,一屁股坐在地上,大口喘着粗气,好像刚从阎王殿里逃出来一样。
这时他心头猛地一揪,仿佛被无形的手紧紧攥住,视线死死锁定在村口那片浓郁得如同实质的雾霭上。
隐约瞧见个什么东西,扭着身子蹦跶了一下,等再仔细看,就不见踪影,只留下一抹令人心悸的寒意,在心头久久不散。
此时,张大彪回过神来,发现自已正瘫坐在村口。
村民们正围着他,脸上写满了关切与好奇,七嘴八舌地询问着他在浓雾中的所见所感。
但张大彪的思绪仍沉浸在方才的恐怖幻象之中,他喘息未定,喉咙里只能发出粗重的呼吸声,对于村民们的询问,却是半个字也吐不出来。
李老拄着拐杖,颤巍巍地从人群中挤出来,大伙儿立马安静下来,一个个眼巴巴地望着他。
李老缓缓环视一周,那双经历过无数风霜的眼眸里,似乎藏着对这件事的了然。
他沉默片刻,然后缓缓开口:“唉!大家都散了吧!”
李老村长又接连叹了口气,挥挥手让大家散了,这才把张大彪领回了张家大院!。
屋里头,昏暗的煤油灯摇曳着,李老眯着眼,盯着张大彪,那眼神看得他心里直发毛。
“说吧,在雾里头到底撞见啥了?”
张大彪话语慌张地把那怪物形容了一遍,李老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眉头拧成了一个疙瘩。
最后,李老沉默了许久,没有留下一句话,背着手,走出房门,一步一步消失在夜色里。
然而,窗外的浓雾似乎更加浓郁,悄无声息地渗透进每一个角落,伴随着阵阵诡异的低吟与呼啸,不时传来诡异的声响,让他更加恐惧不安。
张大彪突然感到一阵剧烈的颤栗,仿佛有什么东西穿透了他的头颅,直击他的灵魂深处。
紧接着,一道冰冷机械、不含丝毫情感波动的声音,在他脑海中响起:“接触阴暗能量,飞升跨界系统,现已激活。”
“系统?”
“难道说,自已无数次在默默祈盼的“金手指”,终于上线了?”
这一瞬间,他仿佛溺水之人抓到了救命稻草,一股前所未有的生机与希望在他心中熊熊燃烧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