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的时候,沐雨在府邸门口跟绪风掰了半天,最终还是没能出去。
傍晚潇北尘回来的第一件事,便是将沐雨抵到墙边,责问道,“我让你出门晒晒太阳,你就光想着逃跑?”
平静的语气,怒气值满满。
潇北尘冷着脸的时候,周遭的空气仿佛都凝结了,气势凌人仿佛天生的王者,加上他太会折腾,沐雨就更怕他了。
又告状,沐雨没好气地瞟了一眼绪风,潇北尘见他还有心情看向别人,强行将他的下巴扳正,霸道地吻了上去。
从殿下回来起,沐雨就一直畏畏缩缩地躲在一旁,全然没了白天嚣张的样子。虽然两人同床共枕数日,感情却丝毫没有升温,绪风担忧地望着同床异梦的两人。
天很快黑了下来,沐雨心情愈加沉重起来,潇北尘指着沐雨夹得次数越多的那道鱼,搭话道:“沐雨,这个好吃吗?”
沐雨懒得搭理他,摇了摇头。
开口说句话就这么难,潇北尘狭长的美目不悦地眯了眯,讥讽道:“不好吃,你还吃那么多?”
沐雨听得一阵无语,不想让自已吃饭就明说,整这些有的没的。
潇北尘随意聊了几句,沐雨端着碗默默地扒饭,一天天的,尽是废话,终于领悟到什么叫做话不投机半句多了。
用完晚膳,沐雨褪着外袍吩咐婢女去打洗澡水,潇北尘上前摁住他的动作,命令所有人都出去,这莫名其妙的举动更是令沐雨恼火:“我现在连沐浴的权利都没了?”
沐雨长得神清骨秀的,用秀色可餐一词来形容他,再贴切不过,潇北尘看得目不转睛,霸道地拥上去:“先别急着脱,这身衣服你穿得很好看,我想多看会。”
我的宝贝,从我一进来起,目光就一直忍不住追随着你,为何不能回馈给我一些带着爱意的目光呢,你可知爱答不理的淡漠神情,会令我患得患失,更加渴求你。
感受到怀里的人瞬间僵硬下来,下意识的抵触反应令潇北尘缱绻的瞳孔掀起风暴,将沐雨强拉硬拽到榻上。
就在沐雨以为他会将自已一如既往地剥得一丝不挂时,潇北尘只是将自已身上的衣物扒开敞向了两边。
潇北尘看着金相玉映,仪表不凡的,但行为跟那未开化的野兽差不多。
白天的时候,即使什么都不干,也是痛的,沐雨急忙推了推作乱的潇北尘,害怕道:“好几天了,你让我歇歇吧。”
潇北尘充耳不闻,不赞成道:“你都有精力乱跑,不消耗消耗,怎么行。”
完全的我行我素,根本一点不尊重自已,沐雨抵触地将潇北尘一把推开,愤怒道:“听不懂人话?我说不想。”
有伤,这种话实在难以启齿。
“我不是征求你的意见。”对上沐雨冷若冰霜的表情,潇北尘捡起刚刚卸下的腰带,将沐雨翻过去强行绑住他的双手:“沐雨,不要试图反抗我,我对你的耐心已经用完,反抗只会激起我的怒火。”
……
轻抚上沐雨俊美的脸庞,潇北尘蹭了蹭他的鼻子,诱哄道:“慢慢的,就适应了。”
沐雨斩钉截铁地摇了摇头,一脸反感道:“我都说了我不想……唔……”
“不想说话就不说。”潇北尘掏出一块手帕塞到沐雨的嘴里,见他瞠目怒视着自已,潇北尘拉下脸:“白天一声不吭,一到夜里这么聒噪,我真的很生气。”
一天天的就知道索取,我还更生气呢,沐雨气急败坏地朝着潇北尘一通乱踢,更是将潇北尘气得不轻,将他死死按住:“如果是云清河的话,你怕是早就迎合了,怎么我就不行吗?”
云清河才不会这么野蛮,也不会在受伤的情况下逼着自已不可,他只会心疼自已,一遍一遍的上药,这个暴君凭什么跟他比。
……
眼下的幸福有些不真实,如同握在手中的沙砾,随时又会流逝于指缝。潇北尘掐着沐雨的脖子,有些遗憾道:“要是能给我生个孩子就好了,我们的孩子一定是最出众的。”
这个疯子!沐雨真想打死他,立刻马上。
澄澈的眼眸中蓄满泪水,沐雨的目光看起来像是要吃人一样,凶巴巴的却更加魅惑了,呛火的小辣椒,潇北尘一脸痴迷:“沐雨,你好香啊!”
这么多天了,沐雨身上的香味一直不减,尤其是大汗淋漓的时候,香味更甚,这应该是自带的体香吧。
……
长长的脖颈犹如美丽的天鹅般仰起,潇北尘将沐雨头上的发带扯下,乌黑的青丝如墨般倾泻而下,厚重的红色衣袍半披半挂在修长的手臂上,白皙的肌肤像是在发光,就是九天上的玄女也不过如此。
……
豆大的眼泪就没停过,看着十分可怜,潇北尘扯去沐雨嘴里的布。
“唔……潇……”
听到沐雨似乎是在喊自已的名字?这让潇北尘感到振奋,想听听他到底想说什么,潇北尘起身凑近道:“宝贝,叫老公做什么?”
老公?沐雨看着眼前忽然凑近的潇北尘,恨恨地道:“你去死…畜生…”
闻言,潇北尘脸色巨变,丰神俊朗的面容,浮起一抹病态的癫狂,狞笑道:“我们死一块。”
……
从第一次见面,就端着一副清冷孤高的姿态,对自已爱搭不理的。宁可和那个出身低贱的云清河有说有笑,也不肯迎合自已半分,就连在街上,给自已的那只橘子也是买给云清河的,亏得自已可笑地盯着那只橘子好几天,如视珍宝一样没舍得吃,为什么就是不肯分给自已一点爱意呢!
“不喜欢笑是吗?”潇北尘大力扯着沐雨的头发,见他痛苦地蹙着眉,恼恨道:“那你就做好每天都哭的准备吧。”
如一柄烧红的利刃,到后面沐雨已经快要崩溃了,神志不清地胡乱喊着,“呜……救命……嗯……救命…”
想着也已经惩戒得差不多了,潇北尘刚停下身来,闭着眼半昏迷状态的沐雨忽然呢喃出声道,“清河…快来…救我…”
潇北尘稍稍平息的怒火再次被点燃,站在屋外的绪风来了一会,本来想劝自家殿下稍微节制一下,注意身体,屋内忽然爆起一阵巴掌声以及潇北尘怒吼声,“贱人。”
绪风怔住,遇到沐雨后,殿下情绪越来越易怒了,得到了不是应该愈加珍惜才对吗?或许只有等云清河死了殿下才能彻底安心。
天亮的时候,到了该上朝的时间潇北尘却没有出来,无奈绪风只能来催促,推开门潇北尘的眼睛红得吓人,被他披头散发的颓靡样子吓了一跳。
再去看床榻上,沐雨一脸泪痕潦草地躺在揉得乱糟糟的被子里,半边脸高高肿起,整个人透着不正常的红。
潇北尘一脸疲倦道:“去请个好点的大夫来。”
这种情况,是不合适请御医的,绪风点了点头,提醒道:“殿下到点了,你该去早朝了。”
潇北尘将软得跟棉花一样的沐雨搂在怀中,烫人的体温,让潇北尘实在担忧,不想离开,但是终日窝在屋子里陪着他,是登不上那顶宝座的,最终也只能叹了叹气:“绪风,你今天留下来照顾他。”
沐雨的病情远比绪风想象中严重得多,躺了一上午,也没有苏醒的迹象,反而烧得温度更高了,除了血肉模糊的双腕,其他的地方,潇北尘不回来,绪风也不好让人给他上药。
昨天还朝气蓬勃的跟自已互掐,今天就跟个破布娃娃一样,毫无生机地瘫在榻上,这两人就是对典型的怨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