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膳过后,元睿着手分配房间,总共三间房,三位将军被安排在一间,四个随从共住另一间,他则独自占了一间。
李芳菲见此情形,赶忙追问道:“那我住哪里呢?”
元睿嘴角微微上扬,勾勒出一抹带着深意的邪笑,缓缓说道:“三间房我已经安排妥当,你可以随意挑选一间。”
李芳菲略一思索,脸上露出甜美的笑容,语气轻快地说:“主子,这可是你说的让我选,那我要和他们一起。”边说边指向站在身后的四个随从。
元睿的脸色瞬间变得阴沉,犹如暴风雨来临前的天空,眼中闪过一丝寒意,冷冷地抛下一句:“随你!”
随后,他长袖一甩,头也不回地快步离开,那离去的背影仿佛带着一股怒气。
四个随从一听李芳菲要与他们同住,顿时惊得瞠目结舌,仿佛被施了定身咒一般,呆立在原地,不知该如何是好。
李芳菲款步朝他们走去,脸上带着友善的笑容,朝他们招了招手,说道:“你们好呀!怎么,不欢迎我和你们一起住吗?”
忠宝急忙摇头,眼中满是焦急,急切地回应道:“不是的,姑娘,主子他生气了。”
李芳菲在元睿的别院住了些时日,自然是认识忠宝的,也知晓他是元睿的随从。
她一脸满不在乎的神情,轻哼一声回道:“哼,又没人去招惹他,他生不生气与我有什么相干?”
忠宝见状,仍苦口婆心地劝说道:“姑娘,主子真的是在生您的气呢。您还是去主子房里住吧,免得惹得主子更加不快。”
李芳菲却在心中暗自思忖:气死他才好呢,这个家伙,总是故意戏弄我,让我难堪,我才不管他呢。
李芳菲假装糊涂,笑道:“忠宝,你刚才没听清吗?是主子让我自已选的。”
忠宝无奈地摇了摇头,轻叹一声:“姑娘,您请便吧。”
说服了忠宝,李芳菲走到其他三个随从面前,微笑着说:“我叫阿菲,你们三位怎么称呼?都是哪位将军的手下呀?”
其中一个高个子随从上前拱手行礼:“我叫金全,是方将军的随从。”
另一个身材魁梧的随从也拱手道:“我是德业,夏侯将军的随从。”
最后那个略显瘦弱的随从礼貌地拱手:“我是喜六,冷将军的随从。”
李芳菲分别向他们微笑点头示意,她的随和让众人放松下来,不再拘谨。大家有说有笑地走进房间。
房间里有两张床,一大一小,忠宝走向大床边,说道:“姑娘,您睡那张小床,我们四人睡这张大床。”
李芳菲皱眉道:“那张床怎么睡得下你们四人?忠宝,你过来跟我睡这张床。”
她指了指身边的小床。忠宝却连连摇头,不肯过去。
李芳菲催促道:“你怎么扭扭捏捏的,像个大姑娘似的,难道还怕我吃了你?”
见忠宝一直不愿过来,李芳菲也不再勉强,打了个哈欠:“算了,随你们吧,你们想怎么睡就怎么睡,我困了,先睡了。”
说完,她缓缓地伸向身后,轻轻一扯,外衫便从她身上滑落而下。接着,她仿佛失去了所有力气一般,软绵绵地倒在了那张柔软的床上。她微微阖上双眸,不一会儿,便已进入了甜美的梦乡之中。
突然,被褥被人掀开,她被人猛地拉了起来。李芳菲睡眼惺忪,不悦地说道:“干什么呀!别拉我,我要睡觉。”
元睿一脸铁青,带着不容置疑的口吻说道:“你不能在这里睡,要睡就去我房里睡。”
看清来人是元睿,李芳菲的睡意瞬间消失,愤怒地吼道:“我不去!”
“这可由不得你。”元睿不由分说地将她抱起。
李芳菲拼命挣扎,大喊:“你快放我下来!”元睿却将她抱得更紧,全然不顾她的反抗,径直向自已的房间走去。
忠宝急忙拿起李芳菲的外衫和布履,快步跟在后面。
元睿的房间里也有两张床,一大一小。忠宝将李芳菲的衣物放好后,便很识趣地离开了。
此时,房中仅剩下李芳菲与元睿二人。元睿猛地将李芳菲往大床上一扔,动作十分粗鲁,随后,他那高大而健硕的身躯如一座大山般缓缓朝着李芳菲压了下去。
李芳菲的心瞬间提到了嗓子眼,慌乱如麻,犹如一只受惊的小鹿。她下意识地用双臂紧紧护住前胸,整个身子如筛糠般拼命向后缩去。然而,床的空间有限,眨眼间,她的后背就抵到了坚硬的床框,再也无路可退。
在这绝望的时刻,那被夏尽骁强暴的恐怖场景如噩梦般在她脑海中疯狂闪现,她的眼眶瞬间蓄满了泪水,如决堤的江水般夺眶而出。她的身体不受控制地剧烈颤抖起来,眼中写满了惊恐,声泪俱下地苦苦哀求道:“求求你,不要过来,求求你!”
元睿被李芳菲那痛苦无助的模样深深地震撼住了,就像汹涌的海浪突然撞上了礁石,戛然而止。
他眼中原本那如饿狼般侵略的神色,如同冰雪遇到暖阳,渐渐消融。他轻轻地坐到李芳菲的身边,动作轻柔得像是怕惊扰了一只受伤的小鸟。他温柔地伸出双臂,将李芳菲紧紧地搂进怀里,仿佛要为她筑起一道安全的屏障。
他用低沉而又温和的声音轻声安抚道:“别怕,有我在呢。我不会强迫你做任何事,更不会伤害你,你是安全的。”
在元睿温暖而有力的怀抱里,李芳菲像是找到了一个宣泄情感的出口,哭得愈发厉害起来。那哭声仿佛是压抑已久的洪流冲破了堤坝,每一声都饱含着她所遭受的屈辱和痛苦,似乎要将所有的委屈都在这一刻尽情释放。
元睿没有再多说什么,只是默默地、轻轻地拍打着她的后背,一下又一下,节奏舒缓而稳定,就像在安抚一个做了噩梦的孩子。他毫不在意她的泪水和鼻涕弄脏了自已那华丽的锦袍,在这一刻,他的眼中只有这个受尽委屈的女子。
李芳菲发泄完所有的伤痛与委屈后,哭泣声渐渐变小。元睿缓缓问道:“哭完了?”
“嗯。”她点头,仍有轻微的抽泣。
元睿嘴角又泛起那抹邪笑:“哭完了,就休息吧。你是要和我一起睡,还是单独睡?”
这个男人,真是任何时候都不忘调侃她。
李芳菲急忙说道:“我要单独睡。”说完,便朝小床走去。
自那夜之后,李芳菲对元睿的印象改变了许多。他虽表面上言语轻佻,但从未真正强迫过她,一直都很尊重她的想法。在李芳菲心中,她已经把元睿当作自已的恩人。她知道元睿对自已有情,可自已心有所属,此生恐怕只能辜负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