互换了名字,看着面前前几分钟还希望出现的人,饥饿的感觉好像又涌了上来,我打算向对方求助。
抬起手臂,打着颤,我指了指自已的嘴,又指了指自已的肚子,最后双手做了个扒饭的动作。
不知道对方懂了没,不过看动作好像懂了吧。
确实懂了的鹤丸国永想起因为顾及审神者是女孩子,所以他们基本喂点水啊稀粥啊啥的,这都还是少有的,打点滴了解一下,所以现在饿得慌也没办法,想了想,鹤丸国永把一旁的打光灯捡起来递给审神者,随后转过身蹲下,做了个背人的动作。
看着面前人的动作,我懂了,抓好造型圆润的手电筒,让光照向前方,双手在对方脖颈下交叉,把全身的重量都压在对方身上。
鹤丸国永一只手抓住脖颈下的胳膊,另一只手抓着一旁被放下的铁锹,撑着地面借力站起,身子踉跄了下稳住身形,背着人一步一铁锹的向着厨房的方向走去。
鹤丸国永觉得背一个人去厨房没问题,事实上真的没问题,小姑娘体重轻,就是不容易固定在背后。
直播间里的人看着这迷之发展,也发现双方语言不通的问题了,看着那个凄惨的姑娘和牙牙学语的孩子一样念着鹤丸国永的名字,奇怪的发音,总能念错,幻视自家小孩学说话现场。
随后他们就都听到了这位同事的真名,一时间哀嚎声四起,这真名可不兴说啊!
而汤圆则是捂住了脸,完了,这下子她的脸和真名所有人都知道了。
时政的联系电话打不通,无法,只能爬起来直奔时政总部大楼。
直播间里的画面还在继续,随着两人你画我猜的交流,最后鹤丸国永背起审神者,看画面的抖动,鹤丸国永起身的时候大概身体不稳,这对于付丧神来说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就算重伤也能装出一副没事人样的鹤丸国永显露出这样的异常就已经是最大的异常了。
汤圆还在奔向时政总部的路上,直播间的画面还开着,按照记忆接下来还有高能点呢。
鹤丸国永背着汤圆路过了万叶樱,此时万叶樱下的人影还在,我左右转头看,就看到了荧光粉色的树和树下的一长条黑影,吓的我叫鹤丸国永的名字。
“鹤丸国永。”
听到名字,鹤丸国永停下偏了偏头,表示疑惑。
我伸出一只手指着前方的一大团发出呼唤。
“鹤丸国永!”
顺着手臂看去,鹤丸国永看到万叶樱下的常驻人员。
“哦,那是……一期一振,一期一振,在看自已的弟弟们。”
鹤丸国永停顿了下再念出名字。
这个方法很有用,我意识到出现了两次的发音是名字,我尝试发出声音,并带着疑惑的说出我认识的发音。
“欧豆豆?”
“对,一期一振和弟弟们。”
我大概懂了,人名和弟弟,树下,大概是想弟弟了所以睹物思人?或者是在想和弟弟有关的事情?
确定不是鬼我就放心了,手臂搂紧鹤丸国永的脖颈防止自已掉下来,我叫着对方的名字,想让对方意识到我迫切需要去厨房的决心。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尝试往一期一振方向靠拢。
“鹤丸国永。”
这次的声音语调有变化。
再次尝试靠近。
“鹤丸国永!”
懂了,不想看望弟石,目标是厨房。
鹤丸国永转个弯,路过对方向厨房走去。
一期一振安静的站在树下。
一期一振感觉到审神者的靠近。
一期一振转过身,看到一手杵着铁锹当拐杖一手扶着背上审神者的鹤丸国永路过。
一期一振站在原地思考,最后还是没有动。
直播间的视角在我趴到鹤丸国永背上之后就变成了第一人称视角,所以当直播球拍摄到万叶樱下的人影时直播间内的审神者和刀剑男士们都吓了一跳,当听到那个外国审神者与鹤丸国永的对话时审神者们绷不住了。
虽然只是短短几句话,但不难听出和看出这其中的过往有多痛苦,更何况别忘了现在鹤丸国永还杵着铁锹走呢!
一时间时政投诉号码都被打爆了。
而汤圆还在赶往时政总部的路上。
被带到厨房放到椅子上坐下,我看着鹤丸国永开始忙活。
打开灯,这下不眼瞎了,厨房里的食材不多,但还能翻出来点,鹤丸国永回想着小光之前的动作开始尝试做饭。
我也注视着,有了灯光就不需要手电筒了,我看了看把圆球放进一旁的篮子里,防掉。
厨房里大部分东西我都还算认识,看着人打开煤气灶,往锅里加水,挺好的还知道淘米,洗菜,切菜,米煮了一段时间青菜被放进去了。
是蔬菜粥吗?我不清楚米的多少,但水挺多的,看着在灯光下越发白的发光的人煮粥,我想说点什么,但语言不通说了也白说。
坐了一会儿我感觉身体很累,如果说在走廊上阴暗扭曲的爬行是我脑子一抽想出来并且不知道为什么迫切想要去实施的事情的话,那么现在我就是一点力气都没有的,骨头都快散架的尸体,身体的疲惫和精神上的亢奋,搞不清哪个更胜一筹,我看了看小板凳和能靠着地方的距离,试着腿上发力带着椅子挪动,或者身体换个方向。
我现在最大的问题大概是从天上摔下来搞的轻微脑震荡跟我脆弱的盆骨,还有扭伤的脚,之前医生动我的脚是因为我自已控制不了,只能手动找回走路的感觉,不然我就要越发不会走路了。
就像我当初脚筋扭了母亲带我去看中医,中医对着脚三下五除二把筋搞回原位了,很疼,但有用,上次脚这样阵痛还是脚骨裂的时候,所以严重怀疑伤筋动骨一起来了。
我整个人逐渐的下滑,腿能动但困难,什么时候因为躺着僵硬的肌肉才能重新恢复活力啊!
勉强给自已换了个地方,拽椅子挪动的声音很大很刺耳,鹤丸国永回头就见审神者没骨头一样艰难起立并挪动椅子冥场面。
赶忙放下手里的活过去给人换了个地,看到篮子里还在发光的金属球,捞起关掉手电筒功能塞审神者怀里,意思先玩着。
直播的视角自从进了厨房被放到篮子里之后就有些怪,被篮子挡住了一部分摄像头,另一部分刚好能看到在厨房忙碌的鹤丸国永。
一瞬间各位看直播的审神者震惊了,有的正在喝水的也直接喷了出来,皮皮鹤做饭?是他们脑子有病还是眼睛出现幻觉了?让鹤丸国永做饭审神者还想活吗?他真的能做好饭吗?
审神者们内心哀嚎。
汤圆,汤圆已经到了,但是时政门口人太多了她挤不进去。
看着人头攒动的大门,汤圆咬咬牙,她来时政带的是极化的药研藤四郎,因为这位给人的印象一直很稳重,所以在打算去时政总部解决黑历史的时候,也把自已这位救命恩刃带上了。
关于审神者大半夜披头散发和个女鬼一样悄悄进入粟田口部屋推醒正在睡觉的药研藤四郎。
药研藤四郎本刃被推醒,一睁开眼就见到自家审神者和做贼一样,偷感贼重的蹲在他床铺边。
白色的长裙,披散的黑色长发,药研藤四郎一个激灵手下意识摸向枕边的本体,这一摸摸了个空,汤圆早就先一步抱着他的本体了。
时间过得很快,从悄悄叫起药研藤四郎到赶到时政总部但被堵住,汤圆在社死的压迫下一咬牙让药研藤四郎.极带着她直接从各位审神者和付丧神们的头顶上跃了过去。
成功进入里面,随机逮振幸运山姥切长义,汤圆说明自已的目的和事情的重要性。
被山姥切长义带到负责人面前,汤圆把护神纸掀开,说明缘由。
说句不好听的话,技术部的人键盘都快敲冒烟了,除了确定正在直播的那颗直播球是消失在时空裂缝里的之外,他们完全联系不上直播设备。
而在汤圆的记忆里,那颗直播球也在后面的时间里不知所踪,完全没有头绪啊,难道要接受社死的事实了吗可恶!
我抱着金属球,因为没了光也就判断不出它究竟哪里是正面了,在手里转了转发现还挺有光泽的,并且衔接处也看不到,就好像是颗真正的金属球一样。
玩了一会儿抛起落下的接球游戏,视线的模糊让我很没有安全感,重新盯着正在忙碌的白色身影,对方身上的链子反着光,很吸引人的目光。
我开始发起呆来,在不太确定究竟是精神集中还是涣散的时间流逝中,身体的不适感也被抛到了脑后,我好像又看到了发着光的线条。
想象着去触碰,面前忙碌的白色身影动作停下了,我顺着线条来到离我不远的白色身影上,悬浮的视角能清晰的看到对方正在煮的蔬菜粥和准备炒的菜。
蔬菜粥是绿色的好像没什么问题,绿色的蔬菜已经被切好了,切的挺整齐,就是一板子的绿色我完全看不出对方要做什么,炒绿色蔬菜吗?
我看向旁边放着的另一口锅,大概是在预热吧,锅好像已经要冒白烟了,但是蔬菜还滴着水啊,等等现在是不是该放油了?
随后我就眼睁睁的看着对方拿起菜就想往锅里扔。
发出尖锐爆鸣,不是,这现在扔可就起白烟了,而且真的不会炸开来吗?虽然油和水的组合也,等等这些菜光翻炒煮的熟吗?
语无伦次。
但不妨碍我为下粥菜的口感努力。
我发出呼唤。
“鹤丸国永。”
自感觉到灵力链接被触动就停下来的鹤丸国永转头询问。
“怎么了?”
对方的语气带着疑惑,我大概能猜到这句话的意思。
我张开手。
这是要对方过来的意思。
鹤丸国永好歹看过那么多次烛台切光忠做饭,关火还是会的,关了火疑惑走过去。
我一把抓住对方胳膊,另一只手指了指锅的方向。
鹤丸国永想要劝说,但对方是个听不懂的,想了想。
指指锅又指指嘴,做了个不能的动作,意思是还不能吃。
看到他的动作,我就知道对方会错意了,我指指嘴摇摇头,意思是不吃,又指指灶台那边,做了个切菜的动作。
这次鹤丸国永懂了,但对于现在的汤圆来说灶台还是太危险了,所以摇头摆手表示拒绝的同时说出一个单词。
“不行。”
通过肢体语言,我大概知道这个词是拒绝的意思。
但我非常的坚持,我抓着对方胳膊的手开始使力想站起来,鹤丸国永扶住颤颤巍巍的我,最后还是妥协了。
我完全是被鹤丸国永架到灶台前的,我指指锅又指指他,做了个炒菜的动作而后歪头看他。
大概意思是你会炒菜不?
鹤丸国永很想说自已会,但平常他做的菜大部分是用来恶作剧的,正儿八经的做基本不可能,而且还被小光禁止了进厨房,现在他连小光把调料藏哪了都不知道。
只能迟疑着点头又摇头。
我大概懂了。
凑近灶台看情况,看到鲜艳的颜色就凑的更近,从一旁的蔬菜堆里扒拉出来几个发了芽的土豆。
好吧,土豆淘汰,下一个是辣椒,再见了亲,然后是看着像野菜的东西,话说回来竟然有新鲜的菜吗?毕竟她看到的大部分都蔫了吧唧的,土豆都发芽了可想而知放了多久。
因为那些是为了给本丸唯一一个必须要吃饭的人准备的。
我没翻出个所以然来,意识到菜板子上的可能就是唯有的新鲜蔬菜了,认命的叹口气开始翻调料。
一个个打开看颜色尝味道,我很快就确定了它们都是什么,需要的基础调料全了。
按照我之前做饭的经验,在没有葱姜蒜的情况下,谢谢,有也不用呢,微笑。
反正锅也已经热了,先看着把冷油倒里面。
我试着抬油盆,哦,抬不起来啊。
转头看一旁的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也看出盆里的是啥了,端着盆就往锅里倒,我看着油下落在锅里发出“滋滋”的声音,内心想躲避的念头异常强烈。
看到油倒的差不多了,我扯着鹤丸国永的袖子制止了对方的动作,鹤丸国永会意停手,我重新把火点上,看着锅中油变热,估摸差不多了转头看鹤丸国永,扯了扯袖子指向一旁已经被我从菜板上移动到盆里的菜。
就这样我们打起了配合,把菜倒里之后我尝试拿着铲子翻炒,两只手一同发力,翻不过来,看懂我的动作,鹤丸国永开始炒菜,唔,看起来他还是蛮会炒菜的嘛!
鹤丸国永:这都是看小光做菜看出来的手艺。
菜越炒越蔫,我依次往里面放入酱油,盐和蚝油,最后再往里面加一点点水。
好了,闷一会儿,开小火慢慢磨菜才能烂糊。
鹤丸国永眼睁睁看着菜从翠绿到深绿最后差点烂成糊糊。
每当鹤丸国永闲不住想和旁边的人聊一聊的时候,一想到人现在和个聋子也没差了,就又硬生生把到了喉头的话又咽了下去。
饭已经做好可以吃了。
我和鹤丸国永一人端着一个碗,手里拿着把勺子喝着蔬菜粥。
直播间的视角只看到带着黑色手套的手一把抓起直播球,随着震动,没了手一张脸贴了上来,随后是三百六十度全方面的转动,最后就看到那个说出自已真名的审神者和鹤丸国永之间默契的你画我猜,最后全直播间的人看他们排排坐喝蔬菜粥,表演了一个吃播。
吃完饭,拿起手电筒,我们要原路返回了,不过在吃饭的时候,我好奇的指了指鹤丸国永手里拿着的铁锹,发出疑问。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看看铁锹,做了个挖的动作,并配音。
“挖。”
我懂了,大概是晚上突然脑子抽风想干点啥事,我都懂,毕竟这个我熟,谁还没有大晚上抽风的时候呢。
我了然的点头,做出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
原路返回的时候路过粉色的樱花树,树下的人影已经不见了,我叫了一声,指指树表示我想去哪里。
“鹤丸国永。”
鹤丸国永停下脚步,顺着手指看向万叶樱的方向。
“嗯,万叶樱。”
语气词和名词。
“万,万叶……”
我试着说出这个陌生的词,大概是那棵树的名字。
“万叶樱。”
鹤丸国永重复。
“万叶樱。”
我复读。
到了漂亮荧光粉树下,我仰起头,手中的球形手电筒扫到地面的什么东西反出一束光。
我拍拍鹤丸国永的肩膀同时松开手示意想下去,落了地,我蹲下看向反光处。
凑的近了,我看到地面上放着两样东西,我镜片摔出裂纹的眼镜,看起来挺干净的。
我伸手拿起把它重新架在鼻梁上,爽了,视线瞬间清晰了好几个度,好像看视频开了清晰一样。
另一个是我摔碎了屏的手机,蛛网般的裂纹蔓延在屏幕上,我拿起尝试摸了一下,玻璃渣子一摸就掉。
为什么那么确信是我的手机?
因为手机壳是伊利亚并且挂的亚克力钥匙扣是王耀啊!
大概是钢化膜碎了,但是不知道内屏有没有事,希望没有。
收起手机,我抬头,终于看清这棵树是棵樱花树,别说,荧光粉还发着光的花瓣还挺漂亮的。
树看起来很高大,想在树下放个秋千。
有了手机,翻译的事情只要有网的话就行,不然连软件都下不了谈何翻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