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夫人叶氏眼神如毒蛇般阴狠,她盯着春桃,声音低沉且充满寒意地吩咐道:
“春桃,这两日你寻个生面孔,去三夫人那边探探情况,重点看看贡茶准备得如何了。
此事必须谨慎,万不可让他们察觉。”
春桃赶忙恭敬地回应:“夫人,奴婢明白,定会小心行事,保证不露出丝毫破绽。”
大夫人微微皱眉,眼中闪烁着算计的光芒,继续说道:
“还有,二小姐那头你也得盯紧了。
上次她来找过我之后,就没什么动静了,也不知这丫头葫芦里卖的什么药。
你得仔细留意,看看她有没有什么新动作,有没有跟什么可疑之人接触,可别让她在暗地里谋划什么,打乱了咱们的布局。
你要打起十二分精神,一旦发现异常,立刻回来向我禀报,不得有误。”
“是,夫人,奴婢这就去。”春桃领命,匆匆转身离开。
第二天,暖阳如金纱般轻柔地洒在国公府的芙蓉阁。
苏景辰款步走来,小清正在阁前洒扫,抬眸瞧见是苏景辰,赶忙停下手中动作,莲步轻移至苏景辰身前,盈盈下拜,娇声说道:
“四老爷,不知您今日驾临芙蓉阁,所为何事?
可是要寻我家二小姐?”
言罢,微微抬眼看向苏景辰,目光中满是恭敬。
苏景辰嘴角噙着一抹温和的笑意,看向小清:
“小清,我来看看雨凝,她在阁中吧?”
小清垂首回答:“回四老爷,小姐正在里屋呢。
您稍候片刻,奴婢这就去通传。”
说罢,轻移莲步向里屋走去。
苏景辰负手立于院子之中,环视四周。
这芙蓉阁的一草一木、一砖一瓦,皆承载着幼时的欢闹记忆,彼时,他们在此处嬉笑玩耍,无忧无虑。
可如今,国公府内暗流涌动,这熟悉之地也仿佛被阴霾笼罩,再不复往昔的纯粹。
他不禁微微皱眉,眼中闪过一丝忧虑。
不多时,苏雨凝和苏雨霜手牵着手,莲步轻移而来。
苏雨凝身着淡雅罗裙,身姿婀娜,面若桃花,眼中含笑;
苏雨霜粉雕玉琢,宛如瓷娃娃一般,蹦蹦跳跳地跟在姐姐身旁。
见到苏景辰,二人停下脚步,苏雨凝微微屈膝,福身行礼,声如莺啼:
“四叔好。”
苏雨霜也有样学样,娇俏地行礼:“四叔好。”
苏景辰看着眼前这两个可爱的孩子,眼中满是慈爱,嘴角的笑意愈发浓郁:
“雨凝、雨霜,几日不见,你们都出落得越发标致了。”
说罢,目光落在苏雨凝身上,“雨凝,四叔今日前来,你可会觉得叨扰?”
苏雨凝轻摇螓首,眼中满是惊喜:
“四叔这是哪里的话,您能来,雨凝欢喜还来不及呢。”
言罢,上前几步,亲昵地拉着苏景辰的衣袖,“四叔,快随雨凝进屋。”
进了里屋,小清手脚伶俐地端上茶来,茶香袅袅。
她将茶盏轻置于桌上,微微欠身,而后悄然退下。
苏景辰端起茶盏,轻嗅茶香,浅抿一口,似在沉思。
少顷,他放下茶盏,神色变得凝重起来,看向苏雨凝,眼中带着几分探究:
“雨凝,四叔今日前来,实是有要事与你相商。”
苏雨凝微微一怔,蛾眉轻蹙,眼中露出一丝疑惑:
“四叔有何事?但说无妨,雨凝定当知无不言。”
苏景辰深深地看着苏雨凝的眼睛,似要将她看穿,缓缓说道:
“雨凝,既然你如此说,四叔便直言了。
四叔且问你,你心中当真没有什么话想与四叔讲?”
苏雨凝一脸茫然,眼中满是无辜,樱唇轻启:
“四叔,雨凝不知您这话是何意?还请四叔明示。”
苏景辰见状,轻轻叹了口气,心中暗忖:
“这孩子,是真不知还是在佯装?但愿她未被那大夫人彻底蛊惑。”
苏景辰眉头紧皱,眼神犀利地盯着苏雨凝,语气严肃且带着一丝痛心:
“雨凝,四叔本不想这样逼你,可你若不打算如实相告,四叔也只能挑明了说。”
“你近来频繁去往大嫂那儿,到底所为何事?”他的目光犹如实质般压在苏雨凝身上。
苏雨凝的身体猛地一僵,像是被抽走了所有力气。
她的嘴唇微微颤抖,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仍强装镇定地回答:
“四叔,我……我真的只是去给大伯母请安,”
“顺便陪她说说话、唠唠家常罢了,并无其他。”
说着,她不自觉地攥紧了衣角,眼神有些闪躲,不敢与苏景辰对视。
苏景辰看着苏雨凝这般模样,眼中的失望更甚,他缓缓开口,声音里透着一股压抑的怒火:
“雨凝,你这孩子,咱们虽年纪相仿,自幼一起长大,情谊深厚。”
“四叔知道二哥二嫂被禁足,你们姐妹心里不好受。可你怎能糊涂至此?”
“你和大嫂的频繁接触,已经让府里生出不少事端。”
他顿了顿,深吸一口气:
“你可知道,近来三嫂名下店铺出现的那些问题?
那都是大嫂派人蓄意为之。”
“而你却在这个时候频繁出入大嫂院子,你们究竟在谋划什么?
你莫要以为四叔什么都不知道。”
苏雨凝的脸色变得煞白,眼中满是惊恐与委屈,泪水在眼眶里打转:
“四叔,您怎么能这么想雨凝呢?
我对天发誓,我从未想过要针对三婶和林姑娘啊!”
“我只是单纯地去看望大伯母,其他的事情我一概不知啊!”
她的眼泪夺眶而出,顺着脸颊滑落。
苏景辰冷哼一声,眼神越发冰冷:
“雨凝,你莫要再狡辩了。
四叔不是无端猜测之人,你们的一举一动都在四叔的眼皮底下。”
“我已经掌握了确凿的证据,证明这一切都与大嫂有关,而你也脱不了干系。”
“四叔本想给你个机会,让你自已承认,可你却如此执迷不悟。”
“现在,你是要四叔把证据拿出来,让你在众人面前难堪,还是你自已主动去老夫人跟前坦白?”
苏雨凝和苏雨霜吓得瘫倒在地。
“扑通”一声,两人双双跪下。
苏雨凝泣不成声,拉着苏景辰的衣角哀求道:
“四叔,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
是我一时糊涂,听信了大伯母的话,我……我不是故意的。
四叔,求您饶了我这一次吧。”
苏雨霜也在一旁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四叔,我们再也不敢了,您就饶了我们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