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墨竹目光闪动,凑到苏景辰跟前,轻声说道:
“公子,我有一计。”
“我去一趟芙蓉阁,如何?”
我可以试着先替您打探一下二小姐的口风。
我就对二小姐说:“二小姐,四老爷有请,他在翠玉轩等您,有事要向您交代。”
“咱们先看看二小姐的反应,瞧瞧她心里到底是怎么想的,您觉得这样可行不?”
苏景辰一听,眼中露出几分赞许,嘴角微微上扬:
“嘿,你这小子,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机灵了?
“都知道用计去试探了,真是不错。”
墨竹挠挠头,一脸谦逊地回答道:
“公子谬赞了,这还不是在您身边待久了,日日受您的熏陶,自然也就学到了几分本事。”
就在这当口,苏景辰眉头微微一皱,眼中闪过一丝忧虑,陷入了沉思。
他深知此事干系重大,脑海中思绪如麻,各种念头相互交织。
权衡着将此事告知三夫人与林姑娘可能产生的种种后果,脸上不自觉地浮现出凝重之色。
过了一会儿,墨竹看着苏景辰,小心翼翼地对他说道:
“公子,咱们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三夫人和林姑娘呢?”
苏景辰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回过神来,眼神变得坚定,当即回应:
“暂时不要。”
她们现在正忙着工坊的事呢,告诉她们也没什么用,还会干扰她们。
“这事儿还是我来处理吧。”
说着,苏景辰的神色舒缓了一些,像是已经有了决定。
墨竹听完,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戏谑的神情,眼中带着几分调侃:
“哎呀,看来自从林姑娘进府之后,公子对她可真是越来越上心了,事事都为她考虑呢。”
苏景辰一听,先是有些诧异,随后脸微微一红,连忙说道:“哪有这回事,我是为三嫂着想。
你看三哥常年不在家,三嫂这边又忙着工坊的事务,我不过是想替三嫂分担一些罢了。”
他边说边有些不自在地轻咳了一声,眼神却依旧诚恳。
“咱们言归正传,近日府中可有闲言碎语?”
苏景辰眉头微皱,一脸严肃地看向墨竹。
墨竹上前一步,恭敬地回答:“公子,自老夫人上次惩处了那些嚼舌根的下人后,情况倒是好了许多。
府里的下人们大多都老实了,按部就班地干活,闲话少了不少呢。”
“嗯,这倒是好事。那还有其他情况吗?”苏景辰微微点头,继续问道。
“大夫人房中的春桃,偶尔还是会跟下人们说些话。”
不过,大多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没掀起什么风浪。”墨竹如实说道。
苏景辰轻舒一口气:“那就好,不过,我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墨竹面露担忧之色:“公子,您料事如神。现在有个麻烦事,还是有人在背后议论林姑娘。”
“哦?都说了些什么?”苏景辰眼神一凛。
“他们说二小姐、三小姐之间那些不愉快的事,像是克扣下人工钱之类的,都怪林姑娘。
说什么自从林姑娘来了,府里就不安生了。”墨竹愤愤不平地说道。
“简直荒谬!这些人为何要这样说?”苏景辰眉头紧锁,满脸怒色。
“公子,您也知道府里这些人。
他们碍于二小姐、三小姐主子的身份,不敢当面说什么,就只能在背后嚼舌根,把所有问题都推到林姑娘身上了。”
“墨竹无奈地摇摇头。”
苏景辰眉头紧皱,眼中满是忧虑,对墨竹问道:“此事大哥怎未理会?”
墨竹无奈地叹了口气,微微皱眉回答:
“公子,大老爷近来忙于国公府其他要事,似对府内琐事未多在意。
或许是大夫人有意隐瞒,亦或是大老爷着实忙碌,具体缘由我并不知晓。
大老爷宅心仁厚,一心为公国府,只是对这些小状况或有疏忽。”
说着,他无奈地摇了摇头。
苏景辰面露愤懑之色,眼神中闪过一丝怒火,说道:
“国公府不能总倚仗大哥操持,母亲年事已高,我不愿她再为这些琐事劳心。”
他攥紧了拳头,显示出内心的焦急。
墨竹忧心忡忡地搓了搓手,道:
“公子,那我们当如何是好?
如今二老爷被禁足,三老爷常年在外驻守边关,您又向来少与府中人往来,此时贸然出面,恐有不妥。”
他眉头紧锁,眼神中满是担忧地看着苏景辰。
苏景辰长叹一声,神色有些落寞:
“唉,我虽想逐步接手府中事务,可母亲定然不许。
我往日与府中人交集甚少,多是自顾自事,在府中实无多少分量。”
他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苦涩。
墨竹思忖片刻后,眼睛一亮,道:
“公子,以您之才,不如参加科举。
若您能高中状元,府中人定会对您刮目相看,届时您再名正言顺地接管府中事务。
况且,自老国公爷仙逝以来,岁月已久,国公府世子之位至今未定。
若公子能高中,为国公府增光添彩,说不定世子之位便会归于您。”
他边说边兴奋地看着苏景辰,仿佛已经看到了那美好的前景。
苏景辰脸色一沉,眼中闪过一丝严厉,呵斥道:
“墨竹,世子之位岂是你能随意议论之事!”
他的声音低沉而严肃,带着不容置疑的威严。
墨竹赶忙躬身行礼,眼神中却透着一股执着,毫无惧意地劝说道:
“公子,墨竹知此举不妥,但还望您听我一言。
您可曾思忖过,世子之位为何迟迟未能确定?
按常理,大老爷似为合适人选,可为何至今未得皇上册封?
此中缘由,不可不察。”
苏景辰眉头微皱,眼中闪过一丝不满,但仍抬手示意他继续。
墨竹略作停顿,清了清嗓子,上前一步道:
“公子,且看当下情形。
大老爷忙于商事,且尚未有朝廷任命,于承接世子之位而言,此为不利因素。
二老爷,实乃纨绔之徒,其行止不堪担当重任,自不必多论。
三老爷远在边关戍守,职责所在,难以脱身。
而在外人眼中,公子您向来体弱,又鲜少参与府中事务,仿若不谙世事。
如此一来,国公府如今已渐失往日辉煌。
圣上迟迟不册封世子,想必是认为府中暂无能堪此重任之人。
三老爷虽有能力,但他长期驻守边关,即便归来,府内诸多事务亦需妥善安排,实非易事。
再者,老夫人处也并无明确且能服众的推举人选。”
墨竹目光诚挚而热切地望着苏景辰,边说边以手比划,言辞恳切:
“公子,当下之计,您宜参加科举。
若您能科举得中,于朝中任职,必能引起陛下关注。
日后,您若在朝堂之上建立功勋,老夫人亦会深感欣慰。
届时,皇上念您之功,或有可能将楚国公爵位赐予您。
若公子成为国公,便可整顿府内诸事,使府中上下井然有序。
如此,那些流言蜚语自会平息,府中众人亦能齐心,国公府辉煌再现便指日可待。
此乃关乎国公府兴衰之大事,望公子斟酌。”
苏景辰眉头紧皱,眼中先是闪过一丝惊讶,继而陷入深深的沉思。
他双唇微微抿起,手指不自觉地轻敲桌面,过了许久,才缓缓说道:
“此事干系重大,容我细细思量。”
言罢,他背着手在屋内缓缓踱步,神色凝重,似有千钧重担压于心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