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婉晴满脸忧色,眼眶泛红。
她急忙伸手扶住老夫人,声音带着哭腔,颤抖地问:“老夫人,您怎么样?
您可不能有事儿啊,您要是伤了身子,婉晴万死难辞。”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林婉晴的手,眼中满是疼惜与慈爱,缓声道:“婉晴,我没事。
倒是你,受了这么大的委屈,真是苦了你这孩子了。”
老夫人转头看向诗韵,神色严肃地吩咐:“诗韵,你即刻带婉晴下去休息。
务必找个好大夫,仔仔细细地给她诊治,绝不能让她落下病根,要是有个万一,我唯你是问。”
诗韵赶忙应道:“老夫人放心,我定不辱使命。”
说罢,便搀扶着林婉晴匆匆离开,阿财一脸担忧地紧跟其后。
不多时,众人来到雅韵阁。
雅韵阁内,静萱和静荷已在门口候着,身旁站着的便是请来的吴大夫。
雅韵阁中,轻纱幔帐随风轻摆,空气中弥漫着淡淡的药香。
众人小心翼翼地将林婉晴扶到床上,吴大夫立刻上前诊治。
他神色凝重,先仔细地搭了林婉晴的脉搏,眉头微微皱起,似在思索;
又轻轻揭开林婉晴腿上的衣物查看伤口,看着那擦伤处的红肿和血迹,不禁轻轻摇头;
同时,还轻声询问林婉晴受伤后的各种症状,眼神专注而认真。
片刻后,吴大夫起身,面向众人说道:“诗韵姑娘,林姑娘的情况不算太糟。
只是受了不小的惊吓,致使气血有些紊乱,再加上这皮外伤,也不可小觑。
这几日,饮食定要清淡,像那油腻辛辣之物,是万万不能碰的。
要让姑娘好生静养,切不可劳累,更不能让她情绪有太大起伏,以免伤了心神。
这腿上的伤,我会开几副药膏,需按时涂抹,涂抹时手法要轻,切莫碰水,以防伤口感染化脓。”
诗韵忙不迭地鞠躬道谢:“多谢吴大夫,我们定会谨遵医嘱。”
林婉晴虚弱地躺在床上,脸色苍白如纸,嘴唇毫无血色,眼中含泪,轻声说道:“多谢大夫,也谢谢大家为我费心。”
阿财在一旁紧握着拳头,满脸愤恨:“林姑娘,你是好人,不该遭此大难。
那二老爷和二夫人简直猪狗不如,定要让他们受到应有的惩罚。”
众人皆点头,眼中满是对林婉晴的同情和对二老爷夫妇的愤恨。
此时慈安堂内,老夫人仍在原处,坐在雕花椅上,眉头紧皱,眼中的怒火尚未消散:“这逆子和那恶妇,真是无法无天,竟敢如此胆大妄为,我定不饶他们。”
李妈妈在旁轻声劝慰:“老夫人,您先消消气,身子要紧。
如今婉晴姑娘正在诊治,等她康复了,再好好收拾这二人。”
老夫人微微点头:“嗯,一定要还婉晴一个公道。
这孩子身世可怜,在府中竟还受此磨难,我定要为她做主。”
诗韵转头对阿财说:“你先回去吧,这里有我们照顾林姑娘。
你也累了,回去歇歇,后面还需要你出面呢。”
阿财有些犹豫,眼中满是担忧:“我还是想守着林姑娘。”
诗韵耐心劝道:“你放心,有什么情况我们会立刻告知你。
你是关键证人,得保存精力应对后面的事。”
阿财这才咬咬牙,点头离开。
吴大夫开好药方后,静萱接过,立刻快步去抓药。
静荷则守在雅韵阁外,身姿挺拔如松,警惕地注视着周围,以防有人打扰。
诗韵坐在床边,轻轻握住林婉晴的手,温柔地说:“婉晴妹妹,你好好休息,别想太多。
老夫人会为你做主的,一切都会好起来的。”
林婉晴微微点头,眼中闪着泪花,缓缓闭上了眼睛,像是不堪重负般沉沉睡去。
诗韵见林婉晴睡着了,便回到慈安堂。
孟老夫人忙问:“诗韵,婉晴怎么样了?”
诗韵回答:“老夫人,吴大夫已经看过了,林姑娘并无大碍,只是需要好好调养。
姑娘身体上的伤痛还好,只是心理上受的创伤,怕是需要些时间才能恢复。”
老夫人听后,气愤不已,李妈妈在旁赶忙劝慰。
这时,阿财不紧不慢地来到大厅,跪地行礼后说道:“老夫人,此次二老爷和二夫人实在过分,我们定要为林姑娘讨个公道啊。”
老夫人微微点头:“那是自然,绝不能轻饶他们。”
老夫人神色凝重地对阿财说道:“阿财,老身有一事要你去办。
这几日你悄悄去查一查,二老爷轻薄婉晴之时,周围可有府中的下人瞧见?
你定要仔细查访,莫要遗漏。”
阿财恭敬地抱拳回应:“老夫人放心,小的定当竭尽全力,把那些目击者都找出来。”
老夫人微微点头:“此事关乎婉晴的清誉和公道,不可有丝毫差池,有什么消息立刻来报。”
阿财应道:“是,老夫人,小的明白。”
老夫人朝阿财摆了摆手:“那没事了,你下去忙吧。”
随后对李妈妈道:“李妈妈,你去把苏管家和大老爷叫来,我有要事与他们商量。”
诗韵问道:“老夫人,您打算如何处理此事?”
老夫人沉声道:“诗韵,这事儿肯定得处理。但眼下我们缺证据啊。
若我现在就指责老二夫妇,他们必然死不承认。
毕竟多数人只看到二夫人惩罚婉晴,没目睹二老爷的轻薄之举。
所以我才先让阿财私下查访,等有了证据,我们召开家族会议,那时再惩罚他们,看他们还如何狡辩。”
不一会儿,李妈妈便带着大老爷苏景逸和苏总管来到了慈安堂。
二人见到老夫人,赶忙行礼。
老夫人坐在上方,神色威严,缓缓开口道:“景逸、苏总管,可知老身找你们何事?”
苏景逸心中忐忑,战战兢兢地回答:“母亲,孩儿猜想,您是为了老二的事吧?”
老夫人一听,顿时怒从心起,呵斥道:“是啊!
老大,平时这家里你是怎么管的?
老二你又是如何教导的?
如今竟出了这等丑事,让国公府蒙羞!”
苏景逸满脸惭愧,“噗通”一声跪下,惶恐地说:“启禀母亲,都怪儿子无能。
没有管好这个家,也没教导好二弟,才让林姑娘遭受如此伤害。
还让国公府陷入这般难堪的局面,儿子有罪。”
苏总管也跟着跪下,低头自责:“启禀老夫人,老奴也有责任,没有把府里的事处理妥当。
才让二老爷有机可乘,做出这等败坏门风之事,恳请老夫人责罚。”
老夫人看着二人,眼中满是失望,重重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