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晚晴眼中闪过一丝无奈,对着李妈妈说道:“李妈妈,老夫人那边就辛苦你了,我这一段时间就先好好调养。”
她心里清楚李妈妈是为自已好,可老夫人那边一直是自已在照料,她着实有些放心不下。
但李妈妈态度坚决,林晚晴拗不过,只好点头同意。
李妈妈目光慈爱又带着不容置疑的坚定,看着林晚晴说道:“婉晴啊,这一段时间你就在雅韵阁好好休息。
静萱、静荷呢,就先不要去慈安堂了,我让他俩留在你身边照顾。”
林晚晴一听,面露犹豫之色,她急忙摆了摆手,眼中满是担忧:“李妈妈,这不合适啊。
我现在也是下人,再让人照顾我,别人岂不说三道四的?
这……这传出去多不好。”
李妈妈眉头一皱,神色威严,声音也不自觉地提高了几分:“我看谁敢说?
再说这府里是老夫人当家,我看谁敢说半句闲话!
老夫人看重你,关心你的伤势,谁要是乱嚼舌根,那就是和老夫人过不去。”
说着,李妈妈的眼神中闪过一丝凌厉,仿佛那些潜在的非议者就在眼前一般。
林晚晴看着李妈妈这般维护自已,心中涌起一股暖流,她抿了抿嘴唇,微微点头:“那好吧,我听李妈妈的。”
不多时,柳氏那边打发碧玉来送药。
碧玉走进雅韵阁,先向李妈妈行了个标准的礼,而后轻手轻脚地走到林晚晴床前。
将药放在一旁的桌上,轻声说道:“林姑娘,这是我们二夫人让我送来的药,对跌打损伤很是有效呢。”
林晚晴忙撑起身子,感激地说道:“多谢碧玉姑娘,也多谢二夫人挂怀。”
碧玉看了看四周,见并无旁人注意,便又凑近了些,压低声音,神色紧张地说:“林姑娘,我有话跟你说。
我今日无意间听到了些事,姑娘你这次受伤怕是被人陷害的。
我瞧见有个丫鬟在你必经之路上撒了些东西,那东西滑溜溜的,像是有人故意为之。
不过当时太匆忙,我没看清是谁。
姑娘你在这府里可得小心些。”
林晚晴心中一惊,眼中闪过一丝愤怒和疑虑,她下意识地握紧了床单。
呼吸也变得急促起来,她拉着碧玉的手,声音微微颤抖:“碧玉姑娘,多谢你告知我,此事我定会查清楚。”
碧玉拍了拍林晚晴的手,眼神中满是同情:“姑娘你要多保重,有什么消息我再告知你。”
雅韵阁内布置典雅,雕花的屏风半掩着床榻,床帏轻垂。
窗外阳光透过斑驳的树叶,洒下星星点点的光影。
而在慈安堂,老夫人坐在堂中,神色担忧。
堂内弥漫着淡淡的檀香味,四周摆放着古朴的瓷器和书画,彰显着主人的品味。
老夫人唤来诗韵,指了指一旁准备好的补品:“你去雅韵阁看看晚晴那孩子,把这些补品带上。
问问婉晴伤势如何,有没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告诉她让她安心养伤,莫要操心我这边的事。”
诗韵恭敬地应了一声“是”,领命而去。
诗韵脚步不停,朝着雅韵阁走去,可眉头却紧紧地皱着,心中暗自思忖。
“国公府这么大,林姑娘这一跤摔得蹊跷,明显是被人陷害了,我要不要提醒一下她呢?”
诗韵的内心十分纠结,她深知林晚晴现在的处境危险,可又顾虑重重。
“我就算提醒她,可我也不知道具体是谁干的。
万一到时候没找到真凶,晚晴这边再受伤害怎么办?
若是因此打草惊蛇,让那幕后之人恼羞成怒,变本加厉地对付晚晴,那我岂不是害了她?
可要是我什么都不说,万一她毫无防备,再次遭遇毒手,我这良心又怎能过得去?
我虽不怕事,但如今这情形,我却感觉如此无能为力。”
她就这样一路心事重重,不知不觉就来到了雅韵阁门口。
这时,墨羽看到诗韵,连着喊了几声:“诗韵姐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诗韵像是突然从沉思中惊醒,她回过神来,勉强挤出一丝微笑:“墨羽啊,不好意思,刚才我走神了。
老夫人挂念林姑娘,托我过来看看她伤势如何。”
墨雨领着诗韵进了林晚晴的内室,林晚晴正躺在床上。
看到诗韵进来,眼中闪过一丝惊喜,嘴角微微上扬:“诗韵姐姐,你怎么有空过来了?”
诗韵先向李妈妈微微点头示意,而后快步走到林晚晴床边,轻轻握住她的手。
眼中满是关切地看着她:“婉晴啊,老夫人挂念你,托我来看看你的伤势,还让我给你带了补品呢。”
说着,林婉晴温柔地看向身后的墨羽,微微点头,墨羽便将补品放在桌上。
林晚晴的眼眶有些湿润,声音带着一丝哽咽:“多谢姐姐挂念,多谢老夫人。
老夫人待我如此之好,我真不知该如何报答,这份恩情我都记在心里呢。
我这边没事,刚才大夫来瞧过了,给我开了药,说只要静养些日子就好,没有伤到骨头。”
诗韵轻轻拍了拍林晚晴的手,微笑着说道:“婉晴,那你就好好静养休息。
老夫人特意叮嘱我,让我转达你,别着急,把身子养好了才是最重要的,慈安堂那边有我们呢,你不用操心。”
李妈妈在一旁笑着插话道:“诗韵啊,你不知道,刚才我也劝过这婉晴。
可她性子执拗得很,非要操心老夫人那边的事呢。”说着,还慈爱地看了林晚晴一眼。
林晚晴的脸微微一红,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眼神中透着坚定:“姐姐,李妈妈,我听你们的。
既然老夫人都发话了,我就安心养伤,不再多想了。
我不能让老夫人为我担心,也不能辜负你们对我的关心。”
李妈妈见天色渐晚,开口道:“婉晴,你早些休息,我先回去了。
这段时间你只需安心养伤,老夫人那边无需挂念。”
言罢,李妈妈便离开了雅韵阁。
房内仅剩下诗韵与林晚晴。
诗韵握住林晚晴的手,轻声说道:“妹妹,老夫人之事你莫要忧心,当前养好身体最为关键。
此次前来,一是代老夫人探望你,二则是有几句肺腑之言相告。”
林晚晴望向诗韵:“姐姐但说无妨。”
诗韵神色凝重:“姐姐知晓你此次受伤定有蹊跷,这楚国公府,向来争斗不断。
日后行事,你定要如履薄冰,切不可轻信他人。
在这府中,老夫人、李妈妈、我以及你院里的几位,皆是可信赖之人。”
林晚晴眼中闪着泪花,动容地说:“姐姐,初见你时,我便觉格外亲切。”
诗韵轻拥林晚晴:“好妹妹,莫要落泪。姐姐所能言,止于此。”
稍作停顿,诗韵松开林晚晴:“妹妹,姐姐不打扰你休息了。
老夫人那边,我还需回去禀报你的情况,并安排后续事宜。”
林晚晴吩咐静萱送诗韵出去。
待房中只剩林晚晴一人,她躺在床上,思绪如潮。
回想起来到这府中的日子,从最初的点点滴滴,至如今受伤卧床,不禁感慨万千。
好不容易寻得一处安身之所,却不想陷入这楚国公府的纷争之中。
往昔在电视、小说中所见之宅斗情节浮现脑海,那些勾心斗角的故事,曾只当是消遣,未曾想如今竟亲身体验,还遭人暗害。
就如曾看过的宫斗剧中,主角因轻信他人而陷入绝境,自已如今又何尝不是如此?
林婉晴暗自懊恼,轻捶床榻:“我怎如此糊涂,枉为现代人,熟知诸多宅斗之术,却仍中了他人圈套。”
片刻后,她深吸一口气,平复心绪,暗自下定决心:“今后在这府中,定要谨慎行事,站稳脚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