察觉眼前这个青年的眼神变化,白初雪都没意识到在短短的几秒钟内,自已的一辈子就被强迫过了一遍。
“这个人是不是有神经病?” 她已经给苟逸群打上了一个标签。
搬个椅子坐下,她用柔和却不失坚韧的声音说道:”我是本市刑警大队的白初雪,现在负责你涉及案件的调查。”
“在飚车案和抢劫案中你都是参与者,我们经过调查掌握了基本情况,现在把你知道的详细说一下。”
她顿了一下,加重了语气:“你所说的一切对于案件的进展及你自身嫌疑的洗脱有重大帮助,我们的方针你是明白的。”
不等对方说完,苟逸群抢答道:“坦白从宽,抗拒从严嘛,这个我知道。”
“可我最多只能算个涉事者,就目前两件案子来说没有任何证据能表明自已有主动参与的嫌疑,一开始就扣个帽子不妥吧。”
白初雪面不改色,可心中却开始嘀咕起来。
“审问是一门技巧,说服一个人主动配合和为了洗脱自身嫌疑而配合是二种完全不同的策略,后者会主动分析并交待的更详细。”
“面对苟逸群,无往不利的招数居然失败了,甚至被反客为主,这小子有点难缠啊!”
苟逸群摸了摸瘪下去的肚子,尝试问了一下。
“能送碗面吃吗?好几天都没正常吃过东西了,身体很虚弱。”
“你放心,所有知道的我一定全部交待,这是公民的义务。”
白初雪通过对讲机让同事买碗‘拉面’送上来,他趁机补充了一句,多加点牛肉和香菜。
狼吞虎咽吃完面,胃里难受的躁动感消失了,擦了擦嘴,就把经历过的事详细说了一遍。
等‘笔录’完成已经是2个小时后的事,看着笔录报告,白初雪陷入了沉思。
这是一份没法提交的报告,鬼驾校的经历正常人都不会相信,可又没有发现骗他们的理由。
飚车案通过调阅保时捷和渣土车司机的被捕询问笔录,得知苟逸群确实是被迫卷入的。
可他开的教练车报废了十几年,里面没有电瓶,没有汽油,不具备一切能启动的条件,它到底是怎么上路行驶的呢?
还有抢劫案中的3名重伤劫匪,都供认劫持的车辆内除了眼前这家伙外还有一名男性教练。
但现场除了那台成为一堆废铁的教练车外,没有任何关于教练的痕迹,这太不符合逻辑了。
揉了揉有些发胀的脑袋,在房间外的门口整理了一下思绪,拨通上级电话,如实将这些情况反映过去。
听完汇报,电话里面的一名中年男性沉默了几秒,说了句我马上到,就挂了电话。
仅仅过去了10分钟,房间门就被另一群人推开了,领头的也是一名伤患,被两名警察用轮椅推进来的。
见到来人,白初雪连忙起身道:“李局长,您来了。”
苟逸群好奇打量着这名伤患,这人就像一个被严丝合缝包裹在纱布和绷带中的粽子。
只露出一双坚毅的眼睛和一张经常抽烟导致的满口黄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