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玉看莫离教剑书功夫,冒出一个想法。
“你拿着这些银子,驯鸽子那边,有需要你就花。
另外你去找些幼童,养起来,以后做事用的着,教教他们功夫。”
“要啥样的?”
“你看着办,有根骨好练功夫的、头脑灵活能做事的都行。”
“来路呢?”
“还是那句话,你看着办,或买或捡,只要你不去偷、去拐就行。”宝玉半开玩笑的说道。
“好!”
宝玉之所以想起要让莫离,养一批人。
一来,宝玉要有自已的班底,来处理生意上的事情,现在香水的销售还是借着薛家的队伍。
随着以后的发展,宝玉迟早都要有自已的队伍,晚建不如早建。
二来,宝玉上次从牙行回来,知道了还有很多小孩子,当着牲畜般买卖,更有那许多无家可归的流浪儿。
自已量力而行,能搭救一些就搭救一些,在他身边,断不至于随意打杀,没点人权。
和莫离谈完,宝玉和莫离回到院子里。
剑书看着插在他前面的一支香,终于燃尽了。
“扑通”一声坐在地上,一柱香的马步,可把他累坏了。
坐在地上,犹嫌累,干脆往后一倒,四脚朝天躺在地上,大口喘着气。
“滚起来!”莫离见了,冷喝一声。
蹲了一柱香的马步,身体毛孔已打开。
躺在如今已经泛着寒气的石面上,时间长了容易坏了身体。
剑书只得龇牙咧嘴,双手撑地,哆嗦着爬起来。
宝玉笑着道:“莫离,你去前边待会,看你把剑书给折腾的。”
“剑书,去厅里坐着歇会。”
莫离瞪了瞪剑书,跨步往前院去了。
宝玉上前,搀着剑书,跨过门槛。
“找莫离,学功夫,你可后悔了?”宝玉笑着问。
剑书想了想,摇了摇头。
“莫大哥,对我严点,是为我好,就是脾气差了点。”
剑书坐在椅子上,双手搓捏着自已的大腿。
“惜露,给他倒杯茶来。”
宝玉等剑书缓了缓:“你跟着莫离后面,那个驯鸟的刘鸣春你见过吧?”
“嗯,见过,‘刘鸽王’,和莫大哥一个德性,怪人!”
“咋怪法?”
“不爱和人说话,只爱和他那些鸽子呆一块,鸽子的饲料一定要用好的,自已啃馒头都行。
自已身上乱糟糟的,他的鸽舍却干干净净
还有,凡是他看上的鸽子,不论多贵,都要想办法买下来。
之前有富家公子找他养鸽玩,他把公子给的一年花费,都买了一只鸽子,给公子气得赶他出门。
后来都富子公子哥,都知道他脾气怪,花钱大手大脚,慢慢都不找他养鸽了。
他也嫌别人不懂鸽子,也不愿帮人养鸽子了。”
“哦,那莫离怎么把他找来的?”
“嘿嘿,简单!莫大哥把刘鸣春近半年,看上的鸽子都买了,花了四百两!
他把鸽笼子,装在马车,拉到刘鸣春面前,黑布一拉,就问了一句话‘想养吗?跟我走,开销我包了!’
刘鸣春虽然养不起多少鸽子,但每逢鸽市,他必去寻摸好鸽子,买不起,看看也是好的。
刘鸣春听了果然二话不说,就卷起铺盖,跟着来了。”
“哈哈,看得出来,莫离之前是阔绰过的。”
宝玉知道莫离不爱说话,找剑书了解下这个号称“鸽王”刘鸣春。
看来银子费是费了些,莫离办事还是很靠谱的。
“那个刘鸣春,前天又提出来,让莫大哥再准备五百两银子。
让找些小子,帮他驯鸽子,说是要派到不同的地方,说要搞什么路训、归巢训练。”
“嗯,这个让莫离去帮他弄吧,你好好跟着莫大哥练功吧,傍傍身也不错。”
宝玉和剑书聊完,来找莫离。
“莫离啊,你再辛苦下,等你找齐孩子,开始教他们的时候,把我那几个小厮也带上,也让他们长长本事。”
“好!一视同仁!”
“这个自然,不用给我面子,比别人训的狠些都行,小子们平时都快娇惯坏了。”
“再有,时机合适的时候,先让‘鸽王’在河矿场,扬州、广东几个地方设点,贾府和这里也可以先设个巢。”
“好!”
宝玉把驯鸽的事情搞清楚了,又把小厮练功的事安排了下。
下午晚些时候回贾府,回院子路过穿堂。
走到看见一个身影,像是贾瑞,转身进了凤姐的院子。
贾瑞上回在会芳园,拦住凤姐起了由头。
每日里心猿意马,坐立难安。
来了多回,都没有遇见凤姐。
今天又按捺不住,来寻机会亲近。
可巧凤姐正在,听了下人回说瑞大爷来了。
凤姐让人请了进来,假意殷勤,让茶让坐。
贾瑞满面陪笑,刻意讨好。
凤姐假意应承,又用言语挑逗。
哄得贾瑞神魂颠倒,连“只要能来,死了也愿意。”的话也说了出来。
贾瑞被撩拨的直往凤姐身前凑,凤姐悄悄地对他说:“大天白日,人来人往,你就在这里也不方便。
不妨晚上起了更来,悄悄的在西边穿堂儿等我。”
贾瑞听了,如得珍宝,喜之不尽,告辞而去,窃以为得手。
到了晚上,摸黑入荣府,躲在穿堂,却不想东西两门一关,像被笼中的老鼠一般,被关在里面。
出又出不去,喊又不敢喊。
寒冬腊月,朔风凛凛,侵肌裂骨,生生冻了一夜,差点冻死。
捱到早晨,趁了婆子开门,掩着脸,一溜烟从后门跑回家里。
天可怜见,刚回家,却被祖父代儒,揪个正着。
一夜不归,被发狠打了三四十板子,不许吃饭,罚跪在风地里读文章。
冻了一夜,又遭毒打,跪了半晌,其苦万状。
色令智昏,再不想是被凤姐设计捉弄了。
过了两日,身子稍缓了些,仍又来找凤姐。
凤姐见他不知悔改,少不得再害他一回了。
故又约他晚上再来,就在房后的小过道里的空屋里等。
凤姐这里下,点兵派将,设下圈套。
贾瑞今天学乖了,直等到祖父代儒安歇了,方溜进荣府,进了约定的空屋子。
在屋里正等的心焦,黑黢黢来了一人。
意定必是凤姐,猴急地一把抱住,嘴里乱叫:“亲嫂子,等死我了。”
说着,抱到屋里炕上就亲嘴扯裤子,满嘴“亲娘、宝贝”的乱叫。
怀中之人只不作声。
直等到贾瑞拉了自已的裤子,忽见灯光一闪。
只见贾蔷点了捻子照道:“是谁?”
那炕上之人才笑道:“瑞大叔要臊我呢。”
却是贾蓉趴在炕上大笑。
贾瑞臊的无地自容,一把扯上裤子,转身就要跑。
被贾蔷一把揪住道:“别走!如今琏二嫂已经告到太太跟前,说你无故调戏,哄你到此抓个现行。
太太气死过去,喊我们来拿你,没的说,跟我去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