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受到家庭影响,毛利兰有些不太自信,说话的时候看起来温柔,其实是过于小心了。
和工藤新一差不多,都不太像是这个年龄段的孩子。
但不同的是,工藤新一懂的多得不像是这个年纪,而毛利兰懂事得不像是这个年纪。
可她又不是明事理的成年人,因此这份懂事就显得有些畏缩。
时杭本来不应该多管闲事的,但这孩子那双像是紫水晶一样的眼睛看过来时,他总有些心软。
于是一大一小的话题逐渐偏离了初衷。
“有想过以后做什么吗?”时杭试探着问了这么个问题,然后眼睁睁的看着小姑娘脸红了。
脸!红!了!
时杭满心卧槽,心说我只是问你以后的职业倾向不是在问你以后打算嫁给谁吧?
他不太能理解,不过没关系,我们换个话题。
“有想过和新一一起破案吗?”
毛利兰这会儿冷静了下来,她拧着裙角,有些踌躇的说道:“新一太厉害了,我做不到的。”
我觉得你比大部分侦探都厉害,时杭真心实意的想,至少你没有盲目自信。
“那你有很喜欢的乐队吗?”时杭坚强的又换了个问法,“我最近想听歌,但是不知道从哪个乐队的专辑入手比较好。”
毛利兰的眼睛亮了亮,这个她知道!
“Moon imagine,他们乐队的歌曲都很经典!”
说着她情不自禁的哼起了歌。
虽然不能说有多天籁之音,但至少都在调上,于是在她有些不好意思的停下来的时候,时杭还给她鼓了掌。
“我唱得不好。”小姑娘有些紧张。
“没有,很好听。”时杭拍了拍她的脑袋瓜,“那臭小子回来了,去玩吧。”
工藤新一气喘吁吁的跑过来,警惕的挡在毛利兰前面:“你干嘛?”
凶巴巴的,像只小狮子。
“新一,时哥哥担心我,在这里陪我等了好久。”毛利兰拉了拉工藤新一的衣角,解释道。
工藤新一表情一滞,这才意识到自已太紧张了。
他也不是端着的性格,于是很干脆的给时杭道了歉:“抱歉,是我太紧张了。刚才好像遇到了失踪案件。”
时杭动作一顿:“好像?”
和时杭没什么不能说的,他爸都很信任对方(兰的事情另算)。于是工藤新一就原原本本的把事情说了出来。
简而言之就是一家的兄弟俩,父母出差几天,前天哥哥发现弟弟不见了,一家人急得团团转。
这家哥哥和工藤新一是一个班级,所以就提了一句,工藤新一自告奋勇去帮忙了。
时杭听得脑瓜子嗡嗡的。
“……没报警?”
“报警了,但是还没找到。”
“你多大?”
工藤新一“啊?”了一声,表情呆滞:“我今年……十岁?”
这和案件有什么关系吗?
时杭一只手把他拎起来:“你这个岁数就算脑子够用。大人一巴掌就能给你揍墙上去,跑去逞英雄?嗯?就算警察没到,你不会告家长吗?”
工藤新一直觉不好,但还是想辩解一下:“但是时间紧急……”
“就算时间紧急,等你这小短腿跑去也晚了。”时杭嗤笑一声,“回去跟你父母认错吧,我只负责把你们两个送回去。”
工藤新一:小、小短腿?!
可恶的大人!
“我还会长高的!”
“按照你这个浪法,根本不可能。”时杭冷笑,“因为你还没来得及长高就挂了。”
这句话成功造成了暴击,工藤新一沉默了。
时杭拎着他晃了晃:“不是吧,真哭了啊?”
工藤新一眼含热泪:“……恶劣的大人!”坏蛋!
毛利兰眨眨眼,捂着嘴偷笑了起来。
等时杭打车把俩小孩一起送到工藤家,就受到了夫妻俩的热情款待。
——当然,并不是因为“救了工藤新一和毛利兰”这种事情。
“好久没看见新酱哭了呢。”有希子捂着嘴笑,“好可爱哦。”
工藤新一闹了个大红脸,扭头一看亲爹也在乐,于是跑到时杭背后蹲着,跟朵蘑菇似的。
毛利兰不明所以,也跟过去蹲着。
“新一?”
工藤新一抬头去看毛利兰,看见自家青梅一脸担心,心说大人果然都是混蛋!大混蛋!
时杭心说你们夫妻俩真有意思,把儿子当玩具玩是吧?
等到工藤优作开口,时杭直觉不好。
“这次的事情真的十分感谢,”工藤优作不疾不徐的道谢,“新一有的时候确实有些冒失,但我们也不太能管得住他。”
时杭站了起来,换了个离工藤优作远一点的位置坐下。
工藤新一脑袋上冒出一个问号,仰头去看他:?
“那是你儿子。”时杭警惕的说道,“我不管哈。”
“新一需要一位优秀的老师,”工藤优作稳如老狗:“我们可以付学费。”
“容我拒绝。”时杭表示自已不缺钱,“而且我也没有教师资格证,当不了老师。”
“爸爸!”工藤新一差点跳起来,被毛利兰及时拉住,“我以后要当侦探!”为什么给他找一个企业家当老师啊?
“确实,您什么也不缺,”工藤优作叹了口气,“金钱对您来说不算什么,权利您也可以靠自已得到。”
工藤优作说着,拿起一本书,递给时杭:“但您应该需要这个。”
书名是《ALLY》
《盟友》
时杭沉默片刻,接过了书。
有希子已经带着两个孩子离开,把会客室留给两个成年人。
“真是没想到,第一个发现事态变化的,竟然是一位侦探小说作家。”时杭叹了口气,“我该说什么?一群蠢货?”
“我只是对卡巴拉比较熟悉,毕竟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卡巴拉救过我的命。”工藤优作递给时杭一份报纸,“通过某些辞令的变化,我猜了到某位主事者的回归。”
说着,他勾起嘴角,笑容自信:“那位主事者,就是您吧?”
真敏锐啊。时杭不由感慨。
“其实我并不需要盟友。”时杭并不急着答应下来,“卡巴拉慢慢发展,总会达到目的。”
“那太慢了。”工藤优作笑笑,“我只是一名小说家,没什么野心。但我总希望孩子以后生活的地方能更好一点。”
这个社会积弊已久,局内人看不破,局外人进不来。他窥见了平静海面下的某些暗涌,却又无迹可寻。
合作的机会更是不会主动找上门来。所以他今天只能以一种相当直白的方式向这位拉结尔先生寻求联合的可能性。
虽然来这么一遭,他估计得被晾好几年……毕竟这位时先生可是很记仇的。
但是不这么做的话,眼前这位又根本不会考虑找他们合作,到时候事态会更加难以控制。
两权相害取其轻,他也只得当这么一回不识抬举的人了。
“那你可能找错人了。”时杭笑了笑,只是笑容有些寒凉,“我又不是什么变革者。”
他只是需要一个能在关键时刻拧在一起针对某些情况的议会而已。至于其他的,他不可能去做。
“但您不会阻碍那些想要做事的人。”工藤优作一针见血,“对我来说,这样就足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