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良爷的心病确实难解……”琼华叹了口气,“那莺姐之后有什么打算吗?”
“之后的打算么……没准会再多找良谈几次吧,他这个样子不像是一次谈话就能解决的。”
“琼华你在里面吗?”门外突然传来鸢的声音。
“啊,鸢姐姐有什么事情吗?”
“有些关于良的事情我想和你谈谈。对了,莺也在吧,那你也一起来吧。”
两人走出了房间,来到前厅。鸢已经泡好了几杯茶等着她们,似乎也不担心会被良发现的样子。
“看来你已经和良谈过了。”鸢端起茶喝了一口。
“是啊,他这样子的确实难办呢。作为我大概了解了他的情况,这么榆木脑袋的我还是第一次见,这就算是石头,揣胸口捂了这么久也该捂热了不是,可这是块木头,穗穗捂了这么久也不见捂热。看样子我也没什么太好的办法。”
“这可不一定,昨晚你找他或许并不是完全没用,今早我去找穗,本想去看看她,可却没见她在房里,我也到良的房门里去看过了,他也不在。大概是你昨夜的谈话起到作用了吧,他俩现在没准正在哪个铺子前逛呢。”
“那看来我昨夜让他想的事情,他是想通了。”
“那鸢姐姐把我叫来又是何事?”一旁的琼华突然开口,一脸不解的样子。
“叫你来是为了问你昨夜穗的情况的,昨夜你也去找穗谈了吧。”鸢转头看向琼华。
“嗯,不过我这儿的情况似乎要好一些,看穗姐姐的样子似乎已经恢复过来了。”琼华笑着说,“今天穗姐姐肯和良爷一起出去,大概也是这个原因吧。”
“那就好。啊……”鸢看着有些暗下来的天色说道,“看样子要下雨了的样子,琼华能麻烦你一件事情吗?”
“说吧鸢姐姐,虽然远嫁多年,不过女子该做的杂活儿我还是会做的,鸢姐姐不必担心。”
“方便去给他们送伞吗?看这个样子他们应该没有带伞,还麻烦琼华你给他们跑一趟。”鸢拿出先前满穗带着的油纸伞递给琼华。
“这把伞?!”莺看到这把伞有些惊讶。
“这把伞怎么了吗?听穗说她一直带着这把伞,可北方也没几次下雨,也不知她一直带着这把伞是为什么。”
“这把伞是穗穗离开前我送给她的,没想到她居然会一直带着。”莺在一旁说道,“本以为离了扬州她就会当出去,毕竟一个女娃子在外也没多少积蓄,虽然离开时我给了她不少钱财,不过要到洛阳的话大概也不够她消耗的,结果她居然留到现在,这是我没想到的。”
莺接过鸢手里的伞说道:“看上去似乎似乎还挺新的样子,这几年下来应该没少保养,看来穗穗还挺珍惜这份礼物的。”
“大概也是觉得一直带着会用到吧,毕竟她俩会来这儿大概也是因为穗吧,没准在离开那会儿她就准备带良来这儿了也说不定。”
“既然都拿了伞了我和琼华一起去送伞吧,她一个上街我也不放心,我跟着也有些保障。再说了,我们也不清楚他们在哪儿不是吗?一个女孩子家家,看上去还是个大小姐,我跟着也好有个照样。”莺继续说道。
“既然莺姐要一起去的话那就走吧,看过去雨也要下了的样子,再不快些没准良爷他们就要淋成落汤鸡了。”琼华扯着莺的衣角,催促着莺。
“这小娃子都在催了,那我也出发了。”莺牵起琼华的手。
“你也别叫人家小娃子了,人家都已经是人妇了,不像你到现在还是一个人,像你的年纪的姑娘都生孩子了吧,像你这样的,再过几年没准就没人要了。”鸢说道。
“‘不负三光不负人,不欺神道不欺贫。有人问我修身法,只种心田养此身。’自已逍遥快活,不负苍生,不漠鬼神,不欺贫苦,不依权臣。有此四不,何堪痴嗔。”
“那你就这么独善其身,到时候没人给你送终。”鸢打趣儿般地说道。
“要说没人送终老姐你不也是一样,丈夫没了也不见得会有子嗣给你送终才是。”莺也不客气,就这么回怼了过去。
两人拌嘴,一旁的琼华像是给她们遗忘了一般,见两人都没理会自已,她也便打了把伞往茶楼外走去。
“诶琼华等等我。”见琼华先走一步,莺也没和鸢多拌嘴,携了把伞便追着琼华的脚步往外走去。
两人在街上走着,雨也淅淅沥沥地下了起来。两人各自打起伞,眼睛四处张望着,希望在人群中能找到良穗的影子,可两人的眼光扫过街上的每个角落,也没见良穗一点影子。
雨划过桥上的柳群,在那似少女长发般的柳絮上留下点点痕迹;
雨落进桥下的碧虚,在那如丝带绵延的流水上缀下了片片漪涟。
两人找了许久也不见良穗两人的踪影,只好找了处有屋檐遮蔽的地方歇歇脚,好巧不巧碰到了在这儿躲雨的良穗二人。只见良撑起自已的斗篷,而满穗正躲在良斗篷下的一小片空间躲雨。
“终于找到你们了,咱们在街上晃了不知道多久找你们,你们倒好躲这儿过起二人世界来了。”莺看着挤在角落的二人笑道。“看来我们不该来打扰你们,琼华我们走。”说着就摆出一副要走的架势准备离开。
见莺要离开良先坐不住了,正要上前拉住莺,但看到满穗从琼华那儿拿了伞,也坐了下来。
“嗯?没有我的伞吗?”见满穗拿到伞后琼华就准备离开,良急忙问道。
“鸢姐姐只给了我一把伞,还请委屈良爷和穗姐姐遮一把伞了,再说了穗姐姐不也……”说着琼华回头对着穗笑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