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起来……”满穗小声呢喃着,“去找芸姐看看吧。”穗敲了敲芸姐的房门。
“哦?小妮子有什么事么?”“芸姐可有针线?”“针线么?我找找看。”芸姐转身回房,在一旁的柜子里找着。“有了。”芸姐拿出柜子里的针线盒出来递给满穗。“话说小妮子突然要针线盒是何事?”“这个我想保密,不知芸姐可否能让我带走?毕竟使用的时间可能有些久,恐怕无法归还了……不过放心,针线的钱我会如数给芸姐的。”“突然找我要针线,应该也不是什么小事儿吧。”芸姐笑了笑,“拿去吧,这针线也不值几个钱,改日我再去城里买便是。”
“谢谢芸姐了。对了芸姐晚上可有闲?”满穗正要出去,才想起还未告诉芸姐影子戏的事情。“还有什么事儿吗?”“受了芸姐这么多天照顾,我和良爷都挺不好意思的,若芸姐今夜有闲可否赏脸看看我们演的影子戏?”“影子戏么……我在烟月楼时也见过几次,反正闲来无事,过去看看也好。” “那今夜还请芸姐拭目以待了。”“呵呵,原先我还不知道你这小妮子会演影子戏,如今我倒想好好看看。”芸姐笑着说。“那待酉时客栈外见。”满穗拿着针线离开了芸姐房间,回到了自已的房间
刻刀在晒干的驴皮上游弋,很快原先普普通通的驴皮就成了一个个没有五官的小人。满穗拿起笔,回忆着脑海中人物的样貌开始画了起来。
一天的时间很快过去,夜色很快降了下来,原先天边那一抹赤色消失在了地平线上。随之而来的便是宁静的夜晚。
良穗二人早早来到了客栈外,布置着影子戏所需的场地。“良爷去取半截木头来当椅子吧。”满穗在摆弄着影子戏所需的荧幕,一边对良说道。“行我知道了。”良进了林子,找来了适合做椅子的木头。见满穗还在那穿着小人儿,良便到荧幕后点起了灯笼。不一会儿演影子戏需要的场地便布置好了。
酉时刚到,芸姐和小二也从客栈中走了出来。“没想到你俩准备的还挺充足呢,表演的场地都准备好了。”“赶快上座吧,等候芸姐多时了。”
锣鼓声响,荧幕前出现了小人的影子。“白袍~乌甲素包巾!丈八蛇矛~手内握诶!”随着锣鼓节奏满穗也唱起了那熟悉的唱词。“今与~吕布去交战,贼命难逃张翼德啊……”跟着满穗的唱词,良所操控的吕布也登上了荧幕。
吕布与张飞在荧幕前厮杀片刻,红脸的关公也加入了这场厮杀中,大哥刘玄德也随后加入。四人在荧幕前厮杀,兵器从三人头上划过,在战马上的三人弯腰躲了过去,随即便将自已手中的兵器向着吕布刺去,可吕布一个闪身,从三人的空隙间躲了过去……
剧目很快便结束了,虽然戏剧途中良有些手生,在满穗的配合下还是完成了这场临别表演。“好啊!”云姐在荧幕前的位置上拍着手,“没曾想到你这么个小妮子能把影子戏演的这么好,没准都比正经的戏班子演的还好了呢。”“芸姐谬赞了,这几年来我也只是在茶楼里偶有触碰,良爷更是许久没碰过影子戏了,能有今夜的默契,也是偶尔的事情。”
“你也别谦虚了,我在城中见过的戏班子可都没你这般模样。”“那可就谢谢芸姐夸赞了。”说着满穗对身旁的良眨了眨眼。“也是谢过掌柜的赞许了。”良见满穗使来的眼神急忙向芸姐道谢。
“唉。”满穗在一旁叹了口气,小声呢喃道:“良爷还真是个笨蛋。”“两位明日应该就要离开了吧。”芸姐突然提到。“嗯,所以今日才有了此次演出。”“两位早日休息吧,明日我帮两位备好到扬州所需的干粮,今日两位便放心休息吧。”“嗯那麻烦芸姐了。”“长安到扬州所需路远,所需干粮也不少……可否会过于麻烦掌柜的……”良此刻开口。“已经收留了你们这么些日子,也不差这些干粮。再说了,这个小妮子也给我带来了不少乐趣呢。”“那麻烦掌柜了。”
几人收拾收拾了东西,便回了客栈休息。
仍是洛水之上,仍是那叶小舟。可这次水面上并没有先前遮挡两人视野的迷雾。满穗依然站在船头,这次良看清了她的表情。她站在船头笑着,却没再说话。“小崽子……”良没有再多说话,而是上前抱住了她。而她也转过身来,迎接了良的拥抱。
……
良站在她的面前,如同上次一般与她有着不过一小段路的距离。而这次良并没有同上次一般,离她越来越远。她快步走到良的面前,伸手抱住了良。这一次,她成功触碰到了他。
……
清晨的阳光打进屋内,两人也收拾好了自已的东西准备离开。“芸姐,再见了。”“嗯,一路走好。此去扬州路上多险阻,可要小心。”芸姐嘱咐完满穗后转过头,“良,照顾好这个小妮子。若是让我知道这小妮子有什么闪失,我可拿你是问。”“知道了掌柜的,我会照顾好她的。”
“客官等等,你的猫还在我这儿呢。”小二走了出来,带着满穗的猫。“哈哈几日不见,我都忘了还有它了”满穗低下身子,摸了摸小猫的头。“话说这几日客栈内我有听见它的声音却未看见它的影子这是何故?”“几日以来它都待在后厨,由于后厨这些天来生了老鼠,我便把它留在了后厨,现在客官要走了,也该将它还回来了。”小二解释道。“我该谢谢你才是,这几日来谢谢你照顾它了。”满穗抱起猫,谢过小二了。
“多的我也不再说了,希望两位扬州之行顺利。”“嗯。”满穗点了点头。良没有说什么,只是点了点头。
至此两人别过了长安的芸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