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不早了,小崽子,准备些东西铺床吧。”良见已经沉下的夜色对满穗说道。“那我去找些叶子来,良爷生火吧。”“行,快去快回,小心些,注意草里的动静,那些很可能是野兽或是其他的什么东西,别离我太远。”“我知道了良爷。”两人简单分了工便开始过夜的准备。
“今晚挨着我睡,免得像上次一样被饿鬼抓走。”“哦?良爷不是不喜欢我贴得太近吗?今天怎么这么主动?”满穗略带调戏地说道,“还不是担心你被饿鬼抓走。”“放心吧良爷,我已经不是当年那个小崽子了。”满穗朝着良眨了眨眼。“忘了前往解州路上的事了吗?以防万一,别离我太远。”
“良爷不会除了喜欢女童陪浴还喜欢女童陪睡吧。”满穗打趣儿地说道。“没有这种事,再者你现在的年龄也不在女童的范围内,何来女童一说?你若是再被那饿鬼抓去,我既失了鸢的嘱托,也负了赎罪的约定,在我身边至少安全些,遇到事情我也好保护你。”良的表情十分严肃,似乎没有理会满穗的打趣儿。“那好吧,今儿个就和良爷共度良宵吧。”穗刻意往良身旁贴了贴。
“别多花精力在这些事上,明儿个还要赶路,早点休息恢复精力才是。”“那良爷也早些休息,别累倒了。”满穗这么说完便倒头睡觉了。而一旁的良则是保持住清醒,准备守夜。两个时辰过去满穗依然沉沉睡去。良在满穗的一旁躺下,用叶子铺的床上传来淡淡清香。良转头看着熟睡的满穗,微红的脸颊一起一伏,朱唇间吞吐的气息,证明着此时的她是一个有生气的人而并非一具空虚的躯壳。良将目光投回了漆黑的夜空,天空有如一片帷幕,只不过帷幕上没有一丝色彩,良的思绪不知飘向何处。“小崽子,一路上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即便代价是我的命……”
“良爷……唔……”满穗呢喃了一声,似乎是做了什么梦。“小崽子做梦了么。”良瞥了满穗一眼,见她没什么异样,便若无其事地看向天空。“唔……小崽子……”满穗翻了个身,两只纤细的手抱住了良的手臂。
良看着抱着自已一只手的满穗,虽然能够轻易挣脱,但为了不吵醒小崽子,便任由她抱着自已手。两人间的距离十分接近,近得良可以感受到从她嘴里呼出的气息。她的胸口贴着良的手臂,一分一秒间都能感受到她生命有力的律动,以及她那平稳的呼吸。“对不起良爷……”她的呼吸突然急促起来,“良……别离开我……好么……”“小崽子这是做噩梦了吗?”穗的声音很小,他并未听清她到底说的是什么。
“满穗?”他轻轻唤着她的名字既希望又害怕将她叫醒。良一次次叫着她的名字,但她似乎没有要醒的意思。“算了等明早她醒了再说吧。”良闭上了眼睛。耳朵却注意着周围的动向。
“良爷起床了,该起来继续赶路了。”阳光打在良的脸上,满穗也在一旁晃着睡着的良。“什么时候了?这么急着叫我起来。”这么持续了几分钟后良才被满穗晃醒。“良爷也不看看太阳都多高了,还睡得这么死呢。”满穗有些不满,可话中没有生气的意思。“要不是你昨夜说梦话,还总是扯着我的一只手不放,我也不至于整个晚上都睡不着。”
“啊,有这事儿吗?”满穗的脸有些红,似乎是因为良说的昨夜的自已。“昨夜你抓着我的手不放,还在我的旁边说梦话来着的。”“昨晚我有说过什么吗?”满穗的眼里透着几分担心,似乎是害怕自已心中所想被良得知。“没什么,你做梦的话我也没怎么注意,只是依稀记得你总在梦里喊我的名字。”“只是这样啊……”满穗似乎松了一口气,“没说出来就好……”“呢喃什么呢。”“没什么……时候不早了,抓紧赶路吧。”
“走吧。”良简单回了满穗一句,便收拾起了地上的东西,准备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