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方没多说些什么，带着息暮走了七八步后便停了下来。息暮脚尖已经碰到了椅子腿，自然不需要费奥多尔再费心地告诉他该坐到哪里。
在他身体往下的一瞬间，感觉腰间一轻，藏在那的手枪被人随意拿了去，接着金属叩在大理石台面上发出轻响。
枪被那人取走，但又放在了自已可以轻易够着的位置。不像是在警惕，这个举动更表达了他根本不将息暮的反抗放在眼里。
“叫我来总有事要做吧，直说，我想不到有什么可以帮到你。”
对面传来窸窣的翻书页的声音，接着重新转为安静。
“在距离东京不远的横滨，有一个黑帮组织正在内乱，不出意外在今天就会分崩离析。”他声音平缓地陈述一个事实。
息暮皱眉，不理解为什么话题会突然扯到这个上：“然后呢，你和这个黑帮有渊源？”
他开口说了一个名字，并解释:“这是那个黑帮的名字，或许您会有印象。”
息暮最近查了大量资料，一个规模不小的组织自然会有些记忆，但是内乱……目前那个组织的管理方式，在短时间内出现内乱的概率极低，但他没有管理组织的经验，就算有推测也不敢轻易往外说。
费奥多尔看着眼前人陷入了沉默，也不着急催促，而是随意打量着息暮面色如常，看不出其他情绪，但放在腿上交叠的双手还是看得出有些紧张。
若是息暮现在视力如常，看到自已被这么盯着，恐怕会更加拘谨。
“我记得，您的情报已经传达得那么迅速了吗，还是说那个组织里有你安插的卧底？”息暮虽然不明白为什么要提到这个，但还是试探性地顺着对方的意思往下说。
对面人的语调没有任何起伏：“这个组织不值得我安插卧底，死屋之鼠消息的传递无时无刻不在进行，但让我的部下通知我这件事完全是浪费时间。”
……
息暮皱眉，觉得他已经完全捏不准费奥多尔想表达什么。
二人那么沉默僵持着，最后还是息暮先开口:“那么您有什么打算吗？让他们鹬蚌相争，最后渔翁得利？”
“我的打算是次要的，这次来单单只是来告诉您这个情报，如果情报……“无误”。我还会再来找您。”
息暮注意到他将“无误”二字咬得很重，说实话，息暮根本理解不了为什么对方只说了没头没尾的话，还将这个情报归功于他。
思绪在他第一次醒来时展开，最后停在了给乱步的那条宝石项链上。
费奥多尔看着面前人，脸上茫然的情绪一扫而空，像是思路全部被贯通了般放松下来。
“那个组织现在真的在内乱吗？抱歉质疑一个情报商情报的准确性，但我想知道得更详细些。”
费奥多尔微微点头像是对这个反应还算满意，可惜息暮并不能看到。
他报出了两个名字：“这两人是这次内乱的主谋，虽然概率很小，但是他们二人选择合作，打算直接推翻组织首领。”
“那最后结果如何呢？”
费奥多尔回答:“还未结束，但是那两人……”接着费奥多尔声音轻了下去，说了一句息暮没听清的话。
“你想利用我，之前那个莫名其妙出现的家族还有，还有——更早之前那个棋牌室。”
费奥多尔轻笑了声，看似随意地问了句别的:“您收养的孩子还算有意思。”
息暮皱眉：“什么意思？”
“他想报警，可惜您家里的座机已经被我动了手脚，提前察觉到您会遇到危险，难道还不够有意思吗？比您聪明多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