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雅像是失去了灵魂一般,麻木地行走在街道上,眼神空洞而迷茫,仿佛失去了对世界的感知。
她心中充满了无尽的痛苦和困惑,不知道自已该往何处去?又能去哪里?
刺耳的汽车喇叭声突然响起,尖锐的声音划破了空气,像是一把锋利的刀子无情地划过她的心灵。
她被这突如其来的噪音吓了一跳,身体不由自主地颤抖起来。
她愣愣地站在原地,如同一个僵硬的木头人,目光呆滞地望着那辆飞速驶来的汽车。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固,她的思维也变得迟缓而迟钝。
就在这时,一股强大的力量猛地将她的手臂向后拉扯。
沈慕雅惊愕地转过头,发现是傅凉川紧紧抓住了她的胳膊,用力将她拖向路边。
她的身体失去平衡,差点摔倒在地,但最终还是被他扶住稳住了身形。
车辆呼啸而过,卷起一阵狂风。
狂风吹乱了她的头发,发丝胡乱地抽打在她的脸颊上,带来丝丝刺痛。
然而,当风过去后,一切都恢复了宁静,只剩下她与傅凉川两人静静地站在路旁。
"沈慕雅,你不要命了?" 傅凉川的声音带着一丝焦急和愤怒,响彻在空气中。
他的双眼凝视着她,眼眸中闪烁着一种难以言喻的情感。
她抬起头,目光缓缓移向傅凉川,眼中流露出深深的疑惑和不解。
她轻声问道:“傅凉川,你不是已经得偿所愿了吗?”
傅凉川紧紧握住她的手,没有回答她的问题。
沈慕雅的眼神却中透露出一种无法掩饰的悲伤和绝望,仿佛整个世界都在崩塌。
而他的眼眸中荡漾着无尽的哀伤,像是一颗破碎的心在滴血。
沈慕雅觉得好奇怪,大仇得报的人竟也会不开心?
过了一会儿后,傅凉川的声音响起,他说:“走吧,回家。”
她闻言后,只觉得可笑,“家?我已经没有家了。”
傅凉川拽着她的手猛地停了下来,他转过身,紧紧地盯着她,眼中闪烁着复杂的情感。
他用低沉而坚定的语气回应道:“有的,一直都会有。”
可她却不会相信了。
沈慕雅被傅凉川带往婚后的居所,看着眼前熟悉却又陌生的装潢,只觉得讽刺。
这里曾经是她以为可以称之为家的地方,但如今却变得如此冷漠和遥远。
傅凉川走到她的面前,轻轻地抚摸着她的脸颊,眼神中透露出一丝温柔。
他低声说道:“沈慕雅,这里永远都是你的家。”
透过傅凉川的眼睛,她突然意识到了一件事情。
也许,她对他来说并非只是一个工具或目标那么简单。
于是,沈慕雅凑近,带着嘲讽的笑容说道:“傅凉川,你知道身为猎人最悲哀的事情是什么吗?”
她顿了一下,缓缓开口说道:“那就是爱上自已的猎物。”
眼前人逃避地移开视线,嘴上却说着:“爱?那大抵是你的错觉。”
“沈慕雅,我不过是可怜你罢了,你不会当真了吧?”
沈慕雅像是被人抽走了全身的力气,软绵绵的,傅凉川的话像是一把刀,深深地扎在了她的心上。
她冷笑着,像是一只刺猬,竖起了全身的刺,“傅凉川,你不过是可怜我罢了,我不会当真的。”
“你放心,我不会再纠缠你了。”
此时电话铃声响起,傅凉川接起电话后朝外走去。
她看向他的背影,眼中皆是灰暗,拿起桌面上的小刀,抵在脖子上,出言说着:“傅凉川,你前面说的最好是真的。”
在傅凉川奔过来的一瞬间,她手上的动作紧跟着一起。
傅凉川夺过她手中的小刀,而后扔在一旁,看着眼前人发狂的面貌,沈慕雅得意地笑着。
“沈慕雅,你疯了。”他细细查看着她脖颈上的伤口,还好那把刀并不利,只有浅浅的一道划痕。
他止不住地后怕,就连指尖都在控制不住的轻颤。
她伸手触摸着脖颈,笑得很是张扬:“真可惜,这把刀一点都不利。”
而后她抬眸看向他,用凉薄的语气说着:“傅凉川,商人无利而不往,最忌讳的就是动感情,所以你也输了,跟我一样输得一塌糊涂。”
沈慕雅牵动嘴角讽刺地笑着,可视线却慢慢变得模糊,最后眼前漆黑一片,轰然倒地。
记忆中的少年正朝她伸出手,他说:“沈慕雅,别哭了。”
世界变得一片黑暗,她躲在一角无助地哭着,少年俯下身来轻抱着她,什么话都没说。
不知过了多久,零零碎碎的声音从四面八方涌了进来,只觉得好吵。
一直有人轻唤着她的名字,沈慕雅试着睁开眼,模糊地看着眼前人,而后视线慢慢变得清晰。
是傅凉川。
他紧紧地握着她的手,低下头,一滴眼泪也就落在她的手上。
医护人员走到她身旁更换着输液。
“低血糖再加上多日以来的郁结于心才导致的昏迷,输液完后再住院观察两天。”
沈慕雅偏过头,闭上眼,仿佛要将整个世界都隔绝开来。
却听到熟悉的声音在耳畔响起,他说:“沈慕雅,如果你不好好活着,那这场战赢得永远都是我。”
他不懂……
她在乎的永远都不是输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