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慕雅看着车窗外陌生的风景,疑惑地问道:“这不是回家的路,是要去哪?”
司机恭敬地回答道:“傅先生说让夫人先去公司,随后再一起回家。”
沈慕雅听后皱起眉头,正想要开口让司机调转回家,电话铃声却在此时响起。
她拿起手机一看,屏幕上显示着“八百里外”四个字,这还是改的简称,全称应是“一脚踹到八百里外”。
犹豫片刻后,沈慕雅还是接起了电话,冷声问道:“喂?”
“到哪了?”傅凉川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传来。
沈慕雅没回,只是问道:“傅先生安排我过去是要干嘛?”
此时的傅凉川正倚靠在座椅上,神情慵懒,淡淡地回答道:“想你了。”
“……”
沈慕雅一时无话,觉得傅凉川的脸皮愈发变厚,气得她想穿过屏幕一巴掌拍过去。
“傅凉川——”
“我发现你这几日真的很欠。”
傅凉川的神情瞬间变得紧绷,小心翼翼地问着:“生气了?”
眼见电话那头没有声音传来,傅凉川出声解释道:“你已经有许久没来公司了。”
“怕是底下的员工都要忘记老板娘长什么样子了。”
沈慕雅用很平的语调问着,仿佛不是很在意:“就为了这事?”
“嗯。”傅凉川点点头,眼神中透露出一丝认真。
沈慕雅将电话挂断,却是没让司机调头离开,她沉默了许久。
车子很快到达了公司楼下,沈慕雅下了车。
只见一排人在公司门口等候着,恭敬地喊着:“夫人好!”
沈慕雅微微点头示意。
本来有员工带着过去,但她婉言拒绝了,她慢慢走进了电梯。
电梯门合上的瞬间,她深吸一口气,心里却突然间觉得很是荒凉。
当电梯到达顶层时,她走出电梯,来到了傅凉川的办公室门口。
她轻轻敲了敲门,听到里面传来一声“进来”后,推门而入。
傅凉川坐在办公桌前,把桌面上的文件盖起,试图掩盖骤然加快的心跳声。
他的目光落在沈慕雅身上,嘴角微微上扬,眼中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傅凉川指着沙发说道。
“过来坐。”
沈慕雅走到沙发边坐下,她的目光变得冷漠,嘴唇紧紧抿着,没有开口说话。
傅凉川坐在她身侧的沙发上,似乎想要讨好她,小心翼翼地拿出一个精美的戒指盒。
"我已经好久没见你戴婚戒了,想来可能是不小心弄丢了,所以我特意重新打造了一副。"
沈慕雅听后抬起头,用淡漠的眼神看着他,微微皱起眉头,脸上流露出一丝疑惑和不解。
眼睛却微红。
带着一抹无法言喻的伤感。
傅凉川轻轻地牵起她的手,温柔地将戒指戴到她的手指上。
沈慕雅轻声说道。
"傅凉川。"
"做这些有意义吗?" 她的声音带着一丝疲惫和无奈。
话音落下,傅凉川的身子僵在原地,随后将手收了回来,指尖却不受控地轻颤。
沈慕雅看着戴在手中的戒指,不知应以何种心情去面对,她启唇轻声说着。
"我可以配合你在外人面前扮演着恩爱夫妻的模样,只为了你口中的那些债。"
“应是要还清的。”
傅凉川凝视着她,眼中闪过一丝愧疚。
"慕慕——"
"那些已经过去了。"
沈慕雅嘲讽地勾起嘴角,语气中充满了苦涩:"傅先生可真健忘!"
"可我忘不了。" 她的声音低沉而坚定,仿佛一把锋利的剑,直刺进傅凉川的心。
傅凉川将视线拉回来,垂着头,嘴唇微微颤动,轻抿着唇,又想装作无事的模样。
沈慕雅在自已的内心挣扎了许久,拼命地往下压,但还是爆发了出来。
不知过了多久,她低声说着,可内心却像一个困兽,发出阵阵低嚎声。
“对不起。”
“是我没控制好自已的情绪。”
话落,她把戒指从手中摘了下来,放回到盒子当中。
傅凉川静静地看着这一切,他的眼神中透露出一丝难以言喻的痛苦。
他的手不自觉地抚摸着无名指上的婚戒,心中涌起一股无法名状的失落感。
“先回家吧。”
说完,傅凉川站起身来。
车内两个人都没有开口说话,只有沉闷的静默。
到家后,沈慕雅一声不吭地下车,直直地朝着自已房间走去,将自已关在了房间里。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傅凉川始终坐在客厅沙发上,目光时不时看向楼梯口。
已经到饭点了,但沈慕雅还是没有下楼吃饭。
周嫂有些担心地上楼敲门询问:“阿雅,午餐准备好了,可以用餐了。”
“我不饿。”沈慕雅回答道。
周嫂只能下楼回复道:“夫人说她不饿。”
傅凉川一个人坐在餐桌前,静静思索了几秒,启唇说着:“把她爱吃的餐点送上去。”
沈慕雅看着餐盘中她爱吃的餐点,没碰,宁愿把自已捂在被子中,想沉浸在睡梦中。
把烦心的事都抛在脑后。
随着时间的推移,沈慕雅逐渐进入了梦乡。
然而,她的梦境并不美好,而是充满了各种噩梦。
她梦到小时的自已正穿着芭蕾舞裙在父亲的目光注视下翩翩起舞,可下一秒情景却是父亲躺在冰冷的病床。
沈慕雅的眉头紧紧皱起,身体微微颤抖着,仿佛陷入了无尽的痛苦之中。
而后的梦境是一片荒芜的森林,她拼命地向前跑着,后面却一直有狼群的嚎叫声,最终被包围在中间,逃无可逃。
她噙红的眼,泪水不断地往下落着。
“救命—”
“谁能救救我。”
可没有应答声响起,只有一片黑暗等着她坠落。
一个很浅的声音在她耳边响起:“别怕。”,随后是一下又一下地轻拍安抚。
她的意识重陷昏沉之中,没有那些恐怖的噩梦。
傅凉川本来只是想过来看看她有没有好好吃饭,但轻轻敲了敲门后,却迟迟没有得到回应。
他有些担心,于是小心翼翼地转动把手,推开门走了进去。
房间内一片昏暗,只有零碎的阳光映了进来,却响起细小的呜咽声。
他的心里愕然一紧,向她走近,轻声安抚着,用指尖轻柔地拂过她的眼泪。
慕慕。
别哭了……
可就算是囚。
我也会留你在我身边,看来我真的很自私吧。
沈慕雅醒时是被一阵敲门声吵醒的,她缓缓睁开眼,光着脚踩向地面,把门打开。
周嫂带着两个人站在她门前,介绍着说道:“阿雅,这位是化妆师,另一位是造型师,是傅先生要求带过来的。”
“周嫂,你带她们俩去一旁的化妆间等一下,我稍后就过去。”
“好的。”
沈慕雅将门关上,穿起拖鞋,朝着浴室走去,泼了些冷水在脸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