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銮殿上的风波平息后,笼罩在众人心头的那股阴霾也随之散去。先皇龙颜大悦,对赵云淡的机智果断赞赏有加,不仅赏赐了大量的金银珠宝、绫罗绸缎,还将一部分原本由二皇子掌管的兵权交给了他,并赋予他更大的决策权。赵云淡谦逊地接受了赏赐,心中却清楚,这不仅仅是赏赐,更是考验。
他将一部分赏赐分给了参与此事的有功之臣,并借此机会提拔了一些忠心耿耿的年轻官员,逐步在朝中建立起自已的势力。他深知,巩固皇位,并非一朝一夕之功,需要谨慎布局,步步为营。
幽深的皇子府邸内,二皇子被禁足的消息如同一道惊雷,震得他心烦意乱。他来回踱步,脸色阴沉得如同暴雨将至的天空。“我不甘心!凭什么?!他赵云淡不过是个从现代穿越来的异世之人,凭什么坐拥天下?”
他猛地一拳砸在桌子上,上好的红木桌面顿时出现了一道裂痕。侍卫跪在地上,大气也不敢出。二皇子咬牙切齿,眼中闪烁着怨毒的光芒。“去!散布谣言,就说赵云淡恃宠而骄,结党营私,根本不配做皇帝!”他阴冷的声音在房间里回荡,带着一丝疯狂的意味。
谣言如同风中的种子,迅速在京城的大街小巷蔓延开来。百姓们议论纷纷,原本对赵云淡的赞扬之声渐渐掺杂了一些质疑和不满。
宫廷之中,德妃整日以泪洗面。二皇子的失势,意味着她在后宫的地位也岌岌可危。曾经的荣华富贵仿佛过眼云烟,如今只剩下无尽的恐惧和绝望。她紧紧攥着手帕,指甲深深地嵌入肉中,却丝毫感觉不到疼痛。
赵云淡对这些谣言并非一无所知,但他并未急于反驳,而是暗中观察,寻找幕后黑手。他知道,谣言止于智者,与其费力解释,不如抓住散播谣言的人,以儆效尤。
这日,赵云淡与廖玲在御花园散步。秋风瑟瑟,落叶飘零,景色虽美,却也透着一丝萧瑟。廖玲轻轻依偎在赵云淡身旁,柔声道:“皇上,近日宫中流言四起,您为何不闻不问?”
赵云淡握住廖玲的手,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玲儿,朕心中自有分寸。谣言终究是谣言,真相迟早会水落石出。”
远处,一个宫女的身影一闪而过,手里似乎拿着什么东西。赵云淡不动声色地吩咐小李子:“去看看,那个宫女鬼鬼祟祟的,在干什么?”
小李子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回来了,手里拿着一个纸团。“皇上,这是从那个宫女身上搜出来的。”
赵云淡展开纸团,上面赫然写着诋毁他的谣言。他冷笑一声,将纸团递给廖玲,“看来,有人已经迫不及待了。”
廖玲看完纸团,脸色也变得凝重起来。“皇上,此事该如何处理?”
赵云淡眼中闪过一丝寒意,“既然他们想玩,朕就陪他们玩玩。传朕旨意……”他顿了顿,声音低沉而充满威严,“将所有散播谣言的人都抓起来,严刑拷问,务必查出幕后主使!”
夜幕降临,皇宫里灯火通明,却掩盖不住暗流涌动。一个太监匆匆穿过长廊,来到德妃的宫殿,低声说道:“德妃娘娘,大事不好了……”
太监慌慌张张地跪倒在德妃面前,颤抖着声音说道:“娘娘,二皇子…二皇子他…自尽了!”德妃手中的茶盏应声落地,碎瓷片四溅,如同她此刻破碎的心。“不…不可能…”她喃喃自语,脸色惨白如纸。二皇子是她唯一的依靠,如今他走了,她在这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该如何生存?绝望如同潮水般将她淹没,她瘫软在地上,失声痛哭。
德妃的失势,如同在平静的湖面上投下了一颗石子,激起了层层涟漪。后宫的其他妃子,尤其是几位曾经受过德妃压制,如今却依然得不到皇上宠爱的妃子,心中既有幸灾乐祸,也有深深的危机感。她们意识到,皇上对旧情的冷漠,对她们来说并非好事。
“他宠爱廖玲一人,眼里还有我们吗?”丽妃涂着鲜红蔻丹的指甲狠狠地掐入掌心,语气中充满了嫉妒和怨恨。
“如今德妃倒了,下一个会是谁呢?”贤妃轻叹一声,眼中闪过一丝不安。她向来低调谨慎,从不参与后宫的争斗,可如今这后宫的风向,却让她感到一丝凉意。
“我们不能坐以待毙!”淑妃猛地站起身,眼神凌厉,“与其等着他来冷落我们,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几位妃子一拍即合,决定联合起来,给赵云淡使绊子。她们暗中串联,散布谣言,说皇上沉迷女色,不理朝政,甚至还在皇上处理政务的茶水中偷偷放入一些令人精神恍惚的药物。
廖玲察觉到后宫的暗流涌动,她将自已的担忧告诉了赵云淡。“皇上,后宫之中,似乎有些不太平。”
赵云淡放下手中的奏折,轻轻揽住廖玲的肩膀,“玲儿,你可是发现了什么?”
廖玲将自已观察到的情况一一告知赵云淡,并提醒他小心后宫的阴谋。“皇上,后宫佳丽三千,并非每个人都像臣妾这般忠心耿耿。她们或许会为了争宠而做出一些出格的事情。”
赵云淡深知廖玲的担忧不无道理,他沉思片刻,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玲儿,你说的对,后宫不可不稳。朕会先从后宫入手,稳定局势,然后再处理朝中的事情。”
他决定先安抚后宫的情绪,化解妃子们心中的怨气。他命人准备了大量的珍宝首饰、绫罗绸缎,打算亲自去拜访各位妃子,展示自已的谦逊和友好。
翌日清晨,阳光透过雕花的窗棂洒进宫殿,赵云淡身着明黄色的龙袍,显得格外威严。他手里捧着一个精致的木盒,里面装着他精心挑选的礼物。他迈着稳健的步伐,走向了丽妃的宫殿……小李子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手里捧着另一个更大的托盘,上面摆满了各式各样的珍宝。走到丽妃宫殿门口,赵云淡停下了脚步,深吸一口气,脸上露出温和的笑容。他轻轻推开殿门,对着殿内说道:“丽妃,朕来看你了……”丽妃斜倚在榻上,百无聊赖地翻看着手中的话本,听到赵云淡的声音,她眼中闪过一丝不屑,但还是起身行礼:“皇上万安。”
赵云淡走到她面前,将手中的木盒递给她,“丽妃,朕知道你喜好诗词歌赋,特意为你寻来这套孤本,希望你能喜欢。”
丽妃打开木盒,看了一眼里面的书籍,语气淡淡的:“臣妾谢皇上赏赐。”她并没有表现出太多的惊喜,这让赵云淡感到一丝尴尬。
他继续前往其他妃子的宫殿,贤妃、淑妃等人都表现得毕恭毕敬,收下了他的礼物,但言语之间却透露出疏离和冷淡。只有少数几位妃子,因为赵云淡的赏赐而欣喜若狂,对他感恩戴德。
赵云淡回到自已的寝宫,心中有些沉重。他知道,仅仅依靠赏赐是无法真正收买人心的。这些妃子,表面上对他恭敬顺从,背地里却不知道在盘算着什么。
小李子小心翼翼地走了进来,脸上带着一丝慌张,“皇上,奴才…奴才打听到了一些消息…”
“说。”赵云淡揉了揉眉心,语气有些疲惫。
“徐太师…徐太师他…在朝中…”小李子吞吞吐吐,不敢直视赵云淡的眼睛。
“他怎么了?”赵云淡的语气变得凌厉起来。
“徐太师他…他一直在暗中打压皇上的势力,拉拢朝中大臣,似乎…似乎有不臣之心…”小李子终于鼓起勇气,将自已打探到的消息说了出来。
赵云淡脸色阴沉,眼中闪过一丝寒光。徐太师是先皇的托孤大臣,位高权重,在朝中拥有极大的影响力。之前他忙于处理后宫和二皇子之事,竟然忽略了这个老狐狸的动作。
“他都做了些什么?”赵云淡的声音低沉而危险。
“徐太师以皇上的名义,提拔了一些自已的亲信,安插在重要的职位上,还暗中削弱了皇上亲信的权力…”小李子不敢隐瞒,将自已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赵云淡。
赵云淡沉默不语,在殿内来回踱步,心中思绪万千。他明白,徐太师这是在逐步架空他的权力,为他日后篡位做准备。
他必须尽快采取行动,阻止徐太师的阴谋,否则后果不堪设想。后宫的暗流涌动,朝中的势力倾轧,让他感到身心俱疲。
就在这时,一名侍卫急匆匆地跑了进来,跪倒在赵云淡面前,“报…皇上,边疆急报!”
赵云淡心中一沉,预感到有什么不好的事情发生了。他接过侍卫手中的信函,迅速展开,脸色骤变。
“西夏…西夏入侵…”他手中的信函滑落在地上,目光呆滞地望着前方。小李子连忙捡起信函,却看到上面赫然写着“西夏十万大军压境,边关告急”几个大字。寝宫内一片寂静,只有赵云淡沉重的呼吸声,和窗外呼啸的风声。
他缓缓抬起头,看向小李子,眼中闪烁着坚定的光芒。“传令下去,明日早朝,朕有要事宣布……”
金銮殿上,气氛凝重得仿佛能滴出水来。龙椅上的赵云淡一身明黄龙袍,面色沉静,却掩不住眼底的疲惫。昨日的西夏入侵消息,如同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激起千层浪。
文武百官神色各异,窃窃私语。徐太师站在前列,老态龙钟,却眼神锐利,不动声色地观察着赵云淡的反应。二皇子赵云峰则站在徐太师身后,嘴角噙着一抹不易察觉的冷笑。
“众卿家可知西夏入侵之事?”赵云淡的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遍了整个金銮殿。
“臣等已知晓。”众臣齐声应道,声音却有些参差不齐,透露出各自的心思。
赵云淡环视一周,目光最终落在徐太师身上,“徐太师,你是三朝元老,朕想听听你的意见。”
徐太师上前一步,躬身道:“皇上,西夏此次入侵,来势汹汹,不得不防。老臣以为,当务之急是派兵增援边关,同时加强京城守备,以防万一。”
“徐太师所言极是。”二皇子赵云峰立刻附和道,“臣弟也认为,应当立即派兵增援,以保我大宋江山稳固。”
赵云淡沉默片刻,目光转向一直未发一言的廖玲。廖玲身着凤袍,仪态端庄,感受到赵云淡的目光,她微微颔首,上前一步,朗声道:“臣妾认为,西夏此次入侵,或许并非偶然。”
此言一出,满朝文武皆是一惊,纷纷将目光投向廖玲。徐太师和二皇子眼中闪过一丝慌乱,但很快便掩饰了过去。
“皇后此话何意?”徐太师沉声问道。
廖玲不卑不亢地答道:“西夏与我大宋多年相安无事,为何偏偏在这个时候突然入侵?臣妾以为,此事背后或许有人暗中操纵,意图扰乱我大宋朝纲。”
廖玲的话如同惊雷一般,在金銮殿上炸响。众臣议论纷纷,猜测着廖玲话中的含义。徐太师和二皇子的脸色变得愈发难看。
赵云淡不动声色地观察着众人的反应,心中暗自点头。廖玲的这番话,正中他的下怀。他就是要借此机会,将徐太师和二皇子的阴谋公之于众。
“皇后所言,并非没有道理。”赵云淡缓缓开口,“朕也怀疑,此事背后另有隐情。朕已命人暗中调查,相信很快就会有结果。”
他顿了顿,目光扫过徐太师和二皇子,语气变得凌厉起来,“若真有人胆敢勾结外敌,意图谋反,朕绝不姑息!”
徐太师和二皇子心中一凛,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他们知道,赵云淡这是在警告他们。
“皇上圣明!”众臣齐声高呼,声音震耳欲聋。赵云淡的目光再次落在廖玲身上,眼中闪过一丝赞赏。他知道,廖玲的出现,为他稳定朝局提供了巨大的帮助。西夏入侵的危机,反而成为了他巩固权力的契机。这场朝堂上的博弈,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