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传令兵的声音在空旷的金銮殿上回荡,“皇上率军已成功击退敌军,不日即可班师回朝!”
廖玲悬着的心终于落回原处。这段时日,边关战事吃紧,捷报频传的同时,也不断传来皇上遇险的消息。虽然她强作镇定,处理朝政井井有条,但每日批阅奏折到深夜,眼中的血丝却骗不了人。
“好!”廖玲深吸一口气,对殿下的众臣说道,“边关战事虽已平息,但将士们长途跋涉,疲惫不堪。传令下去,命户部即刻拨粮草军饷,犒赏三军将士!”
“臣等遵旨!”群臣山呼。
几日后,赵云淡风尘仆仆地回到皇城。他本想立刻前往慈安宫探望父皇,却被廖玲拦了下来。“皇上舟车劳顿,还是先回宫休息吧。至于其他事情,明日再说也不迟。”
赵云淡知道廖玲是心疼自已,便没有坚持,回到寝宫休息。然而,他还没来得及合眼,便被急促的敲门声惊醒。
“何事如此慌张?”赵云淡披上外衣,皱眉问道。
来人是他的贴身太监王福,他面色凝重地禀报道:“皇上,淮南八百里加急,当地发生了严重的旱灾,百姓颗粒无收,饿殍遍野……”
赵云淡心中一惊,连忙接过奏折。奏折上,淮南巡抚用触目惊心的字句描述了灾情的惨烈,字里行间都透露着绝望的气息。
“怎么会这样?”赵云淡的脑海中浮现出淮南百姓面黄肌瘦、挣扎在死亡线上的画面,心中顿时焦急万分,“立即传令,命户部调拨救灾粮草,朕要亲自前往淮南赈灾!”
“皇上万金之躯,岂可轻易涉险?”王福连忙劝阻道。
“百姓受苦,朕又怎能安心待在皇宫之中?”赵云淡语气坚定,“传令下去,即刻准备车驾,朕明日一早就出发!”
次日清晨,赵云淡带着几名侍卫,轻车简从,直奔淮南而去。一路上,他心急如焚,恨不得肋生双翅,立刻飞到百姓身边。
然而,当他风尘仆仆地赶到淮南灾区时,却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灾民们衣衫褴褛,面黄肌瘦,眼中充满了麻木和绝望。而本该开仓放粮的官府粮仓,大门紧闭,门口只有寥寥几个灾民,有气无力地敲打着大门。
“怎么会这样?”赵云淡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他翻身下马,快步走到灾民面前,“乡亲们,你们这是怎么了?朝廷的赈灾粮还没到吗?”
灾民们看到赵云淡,仿佛看到了救星,纷纷跪倒在地,哭诉道:“皇上啊,您可要为我们做主啊!我们已经好几个月没有吃过一顿饱饭了……”
“赈灾粮呢?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呢?”赵云淡怒吼道。
“皇上,赈灾粮都被张大人……”一个灾民的话还没说完,就被身旁的人捂住了嘴巴。
“张大人?哪个张大人?”赵云淡心中怒火中烧,他有一种被人愚弄的感觉。
“回皇上,是淮南县令张大人。”一个颤抖的声音从人群中传来。
赵云淡强压着怒火,对身后的侍卫吩咐道:“去,把张县令给朕叫来!”
侍卫领命而去,不一会儿,便带着一个肥头大耳、满脸横肉的官员走了过来。
“微臣张德彪,参见皇上!”张县令战战兢兢地跪倒在地,肥胖的身体因为害怕而微微颤抖。
“张德彪,”赵云淡强忍着怒火,问道,“朕问你,朝廷拨下来的赈灾粮呢?”
“回皇上,这……”张县令支支吾吾,额头上冷汗直冒,“这赈灾粮……”
“说!”赵云淡怒吼一声,吓得张县令一哆嗦,“赈灾粮都、都被……”
“都被什么?”赵云淡的声音如同来自地狱的催命符,让张县令感到无比恐惧。
“都被……”张县令咬牙切齿,像是下了很大的决心,“都被孙富商扣下了!”“孙富商?!”赵云淡猛地拍案而起,怒火几乎要将他的理智焚烧殆尽,“好一个大胆的孙富商,竟敢私吞赈灾粮!”
张县令见赵云淡震怒,吓得浑身肥肉乱颤,连忙解释道:“皇上息怒,这孙富商富可敌国,在淮南势力庞大,就连下官也……”
“你的意思是,他富可敌国,就可以置百姓生死于不顾吗?!”赵云淡怒斥道,“朕倒要看看,他究竟有多大的胆子,竟敢如此目无王法!”
说罢,赵云淡不顾张县令的阻拦,带着几名侍卫直奔孙富商的府邸而去。孙府位于城中黄金地段,占地广阔,雕梁画栋,奢华至极,与城外灾民的惨状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去,给朕砸门!”赵云淡怒火中烧,看着眼前朱漆大门上两个金光闪闪的门环,心中怒火更盛。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不敢违抗圣命,只得硬着头皮上前,用力砸门。
“何人在此喧哗?!”片刻后,一个尖细的声音从门内传来,紧接着,一个管家模样的老者在几个家丁的簇拥下,慢悠悠地走了出来。
“大胆刁奴,见到皇上还不下跪!”王福上前一步,厉声呵斥道。
那管家瞥了一眼赵云淡,脸上闪过一丝不屑,阴阳怪气地说道:“原来是皇上驾到,有失远迎,还请恕罪。只是我家老爷今日身体抱恙,不便见客,还请皇上改日再来吧。”
“放肆!”赵云淡怒喝道,“朕今日来,是要问问他,为何要私吞赈灾粮,置百姓生死于不顾!”
管家冷笑一声,说道:“皇上说笑了,我家老爷乐善好施,每年都捐献不少银两用于赈灾,怎么会私吞赈灾粮呢?怕是皇上误会了什么吧?”
“误会?朕亲眼所见,岂会有假?!”赵云淡怒极反笑,指着城外灾民的方向,说道,“你看看那些灾民,一个个面黄肌瘦,饿殍遍野,这就是你家老爷所谓的乐善好施吗?!”
“这……”管家一时语塞,却也不肯退让,只得说道,“此事或许另有隐情,还请皇上明察。”
“隐情?好一个隐情!”赵云淡怒火冲天,一把推开管家,带着侍卫径直闯进了孙府。
孙富商正斜倚在太师椅上,品着香茗,听着小曲,好不自在。
“孙富商,你可知罪?!”赵云淡怒气冲冲地走到孙富商面前,厉声喝问道。
孙富商慢条斯理地放下茶杯,抬头看了一眼赵云淡,嘴角勾起一丝不屑的冷笑:“不知皇上此言何意?草民何罪之有?”
“你……”赵云淡气得浑身发抖,指着孙富商的鼻子,一字一句地说道,“你私吞赈灾粮,置百姓生死于不顾,罪不容诛!”
“皇上说笑了,”孙富商不慌不忙地站起身来,走到赵云淡面前,语气中带着一丝威胁,“这淮南地面,可不是谁都能撒野的。”
“皇上这是要强抢民财吗?!”孙富商身后的管家突然高声喊道,声音之大,仿佛要响彻整个孙府。
赵云淡眉头紧锁,他当然知道此举会引起地方势力的强烈反弹,但他别无选择,灾民的生死安危才是他现在最关心的。
“来人,将孙府的粮食全部运往城外施粥,违令者,斩!”赵云淡眼神坚定,语气不容置疑。
侍卫们面面相觑,却也不敢违抗圣命,只得硬着头皮开始执行命令。
孙富商脸色铁青,却也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家粮仓被搬空。
消息传开,整个淮南城都沸腾了。地方豪强们人人自危,生怕下一个就轮到自已。他们暗中串联,煽动一些灾民,让他们去阻拦朝廷运粮。
一时间,城外施粥点乱成一团。灾民们本就因为饥饿而变得暴躁易怒,在有心人的煽动下,更是将怒火全部发泄到了赵云淡身上。
“皇上不顾百姓死活,强抢民财!”
“打倒昏君!”
“我们要吃饭,我们要活下去!”
愤怒的吼叫声震耳欲聋,赵云淡被团团围住,处境十分危险。
侍卫们想要护驾,却被赵云淡阻止了。“不要伤害百姓!”他高声喊道,“朕是来救你们的,不是来害你们的!”
然而,他的解释被淹没在一片混乱之中。
就在这时,廖玲带着一队人马赶到,她武功高强,很快便控制住了局面。
赵云淡看着眼前混乱的景象,心中五味杂陈。他本想为百姓做些实事,却没想到会遇到如此阻碍。
“皇上,这些地方势力根深蒂固,想要彻底解决问题,恐怕还需要从长计议。”廖玲走到赵云淡身边,低声说道。
赵云淡点了点头,他知道廖玲说得对。他强压下心中的怒火,开始思考解决问题的办法。
他一边安抚灾民,一边派人调查事情的真相,同时,他还亲自前往城外寻找水源,希望能缓解灾情。
功夫不负有心人,他终于在一处山脚下发现了一处隐藏的水源。然而,就在他准备组织人丁挖掘水源时,意外发生了……
“皇上小心!”一声惊呼传来,赵云淡只觉得脚下一空,紧接着,整个世界都开始剧烈地摇晃起来。
“轰隆!”一声巨响,山体塌方了……
“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