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梨若回去的路上,宴清小心翼翼的观察着梨若的表情,见她并无不高兴,便松了口气,但还是宽慰道:“我母亲可能还没完全好,你多给她一些时间。”
梨若自然知道宴清的意思,笑着说:“我觉得你母亲的身子要紧,别的都是小事,她喜不喜欢我,对我来说并不那么重要,我不能奢求每个人都喜欢我,再说了我是和你成亲,我与你母亲能像今日这样和睦相处不也挺好的吗?”
宴清觉得梨若说的也有些道理,虽然在他的心里希望母亲能喜欢梨若,可凡事不能强求,像今日这样也不失为好事,于是,宴清便也不纠结了。
将梨若送回沈府后,宴清又去了淳安公主的院子,一进去就对淳安说道:“母亲,儿子想请您去沈府提亲。”
宴北铭并不意外,倒是淳安公主瞪着大眼睛,问:“提什么亲,你们的婚事不是取消了吗?”
“母亲,皇上收回了赐婚圣旨,但我和若若却还是要成亲的,母亲。”宴清跪在淳安公主面前说:“求母亲成全。”
看着跪在地上的儿子,淳安求救似的看向宴北铭,可宴北铭却帮着儿子说道:“淳安,他们两情相悦,沈家那丫头我看着也是个好的,儿子都这样求你了,那何不就成全他。”
听到丈夫也这么说,淳安公主似乎没有反对的理由了,可是在她内心深处,还是对沈梨若有些顾忌,她唯一的儿子,她只想他平平安安的过完这一生,什么建功立业,什么为国效劳,她都不想他沾染半分,可沈梨若,一个女子,创办的皓月阁,整日里不是被追杀就是被劫,这样的人,宴清若是和她在一起岂不是要受牵连,想到这里,淳安瞬间想起当年长子被抬着回来的场景。
淳安站起身子,坚定的对宴清说:“不是母亲不想成全你,沈梨若绝对不是一个好妻子的人选,母亲也是为了你好。”
宴清似乎也没有意外淳安的回答,他站起身子,看了宴北铭一眼,说道:“父亲母亲,我此身若有妻子就只能是沈梨若,你们若实在不愿为我出面,那我就只能自已安排了。”
淳安公主一听宴清的话,不可思议的说:“你自已安排,你要怎么安排?”
“我会去请舅母出面为我去提亲,舅母若不愿,我就亲自去。”
“我和你父亲还好好的坐在这里,你说你要去请你舅母为你提亲,你将我们放在何处。”
“你们是我的父亲母亲,这一点什么时候都不会改变,但是母亲,您当年喜欢父亲都能为此孤注一掷,那我堂堂男儿,若连自已喜欢的人都护不了,岂不是太无用了,所以母亲,不管外面的人会说什么,沈梨若我必娶。”
淳安意外于宴清的坚持,她一直以为在宴清心里她这个母亲是最重要的,却没想到自已怀胎十月,辛辛苦苦养将他养大成人,竟比不过一个认识不到一年的女子,淳安痛苦万分,红着眼怒斥道:“你若执意要娶她,那就滚出这个家,我权当没有生养你。”
“淳安,你冷静些,好好说不行吗?”宴北铭劝道。
可淳安此时哪里还能冷静的下来,自已的儿子因为一个女子多次忤逆她,她若还是不做点什么,他们岂不是以为她好拿捏,淳安断定,宴清定不会与她断绝关系,却没想到,宴清直直的跪了下来,朝着他们磕三个头,淳安内心开始不安,然后又听宴清说道:“父亲母亲,请恕儿子不孝,不管父亲母亲如何生气,我绝不会与你们断绝关系,你们若不想看到我与若若,我们可以先住在外面,等到你们气消了,我定带着若若来请罪。”
淳安听了宴清说的话,呆愣在原地,久久不能平复,她的儿子要离开这个家,要住到外面去,他不要她这个母亲了,她失去了羲儿,如今连唯一的儿子也要失去了,想到这里,淳安竟一口气上不来,昏厥了过去,还好宴北铭就在一旁,及时抱住了她,却也被她吓人了一跳,慌张的喊着淳安,宴清也是第一时间过来查看,见母亲昏倒了,连忙去喊云影:“云影,去将妙手接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