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苗惠是什么人?摄政王为何会知道她知晓苏意的下落?”
照理来说,皇甫昭是南诏的人,可他不仅拿到天越官员的罪证,还在怡红院里认识北陵的人?
这让时子洲感到好奇的同时也让他产生了一丝畏惧。
他到底是什么人?
暖暖跟他在一起会不会受到伤害?
皇甫昭看出了时子洲心中所想,嘴角噙着一抹冷笑,“苗惠是本王一个朋友的属下,因为一些内部原因叛逃了,北陵细作逃跑这么大的事,她不可能不知,世子可以找她问一问。不过……世子有没有想过一种可能,苗惠就是助苏意逃跑的那个人?”
时子洲脸上顿时出现惊讶的表情。
“这是天越跟北陵的事,跟我南诏没有一点关系,本王不想管,但是本王希望世子刚才允诺的事不会出尔反尔。”
说完,皇甫昭就离开了茶楼。
时子洲从二楼的窗柩向旁看了过去,温润如玉的脸也阴沉下来。
“世子,我们现在该如何?”
容景在一旁问道。
“去怡红院。”
“欸!世子这可不行,我家主子说了要先回襄阳王府拿回王妃的东西!”
白堕拦住就要下楼的时子洲,却被容景一掌劈了过去。
两人本就互不看顺眼,这会儿没有皇甫昭在,他便跟白堕打了起来。
茶楼里的茶盏碎了一地,店家呜呼哀哉的叫着,可两人根本没有停下手的意思。
时子洲见状,便趁机下了楼。
“别走!”
白堕眼尖想要立刻追上去,却又被容景打了过来,他就只有一人,旁边还站着百姓,根本跑不开。
没有了白堕的阻拦,时子洲出了茶楼就直接进了怡红院。
“这位客官您是想要……”
“我找苗惠。”
老鸨脸色微变,“苗姑娘她早就已经不在我们怡红院了,如果您要找……”
“唰”的一声,长剑抵在了老鸨的脖子上,把她吓得瑟瑟发抖。
这会儿正值午后,来怡红院的人不多,那些小姐们看见时子洲脸上都是煞气,还拿着剑都慌得不行。
“说,她在哪里?”
老鸨哆嗦着身子,“今……今天一早她就走了,她本来就……就不是我们怡红院的人,她……她要走我们拦不住啊!”
“我是问你她去哪了?!”
时子洲的剑往前了一寸,已经割破老鸨的皮肤,渗出血迹来。
“啊!她没说去哪,这位大人,小的真的不知道啊!”
时子洲冷哼一声,立刻让容景带人搜查整个怡红院,都没有发现苗惠的下落。
“可恶!”
“世子爷,这会不会是摄政王在耍我们?”
时子洲沉默了一瞬,“不会,既然他想要暖暖的东西,就不可能会耍我们,但是他又不会这么轻易让我们知道消息。”
只能说他实在是太狡诈了。
“那我们现下该怎么办?”
“把怡红院包围起来,就说有敌国的奸细,官府办案,我就不信她不出来!”
时子洲冷哼一声,转身离开。
白堕一直等在外头,看见时子洲阴沉着脸出来便上前,“世子,我家主子要的东西呢?”
时子洲睨了他一眼,“容景,带他去取。”
容景应了一声,便带着白堕回了襄阳王府。
时子洲书房的博物架上摆着的都是顾暖阳送的东西,容景知道得一清二楚,可白堕不知道。
容景让人收拾了一大堆东西出来,便给白堕带了回去。
城郊别院里。
皇甫昭一拳一拳把景安按在地上打,若不是桑落在一旁拦着,他定能活活把景安给打死。
皇甫昭起身,桑落立刻拿来了绢帕给他擦手。
而后他大咧咧的坐在不远处的圈椅上看着还躺在地上喘息的景安,那模样就像是在藐视一切。
景安撑着伤痕累累的身子坐了起来,脸上青红交错。
“不知我又何时惹了摄政王,让您这么大动干戈。”
景安脸都是肿的,看不出什么表情来。
“流言是你传的。”
这不是反问,而是已经肯定。
景安扯了扯嘴角,“摄政王还真是会冤枉人。”
“本王有没有冤枉你,你心知肚明,这事到底是不是你干的,本王也知晓,本王告诉你,有本事就冲着本王来,别在背地里搞这些见不得人的小动作,若是再让本王发现一次,景安,你这条命就到头了。”
说完,皇甫昭狠狠地朝景安的心窝上踹了过去。
景安疼得冷汗直冒,双手紧紧的握成拳头,一声叫喊也没发出来。
他盯着皇甫昭离开的背影,眼神就像是淬了毒一般,恨不得把他大卸八块。
“皇甫昭,总有一天你会像蝼蚁一样被我踩在脚底下!”
出了别院,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皇甫昭骑上黑马往城外走。
一路奔驰,速度极快。
忽的一下,周围的鸟兽四下而散。皇甫昭拉住缰绳,一道利剑便朝他射了过来,他身影飞快的躲了过去。
下一瞬,便有好几个黑衣人从黑暗中跳了出来,把皇甫昭团团围住。
皇甫昭冷哼一声,抽出身上的利剑就朝那些黑衣人打了过去。
刀光剑影,树叶被风吹得沙沙响,还有那兵器的碰撞声夹杂在一起,可见场面有多激烈。
来的人都是训练有素的死士,皇甫昭脸色沉如寒潭,下手也是极为敏捷,不一会儿就把那几个围上的黑衣人给全部杀了。
“阿昭你的武功又进了一层,真是恭喜呀!”
阴柔的声音从不远处传来,皇甫昭擦着剑的动作却没停下,甚至连一个眼神也没给他。
那人自知无趣,便让身旁的人赶紧把轿子放下来,而后立刻有人上前去搀扶他。
“你还没死?”
皇甫昭把擦干净的剑收回剑鞘,黑眸睨着他,脸上尽是嫌恶。
“阿昭你说的这是什么话,我……咳咳……咳咳……”
“说的人话,看你这样子也活不长了,要死就死快点,别整天给本王添麻烦!”
皇甫昭抬头望了一眼月亮的方向,心里想着自已的小王妃此刻在做什么,连一点想要跟眼前之人叙旧的意思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