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是他?
不,不可能的,他不是已经离开了吗?
“暖暖,怎么了?”
时子洲瞧着顾暖阳脸色不对,顺着她的视线看了过去,只见不远处一间厢房的门正好被关上,看不出什么来。
“没……没什么,我们还是尽快找到王爷吧。”
顾暖阳闭上眼,强迫自已冷静一些,皇甫昭已经走了的,不可能会出现在这里的,一定是她看错了。
女子把三人领上二楼,看他们穿着不凡便要了一间上好的厢房给他们。
“三位客官,听曲是想要找哪位姑娘呢?”
“你们这都有些什么姑娘?”
“哎哟,这位小爷,我们这啊,什么都有,就看您喜欢哪一种。”
女子把手摸到顾暖阳的胸口上,她连忙往后退去。
女子掩嘴笑了起来,“小爷还真是害羞,奴喜欢,不如就让奴伺候您吧,奴什么都会。”
就在这女子的手想要再次触碰到顾暖阳时,一个茶杯直接朝她砸了过来。
“你若是不想死就把你们这的头牌叫过来!”
女子见时子洲真的动了怒,也不敢再继续造次,连忙匐在地上,“这位客官,我们这都头牌今日没空,不如您换其他的,我们这还有二等姑娘,身材和才艺却都是一等一的好,您看……”
“哦?头牌没空,那她去陪谁了?”
“这……这奴不敢说,客官您还是不要为难奴了。”
“就为难了你能怎么样?”
顾暖阳直接给莫远使了个眼色,莫远本来就不是一个正经人,立刻从怀里掏出一颗黑不溜秋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药丸没等那女子反应过来便给她喂了下去。
女子顿时大惊失色,可到底是在风月场所混惯了的人,片刻后便神色如常。
“这位客官,我们这媚药多得是,何须您自已带来。”
说完,女子把身上薄如蝉翼的披肩给脱了,露出里头的肚兜,时子洲连忙转过身去。
莫远大笑,“媚药?小姑娘,我还不屑于用那种东西,我给你下的可是穿肠毒药,还是我这里最低等的那一种。”
女子一听,哪里还有刚才谄媚的神色,“不,客官,您人这么好,怎么会辣手摧花呢?”
“我倒是不会辣手摧花,可你也要算是一朵花才行。”
莫远瞧着女子逐渐苍白的脸,数了数,“一、二……”
“三”还没数出来,顾暖阳便见那名女子直接倒在地上蜷缩着身体,表情十分痛苦。
“怎么样?我没骗你吧。”
女子因为全身疼痛抬起颤抖的手,“救……救我……”
“只要你告诉我们襄阳王在哪里,我们自然就会放了你。”
“我……我不知道……”
“不知道?”
顾暖阳又朝莫远看了过去,莫远立刻会意,便又从怀里掏出一包粉末来。
“这粉末可不同于穿肠毒药,这东西只要一点洒在皮肤上,皮肤便会溃烂而亡,就像是化尸水一样。”
莫远根本没有一点怜香惜玉的意思,在他眼里只有要不要毒死人或者要不要救被毒死的人之分。
眼见那包粉末就要洒在女子身上,她立刻惊叫起来。
“我说!我说!”
莫远把粉末收了回去,拍了拍那女子的脸颊,“这就对了嘛,要不然可就白白浪费我的一包毒药了。”
“襄阳王……襄阳王他,他在三楼的厢房。”
一层舞台大厅,属于那些没有银钱的百姓的取乐之地,二楼则给一些富商和小有名气的官员,而三楼则是达官贵人世家子弟。
时子洲脸色沉了下去,直接让那名女子把他们带到了襄阳王所在的厢房。
刚走到厢房门口,里面便传来几声玩闹调戏的声音,顾暖阳甚至还听到了襄阳王的喘息声。
“世子哥哥……”
顾暖阳有些不安的看着时子洲,若襄阳王真的在里面寻欢作乐,那这对于时子洲来说会是多大的打击?
“没事,暖暖你在外头等着,我先进去。”
此刻,时子洲也再也没有温和的表情,他直接一把推开门走了进去。
“谁这么大胆,竟然连门也不敲就敢闯进来,本王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时子洲进来后便看见苏意还有几个怡红院的姑娘服侍在自已父亲左右,衣衫不整,淫乱不堪,即使他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还是被眼前的景象震住。
苏意抬起头,也正准备冲着来的人呵斥一番,可却看到时子洲那张带着怒意的脸,连忙从襄阳王身上起来。
其余的姑娘看见苏意这般惊慌,顿时也察觉到不妙,哪里还敢停留,直接从房间里跑了出去。
“唉,美人!美人你们别走啊?意儿,再给本王找几个姿色好一些的姑娘过来!”
“这……这……”
苏意垂下头掀起眼皮看向时子洲,一时之间都说不出话来。
“干什么?你……”
襄阳王浑浑噩噩,因着醉酒的原因,双颊通红,眼袋虚浮微肿,双眼迷离,一看就是长期纵欲过度且休息不好的样子。
他看向时子洲时,瞳孔猛然一缩,而后又恢复如常,甚至还伸出手招呼时子洲坐下。
“你怎么来了?是你母亲让你过来的吗?”
时子洲的视线从苏意身上转移到自已父亲身上。
曾经自已引以为傲视若榜样的父亲如今却像一块烂泥一样,他心里又失望又愤怒。
“不是母亲,是我自已来的。”
“哦?你什么时候也喜欢来这种地方了?”
时子洲没有回答他,襄阳王又给自已倒了一杯酒,笑了笑,“第一次来吧?你父王我可知道这地方有那些好玩的,父王一一给你介绍介绍。”
说完,襄阳王便开始把怡红院里的哪个姑娘面容好,哪个姑娘身段好,甚至哪个姑娘口活好都一一说了出来。
时子洲脸色越来越沉,没等襄阳王说完,他带着的那柄剑便插进了他面前的木桌上。
襄阳王顿时被吓了一跳,人往后躲时没注意,一不留神就摔了下去。
“你!你你你你干什么?!竟然想杀你老子?!”
苏意连忙上前把襄阳王扶了起来,一边安抚他,一边责怪时子洲。
“你看你,王爷可是你父亲,你怎能拿着剑这样对他?”
“父亲?”
时子洲冷笑,“我的父亲会上阵打仗,会锄强扶弱,会心系百姓,而不是像面前这个只知道花天酒地寻欢作乐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