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大早,整个督城热闹非凡。为了给庆安造势,皇后命人把督城装扮得十分喜庆。
十里红妆点缀在白雪上,美不胜收。
宁臣骑在一匹白马上,身穿红色喜服去皇宫接亲,一路招摇过市。繁琐的流程下来,两人回到公主府时已到了下午。
前来道贺的人络绎不绝,就连景安和景钰也在其中。
“麟王、麟王妃到!”
太监尖锐的嗓音响起,大家纷纷朝两人看了过去。
在场的人都知道庆安公主曾经喜欢麟王,甚至还放下豪言壮语,说非麟王不嫁,现如今一个已经娶妻,一个已经嫁人,真是唏嘘不已。
而今日,两人还一同前来,实属是给了庆安面子。
宁臣连忙上前迎接,满脸都是恭维之意。
“小的……欢迎麟王大驾光临,还请往里就坐。”
顾暖阳打量了一眼宁臣,不由得微微皱眉,这宁臣长相有些许丑陋,身材也不够伟岸,见过无数美男的庆安,也不知她是如何能看上的。
见顾暖阳视线一直停留在宁臣身上,皇甫昭脸色微沉,紧紧抓住她的手。
“好看?”
顾暖阳心里咯噔一下,连忙说道:“你最好看。”
皇甫昭脸色稍缓了一些,也不理会宁臣的谄媚,牵着顾暖阳就往里走。
一边走,顾暖阳一边看着周围,心里有些紧张,也不知道这里面有没有时子洲的人。
两人入席,不一会儿庆安便朝他们走了过来。
她挽着宁臣的胳膊,精致的妆容让她今日更显贵气。
她微微抬头,眼底满是不屑,就好像是在告诉顾暖阳,这个世界上不是只有皇甫昭一个男人,她还找到了另一个非常爱她的人。
顾暖阳无语,庆安这样子简直就像是小学鸡一样。
她根本就没眼看,转头的瞬间便瞧见一个身穿宫女服饰的熟悉面容,她神经瞬间紧绷起来。
“麟王妃!本公主在跟你说话呢,你到底有没有在听?”
“啊?”
顾暖阳回过神,只见庆安脸上带着怒意,若今天不是她大喜之日,她定能冲着顾暖阳发火。
“不知庆安公主刚才跟臣妇说了什么?”
庆安不爽的睨了她一眼,而后摸了摸自已的肚子,顿时换上一副幸福的表情。
“你跟麟王成亲也半年有余,为何肚子迟迟不见动静,难不成是你的问题?你根本就怀不上?”
果然,讨厌的人无论如何都是讨人厌的。
“既然公主都说是臣妇的问题了,那臣妇肯定会自已解决,不必公主操心。”
“本公主也不想操你那份心,就是想要告诉你,这女人啊,若是没有子女傍身,是迟早都会被休弃的,别以为现在麟王宠爱你,那也是因为你还有点姿色,可你总会有人老珠黄的那天,到时候年老色衰又没有孩子,你该如何?”
“公主,今日是您大婚之日,您还真是咸吃萝卜淡操心,有这个闲心,还不如去跟婆家的人搞好关系吧,毕竟这婆媳关系可是世上最难解决的。”
庆安被顾暖阳这么一怼,脸色稍有不愉,“那又如何,本公主可是公主,她一个妇人,难道还能大过公主去?再说了,宁臣他父母亲早逝,如今只有一位叔伯在乡下,本公主是无论如何也不需要处理婆媳关系的。”
听庆安这么一说,顾暖阳才发现来的人大多数督城里头世族,根本没有男方的人。
顾暖阳不禁有些疑惑,但看着庆安那张得意的脸,她便不好再说些什么,总归结婚是人生大事。
而另一头,景钰如毒蛇一般的眸子死死盯着皇甫昭,仿若想要把他给杀了。
景安坐在他旁边,顺着他的视线看了过去,嘴角微微勾起。
“二皇弟,你这表情,怕是以为麟王看不到吗?”
景钰收回视线,嗤笑一声,“那又如何,难不成大皇兄你不想?”
不想杀了他,把兵权夺过来吗?
景安拿起茶杯呷了一口,不说话。
景钰越想越气,也不理会景安,低头冲着一旁的人低语了几句,那人点点头,随后便离开了。
前来参宴的大臣纷纷带来了自已的贺礼,皇甫昭跟顾暖阳都是空手进来,她实在是好奇极了,扯着皇甫昭的袖口就问:“你到底给庆安送了什么?”
皇甫昭拍了拍她的手背,“待会就知道了。”
宁臣父母虽早逝,但他们还需跪拜天地才算礼成。
就在两人准备夫妻对拜时,公主府的门房急急忙忙的跑了进来。
“公主!庆安公主不好了!”
庆安身边的嬷嬷立刻让人把门房拦了下来。
“今日公主大婚,你怎说些不吉利的话,是不想要命了是吗?”
“不是的嬷嬷,是……是……是驸马爷那边来人了!”
嬷嬷一听,顿时大喜,“那还愣着干什么,赶紧把人给请进来啊!”
“不,嬷嬷……来人是驸马爷的未婚妻……”
“咣当”一声,一伙人直接从外头闯了进来,他们手里都拿着利器,因着今日日子特殊,公主府的官兵根本拦不住。
“宁臣!好你个负心汉,以为给了银钱给我,我们之间就能一笔勾销吗?想都不要想!”
来人声如洪钟,宾客的视线纷纷朝他们看了过去。
庆安把盖头一掀,看见宁臣的未婚妻,整个人脸色都不好了。
“她……她为何会在此?”
庆安质问着宁臣,宁臣一时之间也有些慌乱。
“小五,你听我说,我也不知道她为什么会来啊!”
“这事是你引起的,你最好给本公主解决好!”
宁臣连连点头。
“我跟你已经解除婚约,你还想作甚?!”
那未婚妻名叫苗惠,带来的都是自家人,见状,直接开门见山。
“什么解除婚约?我们的婚书都还在此!”
说完,苗惠把婚书拿了出来,白纸黑字写得清清楚楚。
大家纷纷露出诧异的表情。
就连庆安都不由得瞪大了眼,质问宁臣,“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苗惠冷笑,“怎么回事?怕是庆安公主还有所不知吧,这宁臣根本就不是什么商贾之子,他就是一个一无所有在街边乞讨的乞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