庆安公主被皇后禁足在了宫中,除了每日去庆帝面前露脸,她哪里也去不了。
她歇斯底里的跟皇后挣扎,甚至拿性命胁迫皇后放她出去,皇后都当没看见,反而让人加强监护。
此时的庆帝已经上不了朝,朝堂之上的事全权交由皇甫昭处理,大皇子和二皇子从旁协助。
这个节骨眼上,谁也不敢松懈,都把神经绷得紧紧的,朝堂之上风起云涌。
而就在一个多月后,庆安传来了身孕。
今日一早,皇后让人把庆安叫到庆帝跟前请安,可庆安神色不济,还猛打哈欠,闻着庆帝喝的药汁味,当场就吐了出来,惹得庆帝差点动怒,好在被她连忙用身体不佳的借口遮掩了过去。
出了寝殿,她似是想到什么,连忙让人去把御医请了过来,方才得知她竟然怀了孩子。
皇后气得全身发抖,茶盏直接朝庆安头上砸了过去。
庆安原本还沉浸在已为人母的喜悦当中,被皇后这么一砸,心里顿时生出了些许怨怼。
“母后!”
“你不要叫本宫,本宫没有你这么一个不知廉耻的女儿!”
皇后身边的嬷嬷连忙让人给庆安处理伤口。
“娘娘,如今公主还怀着身孕呢。”
“怀什么,她肚子里的分明是个野种!”
如今庆帝病危卧床,很有可能就会另立新君,她时刻盯着景钰,生怕在这个时间出现任何差错,谁曾想,庆安却给她捅了这么大一个篓子。
若是景钰坐上那个位置倒还好,可由着庆安胡闹,但若是景安……他定会让庆安去和亲的。
庆安肚子里的孩子绝对不能留。
“来人,给庆安公主赐药!”
“母后!母后!”
庆安面露惊恐,死死捂住自已的肚子,哭喊着。
皇后别开眼,甩开庆安拉着她的手。
“还不快去,愣着干什么?!”
“不!不可以!那是儿臣跟宁臣的孩子,母后您不可以这么狠心!”
“庆安,为了你二皇兄能顺利坐上宝座,这个孩子绝对不能留。”
这个节骨眼上千万不能出任何差错。
“母后!您的眼里就只有二皇兄吗?”
庆安红着眼质问她,“儿臣难道就不是您的亲生女儿了吗?儿臣肚子里的孩子难道就不是您的外孙了吗?您怎能这么狠心!”
皇后蹙眉,此刻汤药正好拿了过来。
她不忍心,“庆安,你别怪母后,母后也不想这样的,母后也没有办法了。”
说完,冲着那些宫女点了点头,宫女立刻把庆安按在地上。
就在药汁快要灌到庆安嘴里时,一旁的嬷嬷连忙跪了下来,扯着皇后的衣角。
“娘娘,娘娘!老奴有一计,还望娘娘听后再做定夺。”
皇后看着跟在自已身边许久的嬷嬷,又看了一眼庆安,也有些于心不忍。
她摆了摆手,那些宫女们便松开了她。
嬷嬷松了口气,而后低声说道:“娘娘,如今庆安公主怀有身孕已是板上钉钉的事,我们能否利用这事,给陛下冲喜呢?”
皇后眼眸一扫,旁边的宫女太监们便立刻退了出去。
“嬷嬷有何高见?”
“老奴高见不敢说,就是冲喜这事不仅能成全了庆安公主,还能让陛下感受到庆安公主的孝心,何不一举两得?”
嬷嬷刚一说完,庆安就跪爬到皇后面前。
“母后!儿臣觉得嬷嬷这办法十分可行!儿臣愿意给父皇冲喜的!”
皇后沉思了片刻,最后只能说道:“好吧,此事就这么办吧,不过这事得尽快安排。”
翌日,庆安去给庆帝请安的时候便把此事说了出来。
庆帝虽然有些不情愿,但他感受到了庆安对自已的孝心,还赏赐了她好多东西,甚至还把皇后夸奖了一顿,说她把子女教养得很好。
皇后一时之间也觉得自已的决定是正确的。
麟王府书房内,白堕把庆安的事说了一番。皇甫昭抿着薄唇,沉默着,下首的人都猜不到他在想些什么。
“主子,我们是否需要做掉庆安肚子里的孩子?”
皇甫昭摆了摆手,“这孩子是意外,能不能留住它就是庆安的事了,我们依计划行事。”
几人退出了书房,皇甫昭拿出那块藏在柜子里的绢帕,神色谴倦又无奈。
“庆安都怀了身孕,你什么时候能怀上我的孩子?”
自从上次两人吵架了以后,他们之间便陷入了冷战。
顾暖阳不搭理他,整日在想着如何帮庆帝延缓生命,皇甫昭暂时代理朝政以后也是忙得脚不沾地,两人能坐在一桌吃饭的时间都少之又少。
即使在一起,两人也无话可说。
皇甫昭把绢帕放了回去,来到瑶台。
此刻已经月入中天,瑶台的灯早已熄灭。他来到床边,把熟睡的人儿抱在怀里,像以往一样嗅着她的发香。
“小暖,我们也要个孩子吧。”
这样她就会永远留在他身边了,可回应他的只有一道平稳的呼吸声。
他低头笑了笑。
“罢了,这样也挺好。”
为了能跟顾暖阳缓和气氛,皇甫昭搜罗来了各种珠宝玉石小玩意儿,有些甚至是顾暖阳从来没见过的。
顾暖阳看着那些物件照单全收,依旧没有什么好脸色给他。
顾暖阳不给皇甫昭好脸色,皇甫昭就不给朝臣好脸色,朝堂之上的人心惶惶,生怕触了这位煞神的霉头,就连两位皇子都有些承受不住。
“麟王又惹麟王妃生气了?”
“可不是,这都多少日了,我们也跟着一同遭殃。”
“哎,要不给麟王送个女人吧,麟王妃不好惹,外面那些莺莺燕燕温柔小意的,定会把麟王哄得高高兴兴,麟王心情好了,咱们不就好过了吗?”
“我看行!”
几位大臣商讨了一番,下朝后便决定拉着皇甫昭去怡红楼喝一杯,说是让麟王放松一下。
白堕看着自家主子黑沉的脸,顿时在心里默默替那几个大臣捏了一把汗。
他们还真是敢在自家主子的底线上蹦跶啊!
果不其然,皇甫昭睨了他们一眼,声音冰冷,“若是有那个闲心来放松,大家不如继续留下来探讨一下齐州水患该如何解决。”
“这……”
几位大臣面露难色,纷纷冲着皇甫昭作揖,慌忙逃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