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暖阳本想第二日便出府逛逛的,可好巧不巧,她的小日子来了。
她以前是没有痛经的,可穿来以后不知道是这副身子的问题还是其他什么原因,每每这几日都会痛不欲生。
她这两年给自已治好了一些,虽没有从前那般痛,但也还是腰腹酸胀,什么也不想动,只想躺在床上摆烂。
在天越国时,伺候她的春喜每晚都会挨着她一起睡,还会抱着她给她揉肚子取暖。春喜软乎乎的,又时常干活,身体温热,她最是喜欢。
可如今这种事换成了皇甫昭。
男人精壮有力的身躯比春喜更灼热,顾暖阳睡得不安稳,便总想着靠近热源。而男人也知道,会把她搂在怀里,一声一声的在她耳边轻哄,还会用内力驱散她腹部的寒凉,甚至就连她的双脚也会握在手里捂热。
顾暖阳其实是非常排斥自已的身体被另一具身体接触的,她甚至在自已疼得在床上打滚像个疯婆子一样时对着皇甫昭恶语相向。要不是他把自已掳来这里,陪在她身边的就会是春喜。
她会在战场上救死扶伤,会让年迈的爷爷辞官还乡,还会跟爷爷帮她定下亲事的男子成婚……
可如今,她就在这一方牢笼里,只能看见这样的一片天。
“爷爷……”
顾暖阳刚吃下止痛的汤药,这会儿药效发力,人也睡得不甚清醒。
抱着她身体的男人黑眸沉沉,在她额上亲了亲。
“还疼吗?”
可怀里的女人根本就没有回答他,他也不恼。
“把这里当成你的家,喜欢上我可以吗?”
夜色朦胧,只有屋外传来几声莺啼。
若是被桑落和白堕等人看见自家主子这样卑微乞求的模样,定会惊掉下巴。
从前杀人如麻的男人,如今在这只到他肩膀高的女人面前哪里还有凶狠残暴的模样。
顾暖阳小日子来了七天,皇甫昭就在府里待了七天,甚至连日常的工作也都搬到瑶台来做。
皇甫昭一口气就告了七天假,惹得庆帝拍案而起,怒斥他:“每月七天,你看看你这半年都告了多少天?!”
皇甫昭对于庆帝的怒火完全不在意,淡淡道:“臣以前全年无休,如今好不容易得了媳妇,自然要把以前的假给补回来,温香软玉,陛下应该是知道的。”
这一番话让庆帝竟然无言以对。
也从此在南诏国传出麟王和麟王妃琴瑟和鸣的消息,甚至连各家茶馆都开始把二人说进书里,有些更是连如何如何爱爱都描述得一清二楚。
而此刻正值第七天的顾暖阳被皇甫昭抱在怀中。
“你不要这样,我有脚,可以自已走的!”
她的小日子来了七天,她的脚就七天没沾过地,就连洗漱都是皇甫昭亲力亲为。
这是顾暖阳不记得的第几次抗议,可在皇甫昭这里,抗议无效。
“乖乖的别动。”
“皇甫昭!我又不是残疾人,我只是来了每个女人都会来的事,你怎么……你怎么能这样?!”
顾暖阳刚一说完,皇甫昭命人做的红糖蛋羹就送进了顾暖阳的嘴里。
软软滑骨的,她很喜欢吃。
皇甫昭自然知道这些。
“你每次都不舒服,所以少碰一些凉的。”
“可我有穿鞋子。”
皇甫昭放下调羹,不说话,黑眸就这么看着她。
顾暖阳最近似乎也不怎么害怕皇甫昭黑脸了,还在不停地责怪他小题大做,可皇甫昭完全就不买账。
他可是清清楚楚记得她疼得冒汗小脸苍白的样子,那模样,他看着就心疼,自然不想再看见她那般。
如果可以,他倒是想要把她时刻挂在自已身边,在自已眼皮子底下他才放心。
等顾暖阳彻底结束了以后,她便能出府游玩了。
只不过她身边还是被皇甫昭安排了很多人,明面上的有桑落以及几个丫鬟,隐藏在暗处的就不计其数。
顾暖阳是第一次走在督城的大街上,这里跟天越国很不一样,十分有民族特色,就连建筑也不相同。
不过大街上也会有很多叫卖的小贩和酒肆茶楼钱庄等。
一片祥和。
顾暖阳挑了一处较为娴静的茶楼坐了下来,台上的说书人正一板一眼的说着。
顾暖阳逛累了闲来无事便听了一耳,可听着听着怎么感觉越来越不对劲儿。
她侧头向桑落看去,只见桑落脸色也不怎么好。
“他可是在说我?”
桑落虎躯一震,那表情就像是吃了屎一样难看。
见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顾暖阳又道:“所以,皇甫昭像个小丫鬟一样伺候我,而我就像个调戏良家妇男的恶毒女人,在床上对他竟是折磨,还说我欲求不满,夜里要了一次又一次?!”
要不是顾及到桑落是个男人,顾暖阳真想把那些大直白话说出来。
这些人知不知道自已在说些什么?!
桑落也没想到自家主子们恩爱的事迹竟然会被传成这样,难看的脸上也带了些怒意。
“属下这就去把这些乱传之人给乱棍打死!”
说完,他连忙走了过去。
“算了,都是一些无知百姓,也都是为了生活。”
更何况虽然夸大其词,但也没有点名道姓。
可桑落却暗暗记下了这些,回头他一定要告诉自家主子,有人说他像个小媳妇!
“我们去翠竹楼逛逛吧。”
原本脸色就难看的桑落此刻更是彻底黑成了炭。
“王妃,翠竹楼人很多,我们还是不要去了。”
这万一王妃有个三长两短,他怎么跟主子交代。
“可是我刚才听了那些不堪入目的话,现在就想听一些其他的洗洗耳朵,这样也不行吗?”
桑落也知道那些话确实低俗,便只好答应顾暖阳,还让其余人都打起精神来,时刻注意王妃安全。
翠竹楼离这不算远,走过两条街便到了。
到底是督城的台柱子,翠竹楼门口门庭若市,人满为患。
顾暖阳不想用身份压人,桑落派人进去通知楼主以后,被安排在了二楼的一处厢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