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绍庭叫人给打了!
也不是打了,而是切磋中受了伤。
宿泱看着带伤回到府上的杜绍庭,一时之间,也不知道是心疼多一点,还是震惊多一点。
她心里的将军,武艺高强,骁勇善战,是个大英雄,就连上回那场刺杀,也连他的一根毫毛都没有伤到,怎么也没想到有朝一日他竟然会受伤。
她美眸心疼的看向杜绍庭,“将军,你这是怎么了?”
说着,她担忧地去扶住他,试图用绣帕去擦拭他嘴角残留的点点血迹。
杜绍庭本来想制止的,堂堂大丈夫受点小伤又算得了什么?但她那双柔软的手轻轻擦拭着他嘴角满眼担忧的模样,却叫他心中格外的柔软。
“为夫没事,不必担心,不过是一点小伤罢了。”
宿泱不信,“都流血了,又怎么会是小伤,你不会是受了内伤吧?”
杜绍庭无奈,这都被她给发现了。
不过想着她已然跟着他习武,估计是糊弄不过去了,只得承认道,“夫人火眼金睛,为夫确实是受了点内伤,不过不碍事。”
“谁伤的你啊,这世间竟然还有人能伤到将军吗?”宿泱蹙眉,一边说一边将他引至凳子上坐下。
杜绍庭无奈笑道,“泱儿,你夫君我并非是世间无敌。”
不过这次受伤,也确实是他有意而为之。
他近日心情十分不好。
接连两次被太医得出泱儿日后受孕艰难的诊断,哪怕已经有所准备,但他依旧还是无法接受。
就像一个尚未好全的伤疤,接二连三的被人撕开,血淋淋的现实不停地呈现在他面前。
他痛苦,懊悔,又不敢在泱儿面前表现出来。
无法生育,受伤害最大的是泱儿才对,她几乎彻底失去了做母亲的权力。
也因为心中情绪始终无法释放出来,他便在校场与人切磋,切磋中发现那肃国公嫡二子王校尉竟然如此力大如牛,功力深厚。
两人几乎势均力敌,看来他往日里扬言终有一日一定要打败他的话,并非空穴来风,他是真有两把刷子。
他便顺势让他伤了他。
一方面,削减一下自已身上的风头,他确实太过招人眼,而义父已然退位,他的妻子还是新帝曾经的心上人。
二来,也算是某种自虐,肉体上的苦痛反而让他心中好受了许多,就仿佛他因为自已的失职而受到惩罚了似的。
但这些他却没有告诉宿泱。
宿泱抿着唇,小脸看着他认真道:“在我心里,我夫君就是最棒、最厉害、最优秀的,不接受反驳。”
杜绍庭看着这样坚定地信任着他的她,心中软的跟什么似的。
一点内伤而已,杜绍庭并没有放在心上,府中也有府医,医术自然没有太医那么高明,但也是曾经的军医,退下来后一直跟着他。
杜绍庭便叫府医随便开了点儿治内伤的药。
一连喝了几天后,杜绍庭感觉出来不太对劲了。
内伤倒是好了,但他却感觉心中的欲望正在削减,具体表现在,当他伤好了想要碰泱儿的时候,却发现自已有心却无力了。
宿泱迷蒙着双眼看向他,眼神清纯又妩媚,像个摄人心魄的妖精,“将军......怎么了?”
声音更是媚甜的能掐出水来,一边说还伸出一双如玉似的藕臂,想要去抱他。
却发现,刚刚还跟她吻的很动情的将军,突然间一个闪身,躲开了她的触碰。
这回宿泱的脑子是彻底清醒了。
她倒不觉得杜绍庭的身体对她居然能有如此的抵抗力,这几年的相处,没有人比她更清楚他有多为她着迷。
几乎是她一勾勾手指,他就能朝她扑过来,可是眼下竟然如此的一反常态。
她微微蹙起了秀眉,“将军?”
她歪着脑袋看向他,仪态风情万种,眼神似是很不解的模样。
杜绍庭则狼狈的避开了她的视线,不敢看她,“泱儿,为夫忽然想起还有一点公务忘了处理......”
说完也不顾宿泱的反应与回答,急匆匆的就穿好衣服离开了卧室。
宿泱直接懵了。
这是在做甚?她的魅力失效了吗?不应该啊。
他们都对彼此的身体十分熟悉,她明明也能感觉到将军那粗重的呼吸,动情迷乱的模样。
可就在这么个箭在弦上不得不发的时刻,他竟然逃了?
落荒而逃了?!
白皙的指尖轻轻的扣入掌心,宿泱垂着纤长的睫毛思忖了片刻,然后忽然发现,她遗漏了一个很重要的点。
将军刚刚的确是动情了。
但是他下面......似乎是毫无反应,至少,她根本就没有感觉到。
她原先还觉得是将军的身子,跟她隔了点距离的缘故。
此刻看来却......
反应过来后的宿泱震惊的捂住了嘴巴,将军他不会是......?
杜绍庭逃到门口被外面吹进来的冷风一吹,心中惶恐的情绪非但没有消减,反而愈发蔓延。
他小心翼翼的伸手朝下面探去。
却发现那个地方就跟死了一样,毫无反应。
他想叫太医,可是此刻却不敢叫太医。
“将军。”候在外面的王威看到杜绍庭出来了,疑惑的叫了他一声。
杜绍庭若无其事的松开了手,不过看到他,他倒是反应过来了,是了,府上还有府医,先叫府医瞧瞧。
王威就这么跟在杜绍庭的身后一同去到了府医的居所。
府医也是十分的纳闷,这么晚了将军过来做甚?
这时就见杜绍庭对着王威使了个眼色,王威便自动的退了出去,走之前还贴心的将门给带上了。
“将军,深夜来此所为何事?可是您的内伤又复发了?”府医猜测道,除此之外,他真的别无他想。
杜绍庭看着府医的脸一时间觉得有些难以启齿。
但事关男人尊严,他只能强迫着自已开口,“高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