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绍祖喝得有点高了,被狠狠地吓了一跳,酒劲去了大半,不由恼道:“什么人?”
“少爷,是我。”
听得是一个女子的声音,孙绍祖仔细一看,却是翠绿。
孙绍祖少不得收起怒意,问道:“你跑到这来作甚?”
孙绍祖虽然是个恶人,对女人也从不尊重,但翠绿不一样,翠绿是从小儿就陪着他的人,虽是主仆,也是玩伴,是他为数不多还算尊重的一个女性。
翠绿朝着他躬身行了个礼,便道:“少爷还是少喝些酒才是,前些日子太太才在书信中叮嘱过我,要提醒少爷少喝酒呢。”
孙绍祖被扫了兴,心里有些不悦,但因她拿老家母亲的叮嘱来说事,少不得耐了性子道:“劳你费心记挂了,我晓得了。”
说完就要转身离开。
“少爷你稍等,我有事要禀报于你。”翠绿叫住了他。
孙绍祖面上已露不悦,但还是耐着性子站住了,问道:“甚事非要在这时候说,等回屋了再说不行么?”
翠绿便道:“此事可不是一般之事,况且待少爷回房时房中人多,恐不便说了。”
“那你就快说吧。”孙绍祖道。
“少爷我今儿看到少奶奶屋里来了人,就是少奶奶之前的旧仆唤着司棋的,”翠绿说道:“她一来少奶奶便将其他人都赶出来屋,把门关上了,只留下秀橘在里面,鬼鬼祟祟的,也不知要干啥,于是我便留了点心,躲在窗户下,依稀听得少奶奶说要拿几百两银子投给那司棋家的酒馆,我就想,前日有少奶奶的父亲来找你借银子不得逞,今儿她就私下跟人做此交易,就算她是少奶奶也不该拿少爷你的钱出去送人吧,这样的话咱家纵使有万贯家财也经不起这么消耗吧,因此我心里着急,实在也想不出什么好主意来,只得跑了告诉少爷知晓 ,要多不多也是几百两银子啊,没的就这样白白让外人拿了去。”
孙绍祖听了脸色一变,道:“这贱人果然跟她那个爹一个德行,看我回去如何收拾她!”
翠绿又面露担忧之色道:“少爷啊,我这也只是悄悄儿告诉你的,你可千万别对少奶奶说是我说的,否则翠绿我就要陷入万劫不复之地了。”
孙绍祖听了生气道:“你放心,有我在谅那贱人也不敢拿你怎样!”
丢下这句话后,孙绍祖就匆匆地走了。
看着他离开的背影,翠绿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来,随即将目光环视了一下四周,远远见有人往这方向走来,她将身子往假山石后一闪,藏了起来。
这时一个婆子匆匆走了过来,走到假山石处,张望了一阵后,面露狐疑之色,喃喃自语道:“奇了怪了,我明明看到像是翠绿姑娘站在这里一样,怎么忽然间就不见了呢……”
此婆子正是厨房里管事的,她正赶着要去少奶奶屋里告知一件事呢,可巧一眼就看到翠绿立在假山石旁,就想着翠绿是少奶奶屋里的人,不如让她带了话回去,也免了自已去跑一趟,毕竟这时候厨房里忙得很,自已还要惦记着那里免得那帮子人又出点啥错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