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熙凤:“可不是吗,二妹妹亲自熬来孝敬我的汤水,我吃进肚里可舒心了。”
姑嫂俩就这样说了几句体已话后,迎春便以不耽搁她休息为由告辞离开了。
待到平儿送了迎春回来后,靠在床头的王熙凤对她说:“这二丫头忽而就变得这么会做人了,倒是令我有些感动。”
“是啊。”平儿拿着手帕儿替她擦拭了一下嘴角,说道:“想我们这里要什么好吃的没有,偏就是二姑娘熬了这汤并巴巴地端了来最是暖人。”
“是的啊。”
平儿又说:“我看这二姑娘现今的待人接物一点都不比三姑娘差,且性格还比三姑娘受喜,又是奶奶的亲姑子,以后奶奶这边又多了个帮衬了。”
“我也是这么想着……”王熙凤打了个呵欠说,“昨儿二丫头屋里搜出那东西来闹得要死要活的,我还想从今儿后她会记恨起我呢,谁想到她不计前嫌还跑来看我呢。这要是放在探丫头身上,还不知怎么给我计一壶呢。”
“嗯,是了。”平儿来扶她躺下,说道:“奶奶还是躺下歇着吧,自个儿的身体要紧。”
却说迎春从王熙凤这里出来后便径自往潇湘馆去了,她要亲自去向林黛玉表示感谢。
在林黛玉处聊了会后,她们一起往老太太那边去了。
又是努力应酬的一天。
第二日,中秋节,迎春起了老早,梳洗完毕,瞅着镜子里的自已,虽不是闭月羞花之貌,倒也不丑,现在的她越看自已越顺眼了。
讲真,从做迎春的开始那一刻她对这具容貌是非常不满意的,毕竟她自已可是集美貌和智慧于一体的大名鼎鼎的甄嬛啊。
如果说迎春这具身貌放在普通人里也算不差,但是生在一堆美人窝里就实在是丢份儿了。
“姑娘,头上戴啥呢,今天中秋节别的姑娘是一定戴金凤的……”秀橘看着镜中的她的脸说。
“那就戴朵花吧。”迎春说,“我看园里的芍药花开了,你去摘一朵来为我戴上就好,正合了花好月圆之意。”
“嗯,好吧。”秀橘转头吩咐小丫鬟去摘花,回头又对迎春说:“姑娘,玉柱儿媳妇已经在茅房关了一夜了,姑娘接下来如何处置她呢?”
“哦。”迎春这才想起这事来,沉吟不语。
“听下面婆子说,那婆娘在茅房里嚎了一夜,今儿天亮了去看,脸上全是被蚊子叮的包,都不像个人样了。”
“噗!”迎春忍不住笑了,说道:“你现且去问她能不能马上把金凤给我拿来,拿不来继续待茅房里吧,等今日过完节再来处置她。”
秀橘答应着,去了。
没一会,玉柱儿媳妇便跟着秀橘过来了,果然是满头满脸的蚊子包,连走路都是歪歪栽栽的了,看着狼狈极了。
秀橘嫌弃她身上臭,让她远远站在门外,她自已进来禀告迎春。
“姑娘,那婆娘带来了。”秀橘说。
迎春:“带她进来。”
秀橘只得将玉柱儿媳妇带进来,只让她站在门槛边上,不准再走近了,然后去抓了一把香出来添入香笼里。
整个屋里被浓浓的香味笼罩。
“金凤能赎回来吗?”迎春坐在案边问。
玉柱儿媳妇在茅房里待了一天一夜,被捆了手脚,没吃没喝,陪伴她的是臭气熏天和蚊子叮咬,这罪受得可是老大了,每一分一秒都是煎熬。
她是再也不愿意再回到那里去了,于是忙说:“能!能!能!求姑娘给我一些时间,我就是砸锅卖铁都去把它赎回来!”
只是迎春已经不再信她,只是说道:“那金凤既是被人买去,自然就沾染了别人的气息,就算你去把他赎回我也不要了。”
玉柱儿听她这么一说还以为她不要金凤了,当即大喜,跪下就要磕头。
可谁知姑娘接下来的话又犹如当头一盆冷水泼下来。